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看着少年苍白下来的脸色，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温雅的笑容渐渐染上恶毒，是撕下完美面皮的，一个腐烂腥臭的魔鬼。
【滴、黑暗值……】
不等黑暗值的数据确定下来，等在门口的寒尽已经进了屋里。
寒尽站在少年面前，双手捂住他的耳朵。
“别听。”她说。
南景看着两人，眸中划过一丝恶毒，他嗓音轻缓的说，“想起来了吗？是你告诉我的……”
寒尽转头看向他，眼眸森冷，“闭嘴。”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深古潭，衔着无情的冷漠。
“是你告诉我，只要我学会了那本功法……”南景继续说，“就不会有人再欺负我，是念诛告诉哥哥的……”
“砰——”
没看到女子有什么动作，下一秒，倚着墙坐着的南景面色惨白的倒在床上。
他捂着仿佛碎裂的心脏，吐血不止的猩红嘴唇动了动。
寒尽蹙了蹙眉，已经准备直接把人弄死了，手被紧紧攥住。
念诛看着南景，双眸黑沉沉的，听他一字一句的说。
“念诛！是因为你，是因为你念家才会遭受这些……”
南景脸色惨白，却掩不住那脸上恶毒的笑，他就这么看着念诛。
念诛眼神黑沉，肌肤透着某种不正常的苍白，嫣红的绯唇更显得人脆弱无比。
“不是……”
念诛很轻，很轻的开口。
才不是因为他。
念诛这么说着，一颗心却如同跌进了万丈寒渊，脑中的神经快要炸开一般，似是痛楚，似是麻木。
念诛死死攥着寒尽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寒尽看了眼晕过去的南景，牵着念诛走出房间。
门外昏暗的过道中，两旁的油灯摇曳着，散发着有些刺鼻的味道。
念诛把头抵着寒尽的肩膀，一袭红衣在光线昏暗的过道中成了暗色。
如瀑般的青丝松垮的披散在脑后，葱白的手紧紧攥着寒尽腰间两侧的衣服，指尖透着某种不正常的苍白。
寒尽抿着唇角，眸中闪过不甚明了的无措，她把手放在少年脑后，僵硬的拍了拍。
昏暗中，少年的眼睫濡湿一片，眼角处滴落一点晶莹。
“啪嗒——”打在地面。
寒尽的身形僵硬了一瞬，她伸出手，把少年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念诛把脸埋在她的肩膀处，眼泪很快的浸湿她的衣服。
他紧紧的抓着寒尽的衣服，压抑的哭声闷闷的传出，伴着绝望。
·
寒尽给念诛捻好被角，蹲在床边看着他脆弱苍白的小脸。
倾身凑过去吻住他干涩的唇瓣，吮了下，再起身，唇瓣已经恢复了嫩红。
好歹看上去气色好了点。
寒尽捏了捏他的脸，喃喃一声，“小祖宗。”
-
睁开眼，是头顶黑暗的房顶，余光能瞥见昏黄的光。
劣质油灯的味道蔓延在狭小的房间内。
外边的雪可能开始融化了，通过不隔音的门能听到外边滴滴答答的声音。
无边无际的寂静与黑暗，空气中流动着死寂古怪的意味。
南景就这么看着头顶，这应该还是那个屋子。
他躺在床上，他能感觉到五脏六腑都是生疼生疼的，却一动都动不了，除了眼珠还能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