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白王离开了王都。
如愿活着,没有死在这一次的诸王争斗中。
皇位争斗,十分戏剧性落幕了,胜利者,是谁都没想到的逍遥王。
所有人看好的秦王正,提前出局,反而是葛青青,被人所看不起的妖后,竟然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这一场皇位争夺战,应当是葛青青为了灭杀所有的王爷所设立的圈套,让他们回到王都,从而一个个猎杀,免得一个个去找。
天魔门的阴谋,也在白马寺覆灭了,魔无极之死,让天魔门的算计,化作一旦。
国师的阴谋,还有阴阳家的阴谋,都被破灭了。
三戒和尚的死亡,关乎着多少人的未来。
那一刻,命运走偏了,王都内的所有事情,都不按照命运指引行走。
朱雀没有赶尽杀绝,白王是诸王之中,最懂得做事的人。
也是一个咸鱼王爷,自此之后,他可断了那个想法。
安心做一个王爷,逍遥自在。
他也如愿活到了老,寿命而终。
天魔门的余孽,整个王都,没有了。
被杀得七七八八。
无为门的大师兄,江景,也要离开王都了。
“师妹,师兄要走了,未来,你要小心。”
“师兄,你就不能陪着师妹吗?”
朱雀挽留江景,她的大师兄,修为虽然比不上师父,各方面都差了一点。
可师兄的天赋高,得到了师父的真传。
不出十年,很可能会和达到师父一样的境界。
大景,需要这样的人才,朱雀身边,缺少自己人。
江景,乃是她的师兄,一直都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师妹,师兄我有预感,命运指引我离开王都。”
“我的命,不在这里。”
“师父之错,我不愿再说,也不愿再提。”
“我,不能再错了。”
这片天下,他还没走出去呢。
这一次,他想出去走走。
领悟人世间之七情六欲,找到自己的路。
“师兄,你还会回来吗?”
“会的。”
江景笑了。
“师妹,你放心,你是师兄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师兄还会回来的。”
“师兄,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江景,走了。
离开了王都,寻找他心中的道。
也开始了走出了困住他的命。
这一刻,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是好,是坏,谁知道呢?
“相公,你说师兄一走,未来?”
陈江缓缓从虚空中走出,看着江景离去的背影。
那个人,身上,有着熟悉的气息。
眯眼,盯着。
许久,陈江才回过神。
“相公,你怎么了?”
陈江摸摸她的头,亲吻一口。
“相公去去就回。”
“相公。”
朱雀伸手,陈江的身形,再次进入虚空。
王都之外。
江景,等候在原地。
眼前的虚空涤荡,宛如波浪一样,一个人,伸出手,撕破了虚空。
“你来了?”
江景抬头,望着陈江,那双眼睛,深邃玄奥。
并非江景的眼神。
“果然,你还没死,国师大人。”
他们,都被骗了。
这个国师,在就金蝉脱壳,附着于江景之上,离开了地下世界。
那个死去的国师,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真空宗主,果真厉害,想不到我的小手段,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一道魂儿,从江景身上飘出来。
悬浮半空,江景,紧闭双眼。
这一切,他似乎不知道,又似乎都知道。
“国师,你这个状态,似乎?”
国师坦然道:“存活不了多久,这只是我的一道分魂罢了,不出十年,必定崩溃。”
“所以,你要离开王都,寻找解决之法?”
“聪明。”国师笑道:“人啊,经历了死亡才知道死亡的可怕。”
“那他呢。”
“放心吧,他可是我乖徒儿,唯一的衣钵传人,我可不会伤害他。”
陈江盯着国师,伸手,想要动手。
国师慌张了,他可是知道陈江的厉害。
“且慢。”
江景睁开眼,阻止了陈江的动作。
陈江停手。
“师父他不会伤害我的。”
陈江盯着他看。
江景又说:“我都知道。”
“那你为何不说?”陈江脸色平静:“国师,是你师父,可我,不喜欢危险,他活着,始终是危险,任何危及到朱雀的人,都我不会让他活着。”
哪怕是她师父,也不例外。
国师闻言,坦然大笑:“朱雀她能找到你这样的人托付,也算是完美。”
“我也就不用担心她了。”
陈江可不相信他的屁话。
“我现在的状态,什么都做不了,江景他要是想要动手,我随时都会死。”
“你的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只想活着。”
这一次的经历,让他找到了生命的真谛。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道分魂,什么都做不了。
“暂且相信你。”
陈江伸手,在江景身上下了一道封印。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国师。
虚空,破开。
陈江走了。
江景看着国师:“师父。”
“这个真空宗主可了不得,这一次,我们都输了。”
“所有人都小看他了,命运,对他无用。”
国师赞叹道:“这个人,太强了,强如仙人,也被他给活捉了。”
江景惊呼:“真是一个怪物。”
国师低头:“和这样的怪物同一个时代,不知道是你的荣幸,还是你的悲哀。”
“师父,相信我可以的。”
“有志气。”
“哈哈哈。”
王宫内。
朱雀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陈江回来。
扑上去,此刻的她,不再是皇帝。
高高在上的女皇,就是一个小女孩。
邻家小女孩,享受着陈江的拥抱。
“相公,师兄他怎么了?”
“没什么。”
“相公,你可不能……”
“好,我知道。”
陈江抱着她,望着怀里的少女。
高贵的她,大景的女皇,那个血腥屠夫。
此刻,温柔趴在陈江的怀里,要是被人知道,可就得震惊了。
“你想知道什么,相公都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
朱雀挪动身躯:“相公。”
陈江嬉笑,凑在朱雀耳边低声说。
朱雀脸色,羞红。
整个脖子都红透了。
然后,她白了一眼陈江,缓缓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