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浪山,军师小院。
半老徐娘的孙蓝华正襟危坐,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讲,涨姿势的样子。
“军师笃定他们会出手?”
王小樵不屑道,“犹抱琵琶的清倌不好得手,罗裳半解的娼妓谁不心动?”
落井下石的机会可并不多见,相信两位使者不会让他失望。
“他当真只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年?
可怕!
与我家墩子一比,算了,还是别比了,伤人。”
孙蓝华面色变换,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慌道,“那我家墩儿?”
王小樵跟着孙蓝华的情绪,也是一脸的怅然若失。
见孙蓝华已经有些坐不住,王小樵笑着道,“孙姐姐无需担心,墩儿他们如今可是敲开浪浪山大门的敲门砖,并无性命之忧。”
王小樵没说的是,“但肯定得吃点苦头,让你投靠魔门,当阶下囚,遭罪去吧你!”
孙蓝华身为浪浪山的三大王,冷静下来后自然也能想通其中道理,心情也就平复下来。
见孙蓝华情绪平复,王小樵询问道,“孙姐姐,三宗乱山之局已破,剩下的齐云国和迷雾宗,待他们的使者回去后,就形成了两点成线的拉锯之势。”
下面的话王小樵没说,孙蓝华也已经能猜到。
王小樵的方法如同火中取栗,让浪浪山在几大势力的角力之中,夹缝求生,着实不易。
毕竟以浪浪山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成为破开危机的那个点,王小樵能做的就是为浪浪山先减少一个威胁。
至于减少谁,自然是名声不好又实力相对最弱的承欢宗。
此子若不是浪浪山的仙缘,那何人、何物才当得起仙缘一说。
孙蓝华起身,对着王小樵施了一礼。
王小樵右脸一扯,牵强道,“孙姐姐无需这般客气,我既上了浪浪山,就已是局中人,浪浪山势微不假,却也不会甘心就此屈居人下,摇尾乞怜。”
别恭维我,小爷我最不愿意干这种劳心劳力的事儿,抓我来当劳力,害我劳心劳力,一个不慎,就可能被你们捧杀。
算了,看在蒲团、丹炉、宝刀的份上,姑且上了你们的贼船。
孙蓝华在王小樵的示意下重新落座。
王小樵对着壶嘴又畅饮两口,一脸好奇道,“蓝华姐姐,你这刚在我这里吃了亏,怎么也得夜里套麻袋,背后敲闷棍,来打击报复我,才算正常。
咋就弄了两只破鸟来盯我的梢,莫非蓝华姐姐对我有意思?”
见王小樵嘴欠,对她的称呼一变再变,从这点也能看出王小樵对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多的忌惮。
心中不解,孙蓝华与直接了当道,“军师做事谨小慎微,为何在我面前,却毫不掩饰?”
王小樵嘿嘿一笑,直言不讳道,“本军师懂女人啊,闻香识女人。
蓝华姐姐走到哪里,用过什么,做了什么,都有迹可循的。
摆在明处的对手没有任何威胁,何不发展成朋友呢。
对吧,蓝华姐姐。”
孙蓝华如醍醐灌顶,回想她第一次见王小樵时的场景,孙蓝华心中一叹。
她的草木造诣不如王小樵,这也不就是她贸然来找王小樵的原因吗。
扭捏的孙蓝华最终还是从了王小樵。
不,是把她来求王小樵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包括某个二大王的二大王不太好的问题。
难言之隐,一言难尽!
王小樵喝了口茶水后,啧啧两声。
孙蓝华俏脸微红的测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见人。
氛围和两人的姿势都达到了某个顶峰。
王小樵欠兮兮的道,“蓝华姐姐,怎么知道我能解决二大王的问题?”
孙蓝华虽然经历了一些风霜,到底是一个妇道人家,与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还没有自己儿子大的少年聊这种事儿,难掩羞赧。
王小樵翻了个白眼,这忙帮倒是能帮,你这个扭捏的样子,总不能让我亲力亲为吧?
不行,我不能做对不起春花的事情。
拒绝,严词拒绝。
气氛缓和。
平静下来的孙蓝华道,“军师草木造诣远在我之上,我的毒毒不了军师,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应该也难不住军师。”
王小樵又灌了一口凉绿茶,“蓝华姐姐真会说话,要我出手当然可以,不过我能得到什么?”
孙蓝华沉思片刻,目光坚定道,“军师将来若是有事能用到奴家,奴家可以无条件站在军师这边。”
王小樵呵呵一笑,点头答应下来。
这三大王挺有意思,她一边想和自己家的二大王生猴子,洗刷她毒妇的骂名。
另一边,她又是手握重权,有娘家人支持的三大王,势力并不弱于二大王夏泽。
两人虽是夫妻,却也不是铁板一块。
要知道孙家在浪浪山是仅次与夏家的大姓,并不好惹。
矛盾结合体。
王小樵又将手中茶壶递给孙蓝华,调笑道,“蓝华姐姐,请喝茶。”
孙蓝华伸手去接,这次王小樵没有收手,任由孙蓝华拿走茶壶。
接过茶壶的孙蓝华也不在乎干不干净,学着王小樵的样子,对着壶嘴就要来上一口。
王小樵连忙制止,嘿嘿一笑道,“蓝华姐姐,绿茶不适合你,麻烦给我添点水,说了这么多话,嘴发干。”
添了茶水,将茶壶递给王小樵时,孙蓝华有些心急道,“夏泽的问题,军师可有解决之法?”
王小樵端起茶壶畅饮一口,有些烫嘴。
将茶水在嘴里咕噜两圈,才敢小心咽下。
“二大王并不信任我,既然如此,只能劳烦蓝华姐姐详细给我讲讲他的情况了。”
王小樵摇了摇手中茶壶,想把绿茶冷一冷。
都说绿茶不适合你了,还这么着急,气人。
孙蓝华依言而行。
按照常理而言,能担任浪浪山的二大王,身体自然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又已有一子,可见问题并不是先天的。
听完孙蓝华讲述,王小樵摇着手里的茶壶思考着解决之法。
“蓝华姐姐有没有想过,问题虽然出在二大王身上,原因却在你这里?”
孙蓝华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蓝华姐姐与二大王虽是夫妻,种种因果纠缠下来,二大王虽然竭力掩饰,内心却非常畏惧姐姐,心病还须心药医。”
王小樵话一出口,见孙蓝华眼神闪烁,心中不由呸了自己一口。
小爷我竟成了一位午夜频道的知心大姐,都瞎说了些什么。
王小樵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夫妻需要自己解决,但提升二大王的二大王能力的药,他还真会炼制几种,对就是几种,应该还不止几种,很多种才更恰当一些。
毕竟当初张大婶为了折腾干爹没少想办法,奈何干爹道心如磐,不为所动,最主要是有他这个好大儿,干爹无暇他顾。
不过现在的场合不太合适暴露,万一打下了什么名头,他总感觉靠这个出名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