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
“你说这鸟……是月下公子?”
灯点了起来,四个人围着桌上的鸟笼可谓是大眼瞪小眼,贺南弛思来想去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有些疑惑的:“这么容易就给你抓到了?”
“他是月下公子,但也不全是”庄韫玉十分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冲着鸟笼子:“他啊,算是月下公子的一个分身吧,为祸苍生理应诛杀,但毕竟我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于是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在他身上下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东西能追踪到月下公子。”庄韫玉忽然笑着凑近,对贺南弛说了些什么,一旁的北去乡听的不甚清晰,只有零星的几句“毙命”“符咒”之类的。
夜色里,他抿了口茶,眸色越发的深沉了起来。
子夜。
一个身影忽然离开了房间,他顺着小路一直向前,在花园假山石的侧面停下脚步,忽然伸手拉开了一扇门。
那门的位置在假山石壁上,设置的是极为隐蔽。
这人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顺着记忆里的方向一直往前,终于在一处石凳前停下了脚步。
此时若叫贺南弛庄韫玉几人在场一看,就会发现那石凳子上被塞着嘴的人就是失踪多日的尚易淳。
“呜呜呜!”
尚易淳被关押多日,似乎精神还算不错,竟然也没收到多大影响,只是愤怒的对着来者一阵怒吼,似是在骂人一般。
“唉。”
来者发出了一声极为悠长的叹息,听的人毛骨悚然不由一颤,这时却又听他说:“这不能怪我呀,小兄弟,谁让你,撞见我杀人了呢?这大概便是命吧”
那人说着扯掉了尚易淳嘴里的面布,继而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回荡在幽静的地下室里,更是吓人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是拿了把匕首,语气极为抱歉的:“北去乡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这事怎么能叫别人知道呢?所以只能麻烦你先死了,小兄弟!”
奇怪的是,他话音刚落,那边绑在凳子上的尚易淳忽然收起了之前的满脸惊恐,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说道:“居然真的是你。”
北去乡微微蹙眉,好像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似的,刚要说话就看椅子四周绑着尚易淳的绳子居然自己烧了起来——
然后尚易淳就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他看起来似乎还不太适应自己的身体,一边走还顺带活动自个手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是尚易淳”
突生奇异变故,北去乡仍旧极其镇定的握着匕首略微往后退了一步,微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人质问道:“你是谁?”
“我们先聊聊你杀人的事。”尚易淳鼻青脸肿,一撩衣袍坐下的时候动作却是说不出的优雅漂亮,这一下就像是开启了北去乡脑子里的某一个开关,他忽然嘶哑着嗓子,咬牙切齿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是……庄韫玉!?”
“行还算有点聪明。”
庄韫玉顶着尚易淳的脸,歪着脑袋微微一笑,这场面是说不出来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