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
“对,听说是在替人寻一位名叫小树的少年,只知道一个名字,其余什么都不知道”帝俊点点头答到:“却也不知道他找是没找到。”
徐析的确是找到了。
他站在役门后山的墓园里,看着角落里那块石碑上刻着的小树二字,张了张嘴却不知自己是语无伦次的:“您不是说他…”
“是,他那日的确是守山来着,如果只是待在山里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守墓园的弟子最近接待了许多来寻人的,见他这副样子也只是暗暗的叹了口气:“但听说小树师弟当时是看见有位老媪逃到山门口,差点要被人咬了,于是挺身而出,结果那位老媪的确是躲过一劫,可他自己没撑到药来…就…”
说到这,那弟子沉默了下来。
这次突如其来的疫症,虽说得到了药物的控制治疗,但作为第一个站出来的大门派,实际上役门也折损了不少外门弟子。
所幸的是,等药物供应续上之后,黎樰就立马下令开始使用人偶代替在外行走的弟子以减少风险,如今收敛尸体等工作都已经不再由活人去做,现在看来,其实如今情况还算是好了不少。
但无论如何,这世间所有的离去和死亡,总归还是夹杂着无数的沉默与悲伤。
就像吹着空洞的冬日寒风,又好似再也等不到人归来的家,却又像是案头坐等不来读信人的纸,或是黎明前的溘然长逝。
这会的墓园静谧的可怕,天地之间只剩下积雪砸在地上的闷响,徐析站在这,心里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所谓世事难料,也就该是如此了吧?是他没用…他既没救下那位老媪,如今与小树也是缘悭一面。
等那守墓园的弟子十分识趣的自行离去了。徐析最终也只是笑笑,在走之前,一言不发的将那双做工略显粗糙的布鞋放在了对方的墓碑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走好,素未谋面的小树。
“所以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午饭的时候,长孙杳也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对他这个形态感到有些不安:“怎么变成了十几岁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哪不舒服……”
“真没事”
帝俊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无奈,只能解释:“只是新身体需要一个适应期,过个十几年也就能变回去了”
“十几年?!”
“哇!”阿钰的惊叹声盖过了长孙杳也的惊呼,他一手抓着调羹,双眼都亮闪闪的:“阿俊叔叔,你就是蟑螂吗!?”
“???”
“对啊。”
阿钰不觉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书上说,蟑螂都是生命力顽强的!不然你怎么还能换一个身体呢!简直太厉害了!”
半柱香后。
“你怎么还跟小孩一般见识呢?”长孙杳也把号啕大哭的阿钰抱在怀里,略微有些责备的看着帝俊抱怨道:“你看,把他弄哭了还不得咱俩哄?”
“所以我不喜欢孩子。”
帝俊瞧了她怀里的小人一眼,神色还是平淡疏离的,长孙杳也一怔,她这会忽然从帝俊这一眼里面体会到了百般情绪,于思索再三她就只是将阿钰稍微哄了哄,打开门将他暂时交给了熟悉的女弟子,回到房间她又在帝俊对面坐下:“帝俊,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