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驳？”他问，“承认自己爱慕虚荣，想走捷径？”
黎明：“……”
该说不愧是资本家吗？
总感觉这话中有话，一套接一套。
完全就是送命题。
黎明斟酌了好一会儿。
她说：“你听我解释。”
贺淮望着黎明，面色冷漠到了极致。
“说。”
“这事情，还要从鱼缸里的那几条龙鱼说起……”
贺淮：“……”
他修长的指尖忍不住收紧又松开。
看在黎明神色认真，并不是故意耍自己的份上，耐着性子听她说下去。
他在片场安插了人，为了盯着陈倩倩，免得她搞出什么乱子。
没想到，却接到她来片场的消息。
急匆匆赶来，就看经纪人跟她眉来眼去，仿佛达成了什么协议。
她也心虚地掉头就跑。
按理来说，她就算是在自己面前死了，他心里也不会起任何波澜。
只是……
一时间莫名地火气涌上，便追了过来，想听她解释点什么。
黎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把陈倩倩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
“我哪怕住着别墅，一想到被混混盯上，就提心吊胆。”
“再加上穷得揭不开锅，鱼都死了……”
黎明的语气愈发难过，低下头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所以，我才找陈倩倩算账。”
“就这样？”贺淮冷眼看她。
“嗯。”黎明应了一声。
“账算完了？”
“差不多吧。”黎明说。
陈倩倩吞下去的那些钱，基本上都成倍吐出来了。
外面雇来的那些混混，完全就是送人头送经验的炮灰。
晚上再吃顿饭，跟陈倩倩的问题差不多就结了。
贺淮没说话。
沉默了半晌。
要不是黎明低着头，能看到贺淮还站在原地。
差点还以为他走人了。
贺淮有些烦躁，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了烟。
社交场合，烟酒是必备的。
哪怕他心底里不喜欢，却也不可否认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
比如说现在。
黎明这下没办法唯唯诺诺了。
“公共场合。”她提醒。
“嗯。”贺淮抿着唇，已经在摸打火机了。
黎明委婉地再次提醒，“你看墙上的禁止抽烟。”
贺淮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狭长的凤眸瞥了过来。
黎明保持微笑，歪了歪脑袋，一脸人畜无害。
贺淮眉头微微一皱，将烟收起，沉声道：
“走吧。”
“好的。”黎明撒腿就要溜。
贺淮长臂一伸，把她堵住了。
“不是让你走。”
“嗯？”黎明看她。
他的语气依旧冰冷，“跟我回去。”
“……能不回去吗？我留在这里还有点事。”
“嗯？”
黎明想了想。
为了一顿饭，要是这个月赡养费没了，真的好亏。
“好吧。”她叹了口气。
贺淮的眸色愈发晦暗。
他不是没见过欲擒故纵的。
她的表现很明显，单纯不想跟他相处罢了。
让她跟自己走，还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好像很不高兴？”
“跟前夫总要保持距离的。”黎明语气认真。
贺淮抿了抿唇。
按理来说，是这样没错。
只是。
她真要这样做的话。
他莫名地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