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将晏离带回来的第二天,民事调查局便接到了一则匿名电话。
说是郊外的废弃教堂,昨夜突然倒塌,希望他们能去处理一下。
提前抵达现场的温肆酒,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整栋建筑像是支撑不住,轰然倒塌了似的。
他抵达现场没多久,其他队员也匆匆赶来,回头只瞧见桑遇和路惊鸿从车上下来,不免问了句:“叶昔呢?他怎么没来。”
桑遇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行径,似被谁扇了一巴掌,脸颊有些肿,此刻正用冰袋敷着脸,“那家伙早上打电话来,说身体不舒服,请两天假。”
同事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那家伙请假,倒也难得。
温肆酒闻言,没再说什么,继续将注意转到身后的废墟上。
“只是一起意外,我们走吧。”
既然是一起意外事件,那就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再者,他们还要调查“Noir”,也没那么多闲暇时间,深究这样一座年久失修的教堂。
如今队长都已经发话了,其他两人自然不会反驳,调查了一番,打道回府。
路惊鸿拖着疲惫的身躯,跟在队长身后,就在离开之际,目光随意一瞟,意外发现瓦砾下压了一根白色羽毛。
这是……鸟的羽毛?
“惊鸿,看什么呢,赶紧走啊。”桑遇在前边儿催促。
路惊鸿立刻回神,鬼使神差的将那根羽毛塞进了证物袋。
“最近,‘Noir’是越来越猖狂了。”
回到车上,提及“Noir”,桑遇不禁感叹了一句。
自从上次的失踪案之后,这些人的动作是越来越明显了。
之前还只是背地里搞点破坏,现在都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犯罪了。
光这个月,就有四名资本家惨遭毒手,虽然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他们以正义之名犯罪的理由啊。
温肆酒靠在后座,侧目瞥向窗外的天色,隐隐有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Noir”究竟想做什么?
他查过那些被害人的背景资料,几乎都是六十年前,在和海盗的争斗中存活下来的资本家。
这些人占据了夏港百分之六十的黑色交易,也是令他们头疼的一个群体。
现在有人替他们清除了这些人,本来也该算好事一桩,但是这些人手中的黑色交易也一并被“Noir”吞并。
这样一看,他们清除这些蛀虫的理由,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假设夏港所有的黑色交易都掌握在一个组织手里,那么,等这个组织反击的时候,他们将毫无招架之力。
到那时,不止他们,整个夏港市都会沦为“Noir”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必须要打压“Noir”,让他们知道厉害才行。
“惊鸿怎么半天不说话?”
桑遇跟队长聊了半天,却见副驾驶上的人异常沉默,像是在发呆。
这家伙前几日也请了假,回来后就一直这种状态,一个个的都怎么了?
路惊鸿骤然从自己的世界中回神,连连摇头,没多久就听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掏出来一看,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正好遇到红灯停下,桑遇不禁侧目瞥了一眼,只见上面发来三个字。
“我饿了。”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三个字,看了眼路惊鸿。
这家伙……不会是恋爱了吧。
前排两人神色各异,独自坐在后座的温肆酒则揣着满腹心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这一看,意外看见了马路一侧的暮少主,和那个叫晏离的男人。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男人就是前阵子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鼎丰老板,只见他揽着暮颜的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里。
两人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温肆酒瞧见这一幕,心里莫名有些堵得慌,立刻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