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办。”
习茶双手抱头,紧皱眉眼,甚至可以预见,父亲因为自己的事,被政敌口诛笔伐的场面。
绝不能因为他去拖累父亲,唯一的办法……
他猛地抬眸,望向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天台。
未等他得出那份呼之欲出的答案,着一身黑衣的人突然倾身挡住视线,伸手抵在他的额间,点了点。
“死,是最无用的办法。你要真想改变现状,那就趁事态还没脱离掌控之前,捡起身为名门子弟的荣耀。”
他有张扬狂妄的资本,何必瞻前顾后。
“可是……”
一旦他这么做,那些人就会将他父亲扯出来。
“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不也照样说?”既然如此,不如坐实。
挡在他面前的女人,容貌精致到看不出一点瑕疵。
尤其那双眼睛,与之对视,似乎有种魔力,要将他拉入深渊。
“他们讥讽仇视,变相欺凌,到现在也只敢过过嘴瘾,为什么?”暮颜收回抵在他额间的手,不等他回答继续道:“因为他们仍有所忌惮。”
她嘴角带笑,一字一字说的铿锵有力。
“既然给了你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该好好利用起来。”
女人说完,昂头望了眼广阔的天空,瞬间消失踪迹。
有些事,并不是出手就能解决。
比如说习茶,还需得他自己跨出那一步,才能真正改变。
习茶在天台待了许久,脑中不时想起女人临走前的话。
“记住了,无论哪个世界都是以强者为尊,不止武力财力,还有心。只有心变坚强了才能战无不胜,到那时,谁都无法击败你。”
他放下搭在头顶的手,再一次走到天台边,深吸一口气,唇边隐隐漾起笑意。
不再低头,特意去看楼下的风景。
午休即将结束,平复心情后,习茶将额前碎发往后捋了捋,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转身离开。
刚回教室,就听坐在后门的几人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杀人犯回来了”。
这回,他不再充耳不闻。
噙着笑朝后门走去,走到起哄的几人身旁,抬起脚,直接踩在带头起哄的人椅子上。
撩了撩额前碎发,一把捏住那人的后脖,笑的极其邪性。
“请问你看见我杀人了?还是说,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真的不用负法律责任?”
不等那人嗷嗷乱叫,习茶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靠近那人耳边,音量极轻:“真以为我不敢拿你们怎么样?”
那个女人说的对,既然他有狂妄的资本,何不拿出来好好利用,非得受这些窝囊气。
这两年,他也是够蠢的。
不过以后,他可不会再退让了。
午休时间结束,随着上课铃声响起,习茶耳尖地听到门外沉稳的脚步声。
立刻松手,瞬间换上一副备受迫害的可怜样儿,“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让你们这么讨厌,非得在我头上扣上杀人犯的帽子。”
尚未走进教室的老师,听到这句话,随即放缓脚步,教室里又出了什么事?
习茶这一刚一柔,明显做作的举动,彻底惹怒那名被他捏住后脖的男生。
他猛地跳起来,骂道:“你不是杀人犯是什么,魏雨不就是因为你自杀的么,在这儿装什么装。”
“刘同!”
站在门外的老师,大跨一步走进教室,气的脸色通红。
听到一声长吼,男生讪讪放下指向习茶的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竟会被老师听个正着。
习茶面对他时嘴角微扬,下一秒转过身,脸上说不出地委屈。
这副模样,看的老师都忍不住替他心疼,联想之前,他还让自己不要将学校里发生的事告诉习指挥,心里的天秤渐渐倾斜。
“马上就快高考了,你们又在闹什么!赶紧回自己的位子上课去。”
他嘴上虽未对方才的事多加追究,却在心底暗暗决定,必须得将这件事告诉习指挥才行。
原本他只以为习茶变得越来越孤僻,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高考。
如今听到那样的话,哪会不知,这孩子是被班内的同学给针对了。
否则,刘同怎会如此毫无负担地,将这么一顶“帽子”扣在习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