“甜儿，这是何意？”
怎么？这会倒是不躲着自己了，便还直接上起手来了，秦暗笑得一脸得意。
苏甜瞬间一副碰了脏东西的感觉，赶紧放开，老毛病又犯了！
“秦公子，何必急着走呢？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
“不必言谢，能帮到甜儿，我也甚是欣喜的。”
“我……是想跟秦公子公子请教一个问题。”
看来他应该是猜到自己有话要说，不然又哪会像今日这般如此行事，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睛，还不如直说算了。
“甜儿可是想问团扇上启明草的覆着工艺？”
苏甜点点头，平静的等着他开口，她都可以料到，无非就是再提什么交换条件罢了。
“我刚刚也说了，若是得空，便来秦家找我，我亲自做给你看。”
“这样的工艺，秦公子口述便可，我也好长长见识。
这毕竟苏家也不生产团扇，且启明草也再无他人得知，秦公子大可以放心。”
“这个……甜儿，你连声秦大哥都不愿叫，那就是我们的关系也还没到那一步，你叫我如何相信呢？”
“你……”
她就知道，回回都是这样，为难她就如此有趣吗？一个男子，能不能有点胸怀，就事论事不行吗？
“你说吧，这次又想我怎样？大可直接说出你的条件。”
“什么条件？再说了，甜儿一向调皮，上次答应的条件可还没兑现呢！”
今天难得被他逮到机会，不好好逗逗她，心里又如何能畅快？
“我当时也叫了，你还想怎么样？不说算了，我就是好奇，不知道也无所谓。”
苏甜是真的烦了，爱说不说，大不了她以后就只卖启明草，自家的琉璃制品也不搞什么稀奇花样了。
直接甩手就要走，以后再也不见！也是闲的了，非要在这里问他，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
小姑娘气性还挺大啊，秦暗也不知哪里又惹到她了，马上就又翻脸了。
“我跟你说真的，你却非是不信，若此时得空，便就一起去我秦家，看看又何妨？
这工艺巧技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
苏甜转头看着他，只见他此时却说得一脸认真。
他敢邀请，她又有何不敢去，这大白天的，她还带着人一起出的门，难不成还能大白天杀人？
二人便一同前往秦家，秦暗自是欣喜满意的，小姑娘倒也好骗，那便告诉她也无妨。
命人准备一番，此时放在案前的便有素色扇面、染料、树胶和两盒白色粉末。
其中一盒，苏甜一看便知是启明草的，另外一盒却不知是何物，莫非就是这工艺的奥妙之处？
秦暗笑着为她一一介绍，那盒白色粉末竟是白矾。
“看好了，只需三分之一的量，约十钱即可。”
说着便缓缓倒入树胶中，用一根银匙不断搅拌，直到白色粉末完全融入其中。
轻轻提起银匙，树胶便一大片挂于其上，细软、丝滑、净透。
“你试试。”
秦暗递过银匙给她，苏甜接过，细细观察，的确已不同于她在家中见到的普通树胶。
“现在加入启明草的粉末。”
苏甜询问似的望了他一眼，加多少你倒是说啊！她哪知道？
秦暗微笑，拿起盒子便随手倒入一些，示意她继续搅拌，稍后整个树胶都晶亮微闪，极为好看。
“你想画什么呢？”
“嗯？”
秦暗略加思索，还不等苏甜再回答，便画下一袭浅紫衣裙女子，背对着站在石阶处，其上则是墨染夜空。
“你画的是云锦吗？”
苏甜只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应是画得他熟悉的人才对。
秦暗笑而不语，只定定的看着她，递上一支干净，笔头却是齐平的紫毫。
“我不会画的。”
“接下来就是你最关心的星河工艺，你不想试试吗？”
苏甜惊讶的接过，手停在半空顿了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下笔。
秦暗不自觉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径直下笔，还不等苏甜挣扎开。
笔下刷过那墨染的夜空，所过之处繁星点点呈现。
她的手突然就顿在了那里，眼中闪着些许惊艳和欣喜，那日不曾细细观赏，却真是极美的。
“美吗？”
“美。”
苏甜下意识开口回应。
“确实美。”
秦暗不禁开口，她的手此刻就握在自己掌心，柔胰香骨，温软动人。
眼前的人就那样清晰的映在他眼中，也映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