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两人的恨来的突然,那爱来的也是够突然的,自那一日坦诚相待之后,倒也成了南夏城里最为恩爱的一对儿。
自疫症得到控制后,他们和黎氏兄妹携手力挽狂澜的美名远播,再加上帝俊这个秀妻狂魔时不时还要带着长孙杳也出去走几圈刷刷存在感,这两人如胶似漆的就更为惹眼了。
要说一开始长孙杳也还没觉得这有什么,一心想着帝俊待在山上也是无聊,顺着他没事下山去转转自然也无伤大雅。
直到那一日长孙杳也回山的时候,在山门下被一位一位老婆婆叫住了。
她塞了长孙杳也一手的鸡蛋蔬菜,对方还特意提醒这是自家的鸡下的蛋和自家的新鲜蔬菜,要她拿回去好好给帝俊补补身子,她才傻眼了。
“你这才来几天啊”
长孙杳也进门的时候左手拎着鸡蛋右手捏着韭菜:“人缘这么好?”
“胡媪送的?”
帝俊这会正在教阿钰写字,等他自己笨拙的练起来了,他这才抬头去看长孙杳也,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我长的这般俊秀,自然是人见人爱。”
“依我所见,倒是未必。”长孙杳也笑嘻嘻的晃了晃手里的韭菜和羊肉:“她这是担心你…”
“什么呀?”
听了半句的阿钰自然是好奇心爆棚,这边他就放下了手里的笔,左边看看脸通红的帝俊,右边瞧瞧满脸调笑的长孙杳也:“担心什么呀?”
要说这孩子也真是不记仇,那天才被帝俊逗的哇哇大哭,今天就和他哥俩好的不得了,长孙杳也有心逗弄,便叹息着对阿钰说:“是山下的胡媪,她担心你俊叔叔身体虚,到时候没有力气再给我生一个宝宝,给我送来了好多的食材呢,要我好好给他补补”说到最后特意把补补两个字咬了重音,她斜睨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帝俊,心里更是是说不出的得逞满意。
“啊,可是黎门主说,别人家都是阿娘才会生宝宝呢”阿钰眨巴着大眼睛:“所以俊叔叔是女孩子嘛?”
“别听你姐姐胡说。”
忍无可忍的帝俊走上前去把这一大一小分开:“你,练字去,你这边坐着,我给你做吃的,可以换您免开尊口了么?”
“好啊好啊,吃什么?”
长孙杳也欣然应允,甚至十分捧场的伸出两只手来鼓鼓掌,她今日穿了身红白色的长裙,衬得身材玲珑有致,一头长发仅是束了根红色绸带,那绸带也会随着她的动作与青丝缠绕在一块,让她瞧着仍旧给人以十七八岁姑娘灵动鲜活,在这冰天雪地之间显得格外有生机,帝俊瞧了她一会,眼中也多了些暖意:“我们烫锅子吃如何?早上我炖了玉米排骨汤,拿来做汤底再合适不过,一会把羊肉也片了,拿来涮着吃”
“可这羊肉还是新鲜的呢”
长孙杳也撑着下巴,伸出玉指点了点他,调笑道:“这你怎么片?吐火?”
“你太小看我了”
帝俊嘴角一抽,把那一大块上好的羊肉拿在左手,右手伸出门外,没过一会,他手中的羊肉还真的变成了冻块。
“你这是…”
长孙杳也看的入迷,帝俊才笑眯眯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是我的天赋能力”
“让事物结冰?”
长孙杳也惊诧,只是不敢说出心里那句话,这比起雍措的暂停时间也…
“不对。”
帝俊听了更是满脸无奈:“再猜。”
“收集雪花?”
“…”
“诶好啦好啦我不猜了。”
室内暖洋洋的,叫人忍不住犯懒,长孙杳也最不爱在这个时候动脑子,索性耍赖:“你不说便不说,那我去找黎椿了”
说完站起来还真要抬脚往外走,帝俊最是拿她没有办法,连忙把她抱进怀里求饶:“我这就说”说着,他喊了一声那边所在角落里的电灯泡“阿钰”
“做撒子哦?”
小人偶啪嗒啪嗒跑到两人面前,抬头去看帝俊,帝俊也望着他:“听说你们人偶都能将自己身体表面硬化,在关键时刻不受伤害,是吗?”
“嗯!”小人偶这会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只是点点头。
“看着我。”
帝俊与阿钰对视了一眼,接着便在两人的注视之下,他的双手都变成了坚硬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模样。
“这就是我的天赋。”
帝俊耸了耸肩,眼见他的手也很快恢复了原样:“我可以学到我见过的每一个人的能力,人神魔妖都不成问题,只是依据对方能力的大小,决定了我能用多久”
说着他指了指如遭雷劈的小人偶:“比如他现在能力尚浅,所以我也只能用一会,但如果碰见了个高手,简单来说,无论他怎么攻击我,我就能怎么还回去,至于刚刚的冰冻,属于我自己发现的用途,就是模仿周遭的环境。”
“天哪”
长孙杳也缓缓的开口,有些悲愤的指着他:“这天道是不是也太过于眷顾你们这些上古神禽了啊?!这都行?!”
“好了,天道之子现在要去给你弄烫锅子了”帝俊似乎很满意她这会的表情,附身下去吻了吻她的唇角,心情甚好,这边转头就要出门,临了到门口又被长孙杳也给叫住了。
“把阿钰也带去。”
长孙杳也将小人偶丢给了他:“好男孩就要从小学做饭,不然以后哪个姑娘愿意跟你?”
“言之有理。”
帝俊点点头,拎起可怜巴巴的阿钰和冻的刚好的一大块羊肉就走了。
室内用了地龙,这会自然是温暖如春,在漫天的风雪里让人止不住的心生倦意,长孙杳也撑着腰,左看看右瞧瞧,颇为满意帝俊改造房间的能力。
比起之前的屋子,如今铺了软垫,还做了软榻,四周的家具陈设更是多了了许多防止阿钰不慎撞上去的装置,让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个家了。
就好像,他们成了真的一家三口…长孙杳也就这么想着,几乎入了神。
她一屁股坐上帝俊前几日为她做的软榻,随即十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没一会,她像是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似的,伸出手抚着软榻角落上对方刻得一只火龙,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这会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又无奈的微笑,可她随即说的话却是半点情感都无:“听了这么久墙角,该是什么癖好啊…我说,也该出来了吧,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