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各位来,只为了一件事。”习愠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上,抬眸扫向与会的各局高层,神情极其凝重。
“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昨夜天圣美术馆发生了盗窃案。”
犯人窃走了价值不菲的名贵字画,只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一朵彼岸花。
是“忘川”,是他惯用的伎俩。
此话一出,会议室中议论不止,不多时,有人发声论道:“这件事,不是已经交给第三分队去处理了么。”
现在为何还要因这种事开会?
“确实,如果只是普通的盗窃案,或许没什么,”习愠眯了眯眸,眼底隐见凛冽寒光,“但是他,顺走了一份文件。”
一份保管在美术馆的机密文件。
与会的几位高层默契地安静下来,这事儿一听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得知文件被盗后,习愠犹豫许久,才选择召开此次会议,“那份文件一旦现世,对夏港,对我们,都将是致命打击。”
这份文件,关乎到夏港政府。
位于下首的赵云鹤,喝了口菊花茶,陷入沉思。
能让习愠出面,足可见这份文件的重要性,可他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是这么重要的文件,为什么要放在美术馆那种地方?
“我记得赵局跟异生物管理局的人很熟,不如请他们出面。”这时,平日里跟赵云鹤极不对付的人,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他一张嘴,会议室里的气氛陡然冷了三分,瞬间鸦雀无声。
别人不知,他们还不知?
习愠独子,习茶,就是异生物管理局的成员,这话一出口,就等同于将他儿子也卷进了这件事中。
说这话的人要不是个蠢货,就是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将指挥官的儿子给拉下水。
习愠侧目瞥了眼这种时候还不忘打压同僚的人,慢慢收紧交握的手,眸中寒色渐重。
敢将他儿子拖进来!
很好,他记住了。
那人说完莫名打了个寒颤,殊不知自己已被盯上。
赵云鹤愣了片刻,趁机大笑两声,将会议室内这股怪异的气氛给压了下去。
“这位……同僚,”他不记得人名字,直接以同僚称呼,“你刚爬上来或许还不知,请异生物管理局可是很贵的。”
暮少主一张嘴,他们民事调查局五年的经费都能被全部掏光。
“要是同僚愿意出这笔款,我倒是可以去说一说。”
那人被他噎的,立刻蔫儿下去。
早前得知赵云鹤时常去求助那种民间组织,本想借机讽刺一二,谁知人家根本不吃这套,反倒差点将自己给套进去。
“云鹤,去跟那边联系一下。”习愠不管他们怎么窝里斗,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拿回文件,必要时抹杀“忘川”。
如此一想,或许只有异生物管理局做这种事,更为妥当。
赵云鹤从那人脸上转了一圈收回视线,对习愠下达的命令,略有不满。
等到会议结束,只剩他和习愠两个人时,晃晃悠悠地走上前,背靠会议桌,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开始倒苦水。
“我说习愠,你习家是家大业大不差那点钱,你大可去问问你儿子,他那位老大可是一贯地狮子大开口,我可明说,民事调查局没经费了。”
也别妄想他自个儿掏钱,棺材本儿都能一下子掏没咯。
习愠扭头正要开口,一眼瞧见他脸上的疤,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愧疚。
随后,直接一脚,将他从椅子上踹下去,“好歹升上了副局长,正经点。”
“习愠!”
赵云鹤骂骂咧咧地,刚爬起身就听耳边飘来一句:“资金,不用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