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前,暮颜又大致扫视了眼,整个别墅。
除了那名,频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佣人,成婶儿,也就只剩两名佣人,还留在这儿。
一名,是年纪约莫三十上下的女佣,骨架偏小,体型瘦弱,两侧双颊深深地凹陷下去,褐色头发高高盘起,在厨房干活儿。
另一名,在他们来的时候,恰好在后门搬被雨淋湿的花。
暮颜也是在进入餐厅前,才见到那人,那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双鬓斑白,四肢瘦的只剩皮包骨,背,微驼。
见过了仍留在别墅内的三名佣人后,暮颜不禁皱了皱眉。
她在这三人眼中,完全看不到半点,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和希冀。
老人也就罢了,那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也是如此。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餐桌上,暮颜独自思忖着,至于其他两人在说什么,不予半点理会。
她置身事外,沉浸在自己的推断和结论中,苦了蓟墨,一直在跟这位委托人赔笑,脸都快笑僵了。
直到用餐后不久,沈安被一个电话叫到三楼书房,这才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少主,我能说咱们现在就走么。”
被他打断思绪的暮颜,放下抵在下巴上的手,一点一点回头,笑的一脸无害:“为什么?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蓟墨那张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黑了下去,“少主可别拿我开玩笑了。”
他虽然隐约感觉到了,但是想想,还是止不住地反胃。
这也充分解释了,沈安对待少主和他的区别,原来是因为这个。
因为他,是男人。
暮颜笑着收回视线,不再打趣他,掏出手机,随手拨了个号码出去。
响了三秒,对方便接了。
“原来是少主啊,有什么事儿么。”在外面晃荡到晚上的习茶,接到少主的电话后,伸手薅了两下叛逆的金发。
暮颜只是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就知道习茶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欠揍,“帮我查一下,城郊43号别墅的主人。”
习茶薅头发薅到一半,突然愣住,“少主去了沈安家?”
“你知道?”只听地址,就知道那是谁的家,真不愧是他们的王牌。
提到这个,习茶扬了扬下巴,满脸得意:“那当然,在夏港,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与其再去查资料,索性将沈安的事通通告诉她。
沈安,32岁,夏港本地人。
父母远在国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目前经营着几家美术馆,其中,以中央大道的天圣美术馆,最为出名。
“额……我听说这个沈安好像有些特殊癖好,少主,你让蓟墨小心点哦。”说道一半,突然想起件事儿,习茶立刻压低声量,有些幸灾乐祸。
暮颜瞥了眼身旁满脸黑线的人,满不在意地应了声,让他继续。
除了特殊的癖好外,沈安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财。
他名下,最有名的那座天圣美术馆,时常举办拍卖会,暗中穿插自己人,抬高价格,继而谋取暴利。
不仅如此,据不可靠消息称,他拍卖出去的美术品,绝大多数都是赝品。
而真品,早被他藏了起来。
“这样一来,等风声一过,再将那些真品往黑市上一倒,就又能赚一笔。”习茶啧啧两声,不由得感叹一句。
这个沈安,还真是个商业奇才。
虽说手段肮脏了点,可架不住这样来钱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