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骂?”胡子教授琢磨过来了:“所以它是在骂我?”
孙岚默默点头:“是的。”
“他妈的!”胡子教授当场就怒了,抓起旁边的通讯器,对着被囚禁起来的灰白族直接开喷。一开始教授还有些磕磕碰碰的,需要对着翻译表组织语言,但只能说不愧是教授,很快便掌握了诀窍,各种极富创造力的词语组合连珠炮一般地被喷了出去。
钱伟达听不懂所以还没什么,但孙岚听得懂,所以现在孙岚的表情十分精彩,她从来没听过这种级别的骂人方式,大开眼界都不足以形容。
很快这只灰白族也被骂的没有脾气,忍不住开口道:“你能不能别骂了!”
“不能!”教授非常果断地拒绝,随后又是长达半个小时的持续输出,直到最后这只灰白族一脸的生无可恋,教授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一门新的语言,除了你好、谢谢这种最简单的单词之外,脏话是另外一种最容易掌握的类型,比如FUcK、八嘎、西巴、苏卡不列啥的。
而且很多话你用母语骂出来感觉很过分,但如果你把他翻译一下,翻译成外语之后,那感觉就很平常了,骂起人来更没有心理压力。
“教授在这方面,天赋真的好强啊!”孙岚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钱伟达不明白孙岚指的是骂人技巧,他还以为说的是语言学习能力呢,所以回复了一句:“要不然他怎么是教授呢。”
“有道理。”孙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喷爽了的教授心情十分愉悦地和孙岚二人打了声招呼,决定先回去研究一下已经学习的部分,有不理解的地方再回来请教。
孙岚当然没啥问题,礼貌地和教授告别。
“接着去逛逛吧。”旁边钱伟达看了看死狗一样的灰白族开口道,目前应该是不用担心孙岚是装的了。
听到钱伟达声音的孙岚点头微笑道:“好,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吗?”
“当然。。。”
“小岚!”
钱伟达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的钱伟达和孙岚身体都僵了一下,随后钱伟达很快调整了过来,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转身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站在钱伟达二人身后的是一位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老人,身着正装,手中拿着一把手杖,虽然满头黑发一丝不苟,但脸上的皱纹暴露了他的年龄。
他正是孙岚的爷爷——孙龙。
孙龙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人,正是孙岚的父亲。
听到钱伟达的话之后,孙龙抬手示意钱伟达退后:“你没资格叫我爷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交易,今天我是来找小岚的,没你的事,退下吧。”
钱伟达笑容僵住,但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依旧彬彬有礼地微笑道:“好的,那孙厅您和孙岚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钱伟达转身就要走,但一只血红色的修长手掌拦住了他,钱伟达诧异地看了孙岚一眼,刚想说话就看到孙岚微笑着道:“没事,你哪都不用去。”
“没问题吗?”钱伟达朝着孙龙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孙岚轻轻摇头:“没事,交给我。”
既然孙岚都这样说了,钱伟达于是默默地站到了孙岚身后,其实他也挺想听听孙龙会和孙岚说什么。
孙龙看到这一幕面露不愉之色:“哼!钱伟达是吧?你确定你要在这里听?”
“你不用威胁他,”孙岚冷冷地道:“先不说有多少教授在保着他,如果钱哥出了任何的问题,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一家。”
“孙岚!”孙岚的父亲一脸焦急地道:“你在说什么,快和爷爷道歉!”
但孙岚只是冷冷地看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眼,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
孙龙冷哼了一声道:“孙岚!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我是你爷爷!看看你干的这些事情,你在让我们家蒙羞!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被人做成标本了!”
“您还知道您是她爷爷啊!”孙岚突然笑了:“那么她在被抓的时候,你在哪?你们又在哪?在她小时候被人歧视、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孙岚的父亲见状再次开口道:“小岚你是不是糊涂了?什么她呀她的?”
孙龙上前一步道:“跟我回去,我可以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呵!”孙岚突然笑了:“我需要你原谅吗?跟你回去?回哪去?孙家吗?那里有哪怕一个人会接纳她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身份非常特殊,虽然有风险,但只要利用好了,绝对可以让你继续往上爬,你这一辈子的追求就是这个,不是吗?”
“你。。。”孙龙还想说什么,但下一秒孙岚瞬间出现在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孙岚看着孙龙的眼睛,语气坚决地道:“你一直都认为她和表哥是个累赘,她们俩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每次你的政敌用这件事攻击你的时候,你根本无力反驳,只能回来把气都撒到她们两个身上,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两个在这件事情当中是最无辜的!”
“小岚。。。”孙岚的父亲再次忍不住开口,但孙岚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把所有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
孙龙两兄弟实在太过强势,几乎所有的子女都没有资格反对他们,所以造就了孙岚的父亲这种懦弱的性格。不止是他,孙龙两兄弟的孩子几乎都有这个缺点。
孙岚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之后,继续将目光收回来道:“还有,你不会认为这件事是你儿子的问题吧?这一切的根源在你!如果你不是一心往上爬,如果你没有那么强势,他们又怎么在重压之下做出那种荒唐的事情来!”
孙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后孙岚后退了一步道:“以后别来找我,我不是她,你孙女已经死了,死在了核电站沦陷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