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疯魔的沐鉴棠
三人应声追去，却是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满地妖兽的尸体，正中央红发红衣的女人双目猩红，疯狂的掠杀者在场的活物。
她是那般毫无忌惮，也不管此地规则如何，仿佛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白发女人尹江月神情阴冷的盯着沐鉴棠，拦下了赶来的三人。
“别靠近她。”尹江月脸色无比阴冷。
顾白涛问道：“尹神尊，沐神尊她怎么了？”
“心魔入梦，早就告诉过她要懂得克制，如今这般模样，皆是自找的。”
顾白涛似懂非懂，“什么意思？”
“她是个病人，杀戮是她缓解病症的良药，但这种药不能吃太多，如果过量，就会让这药物失去作用，直到最后，她只能陷入杀戮的循环之中，永不停歇。”尹江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尽管她总是把弄死沐鉴棠这种话挂在嘴边。
可多年相伴相随的感情，又怎么忍心让她真的出事？
顾白涛神情凝重，“到底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有您在，她还会失去控制？”
尹江月流露出滔天杀意，“那两个该死的灵族，引诱沐鉴棠出手，招致此地妖兽围攻，若非放心不下这傻女人，我定要撕碎了他们。”
顾白涛继续说道：“尹神尊可有什么办法？”
“天魔总纲心魔篇中有一秘法，名为全真法，与心魔篇的力量相反，心魔篇为种心魔，化极求道衍魔心，而全真法便是返璞归真去魔心，溯本归源，只可惜，圣主离去多年，天魔总纲已然失传。”尹江月无奈摇头。
可此时顾白涛却是喜出望外，拍了拍韩无枫肩膀，“韩兄弟会天魔总纲啊！”
尹江月一怔，转头看向韩无枫，“你会？”
韩无枫有些迟疑，“前辈，我会心魔篇不假，可是心魔篇中并没有一篇名为全真法的术法。”
“没有就对了，将心魔篇倒过来练，那就是全真法！”
说着，尹江月的脸突然变成了白狐脸，而她也渐渐化为九尾天狐本体，“我去制住沐鉴棠，顾白涛你注意四周，提防那两个灵族的小人偷袭，韩无枫，眼下的沐鉴棠心神不定，但她自己也知道如此下去必定疯魔而死，我会将你的神魂送进她的体内，我要你安抚她的灵魂，并将逆练心魔篇教给她！”
韩无枫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夜灵萱说道：“阿萱，你帮着顾大哥，提防一下四周。”
九位天狐一声长啸，之前还在围攻沐鉴棠的凶兽吓得颤抖，随即四散逃离。
妖族之中，龙族为帝，天狐为尊，对寻常妖族的血脉压制极强。
尹江月的实力很强，克制已经疯魔的沐鉴棠完全没有什么压力。
沐鉴棠擅使剑法，可在九位天狐面前，却是是没有用武之地。
“韩无枫，愣着做什么？”一条白色的尾巴将韩无枫卷起。
灵魂也在这一刻被带出，韩无枫就这样进入了沐鉴棠的内景之内。
修行者的内景基本上是取决于她修行的术法。
而沐鉴棠是灵族血脉较为稀有的血脉，混沌仙灵体。
所以刚一进来，韩无枫就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于浩瀚宇宙之中，身边悬浮着无数让人感到压抑的天体。
在混沌中央，有一位少女安静躺在那儿，便是沐鉴棠的元婴。
金丹境之后的修行都是在元婴的基础上进行变化。
所以此时沐鉴棠的元婴处于一个不正常的状态，按理说就算在疯魔状态下，体内元婴也会是处于清醒。
韩无枫小心翼翼靠近，试着查探情况。
可就在靠近的一瞬间，便被沐鉴棠拽入了她的记忆之中。
黑暗的山洞内有一群孩童被豢养在一起，每天有人固定给他们丢去食物。
但只有少量的食物，他们只能互相争抢，若不然就只能挨饿。
沐鉴棠就是其中一员，她自小被关在山洞之中被当成野兽驯养。
食物会一天天减少，人员也会一天天减少，死于杀戮。
韩无枫不知道沐鉴棠经历了多少次厮杀才活了最后。
脑中记忆在不断闪回，仿佛身临其境。
在沐鉴棠的脑海之中，大多都是在杀戮的画面。
“是个小狼崽子啊……”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韩无枫看不清她的脸，但听得却是无比真切。
“别咬我！别咬我！再敢咬人我给你牙拔光！”沐鉴棠记忆中那个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
“从今天起跟着我好了，我带你回家……”
这些好像都是沐鉴棠曾经历过的画面，这一刻沐鉴棠的感受也涌入韩无枫心里。
很安心，那个将沐鉴棠带回去的人似乎成了沐鉴棠心里唯一的温暖。
记忆片段再次闪烁，这时的沐鉴棠在那个人调教下变得像个人。
开始懂得如正常人一样活着。
“小棠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圣教护法，我让你杀谁你才可以杀谁！”
“可是……如果我还是想杀人什么办？”
“那就去杀掉和我作对的人。”
记忆又一次跳跃，又是那个声音。
“小棠棠，我要走了，如果这次我没有回来，你要好好活着，不许再和小月月打架。”
“你……你为什么会不回来？”
“傻丫头，人生总有离别的。”
“可是……你要是不在，我又想杀人了怎么办？你说的，不能随便伤害别人。”
“你就像一个残缺的镜子，摔得四零八碎，就算捡回来也无法再复原，但人活着，不求如初但求全，善恶皆由心起，固守本真，盈达性全，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固守本真，盈达性全……我不懂……”
突然，韩无枫从沐鉴棠的记忆中被扯出，而她的元婴也在此刻苏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没了你再也没有人能阻拦我！”沐鉴棠手中出现一柄仙剑，随手一挥，便如星辰划破天际。
韩无枫念头一动，瞬身躲开。
紧接着周围无数星辰朝着韩无枫涌来。
韩无枫眉头一皱，“星辰之力？应该也是术吧！”
韩无枫双手朝着两侧一伸，两颗天体被拉扯到面前，挡下了沐鉴棠的袭击。
尽管完全掌握《无术》之后还没真正与人交过手，但韩无枫此时已经颇为得心应手。
此地的星辰应该是源自沐鉴棠的血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