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是等级低,如何敢托大说自己一定能从高级玩家的埋伏暗杀中逃脱,之前数次外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哪还有心情欣赏什么美景,做什么任务。
如果不是傲会长,她原本会过得更好,更舒心……
都是他!!!
虽然阿白从未说过,但其实她内心里,早就将发布悬赏令的傲会长咬死过一千万遍了。
如今见他落魄了,需要扒着废柴同盟会的大腿求生存,说阿白心里不解气,那是绝无可能。
但这不够。
让傲会长低头的是废柴同盟会,不是她。
即便她当着同伴们的面,说着什么“这个人跟我完全没关系,他怎样我都不在乎”,可是阿白其实是非常想亲自动手狠狠揍傲会长一顿的。
所谓仇要自己亲手报才有意义,阿白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即便知道傲会长实力高于自己,她也毫不迟疑地拔出了莫土大剑。
就如当初面对地狱巨蟒,她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武器一样。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她是战士!这才是战士应有的风骨!!!
傲会长也怒了:好啊,给脸不要脸是吧?行!今天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个是爱而不得,由爱生恨;一个是积怨已久,冲冠一怒——
两边都是手持神器的战士——
于是……
落星城的城南街道,爆炸了。
.
.
.
楼房倒塌的声音、路人们尖叫奔逃的声音,很快,城南的骚动便传到了其他伙伴们的耳中。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个方向是阿白所在的方向,风泠第一个掉头折返,直奔城南。
其他人也担心阿白出事,不约而同地朝着城南汇聚而去。
等到了城南,风泠自四处窜逃的人群里逆行而上,好不容易才走到爆炸的中心,这才发现有两个沾满了泥灰的人,正在楼房的废墟上刀剑相向,打得火光四溅。
“阿白!!!”
风泠见阿白被人攻击,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拔出风之弦月,正待使出刺客之神的速度将攻击阿白的人削成片片,结果她晚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冲过去,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一把银黑色大剑恰好横在两人中间,两人收势不及,莫土和风鸣扎扎实实地砍在了银黑色大剑身上——
砰!!!!
阿白只觉自己砍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道时空裂缝,宇宙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她猛然一震,随即便如被炮弹击中一样飞了出去。
“阿白!”
风泠化作残影,一招白驹过隙,赶上了阿白倒飞的速度,将阿白接住。
可惜阿白的冲击力太大,风泠接住了人,却没止住势头,于是自己也跟着一起飞了出去。
早已赶到现场的同伴们见状,纷纷出手相救——帅哥一马当先,动用血族的速度与力量,强行将两人接下。然而冲势太强,他杵在地上的脚在青石板道上犁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末日条件反射地掏出法杖施法,却发现念出的咒语没有任何魔法效果,这才想起自己早已失去了魔法。
夕晖临危不乱,镇定地往阿白三人身上加持了各种BUFF:“持续回血”、“增加防御”、“光明之盾”——力保三人尽可能地活下来。
水墨是附灵师,他能控制除了玩家以外的一切活物,但自身却脆得很,所以眼下这种状况,他根本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风泠抱着阿白,帅哥抱着风泠,三个人像夹心饼干一样一口气冲破了道路栏杆,一头栽入护城河中。
淹死是这个游戏里玩家最常见的死亡方式之一,见他们马上就要掉进河中,水墨立刻召唤了自己的灵兽,一只巨大的人形蝴蝶扑闪着翅膀,两手从帅哥腋下穿过,将这三个沉重的葡萄串带回岸上。
至此,危机才算解除。三人跪坐在地上,冷汗直冒,气喘吁吁。刚才生死一刻,阿白和风泠都以为自己肯定要飞回复活点了,在那种速度下撞上任何的建筑物或者掉进水里,基本上没救。
而作为两人肉垫的帅哥则惨多了,他倒地不起,脚部和背部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夕晖慌忙赶到,为帅哥治疗:幸好三人倒飞出去的时候,夕晖及时给他们加持了各种状态,否则在帅哥撞到护栏的一瞬间,他就要飞回复活点。
然而此时的帅哥也没好到哪里去,只剩下一层血皮的他一副分分钟要魂归西天的样子。要不是有夕晖这个牧师之神为他治疗,要不是他身为血族,身体的自愈能力非常强大,恐怕他都等不到夕晖过来治疗,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然而帅哥并没有因重伤而陷入昏迷,他凝视着风泠,见风泠一脸担忧之色地看着他,他勾起了没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你在担心我吗?”
风泠一见他笑成个狐狸样就恨不得给他脸上来一巴掌,但他刚刚奋身不顾地来救自己,风泠也并不是不感动的,所以便默默忍了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帅哥是一个特别会顺杆往上爬的人,风泠的沉默反而给了他更进一步的勇气,他大着胆子,碰了碰风泠的手:“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被碰到的地方宛如有电流窜过,风泠一个激灵,腾地站起身,再也不看帅哥一眼,拉着阿白掉头走开了。
“诶,小风子!”帅哥伸手去拉风泠,没拉住,尔康手僵在空中,半天没放下来。
末日发出了大声的嘲笑。
夕晖安抚帅哥道:“小风子害羞了,你继续加油!”
帅哥扁着嘴,委屈不已:“夕晖,我觉得我好像在追一个红绿灯啊,而且每次我过来,她就给我亮红灯。”
夕晖被他的话逗笑了:“小风子是个女孩,女孩脸皮子都是很薄的。”
帅哥为自己感到悲哀:“我都这样了,她就不能说两句软话让我好过点儿?她以为我是为了谁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