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是对你有信心才这么干的。要知道如果你跳得不好,我很有可能会跟着你一起死耶!”阿白理直气壮地说:“我这是在用绳命来带你跳舞,你不感谢我吗?”
秦戟定了定神。
阿白说的没错。
如果他失误,阿白会跟着他一起死。
所以为什么不能像风泠那样扭扭腰摆摆臀就过去了呢?
为什么一定要跳华尔兹呢?
“老大,你可是战神耶!”阿白似乎看穿了秦戟的想法:“如果系统截取了我们的视频,那么你是打算用什么搞笑的姿势在全网玩家面前丢脸吗?”
秦戟觉得头很痛。
他想告诉阿白:他不介意在这种事情上丢脸。
但内心深处,他却感到有些解脱,因为阿白说中了他最隐秘的心事:他确实很害怕在这种事情上丢脸。
因为那是他不擅长的。
人都会有弱点,都不想让别人嘲笑自己的短处。阿白的做法,其实是为了防止他被人嘲笑说“不会跳舞”,而那正是他最在意的。
想明白了之后,秦戟振作精神,默默地走近阿白,扶着她的背,将她虚环在怀中。
华尔兹的音乐已经响起来了,但并不是传统的西方古典音乐,而是日本音乐人创作的加入了一些流行元素的现代华尔兹,听起来比西方古典音乐要活跃,但同时也多了几分属于青春的小小忧愁。
在安温柔缓的钢琴声中,阿白踏着徐缓的步子,带着秦戟走进了舞区。
秦戟紧张得手心出汗,脑中反复想起之前在凯迪斯菲国宴上,他摔倒在地大出洋相的模样。
阿白轻声数着拍子,带领他在舞区中优雅地旋转。
想往前进一大步,便转一圈。觉得累了,便停在中途,左右轻晃。反正只要保持着相拥的姿势,舞区便不会判定他们失败。
慢慢意识到这一点,秦戟开始变得没那么紧张了。
而且尽管他们俩动作很单一,但比起螃蟹横行、蛇行、圆润地滚动……这样跳着华尔兹的他们,起码还有一份体面在。
冰儿各种羡慕嫉妒恨:人家的男朋友可以跳华尔兹,而她的男朋友却……
回想起方才傲睨天下如螃蟹一般横行的滑稽样,冰儿更是嫉妒得恨不能咬手帕:
啊啊啊啊……她也想这样优雅美丽地跳过来啊!
舞区很长,要到达休息区,需要像样地跳上一阵子。
秦戟迅速掌握了要领,反正步伐来去就那几下,哪怕顺序错了也不要紧,他很快便放松了身心,开始尝试带着阿白往前走。
阿白笑了:“老大不怕啦?”
“嗯,判定很宽松,只要我们保持这个样子,随便跳跳应该就能过了。”
“老大……”
阿白忽然拉近身体,创世神盔甲贴上了秦戟的胸膛:“你刚才是不是准备打一套太极来应付过去?”
唰!
秦戟的脸顿时红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阿白:“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阿白忍俊不禁:“你在那里比划太极的手势,你自己没发觉?”
秦戟尴尬得无地自容。
一定是因为他太紧张了,才会不自觉地做起了太极的手势,想在进场之前熟练一下,谁知道会被阿白看见……
“我觉得老大太可怜了,所以忍不住想帮你一把。”阿白朝秦戟眨了眨眼:“老大不会嫌我多事吧?”
“……不会,谢谢你。”秦戟有些僵硬地回答。
两人一边跳舞,一边聊天,显得格外惬意。眼看快要到达休息区,秦戟忽然问道:“阿白,如果不跟我搭档的话,你准备怎么通过舞区?”
总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螃蟹、蛇行什么的吧?
似乎料到秦戟会有此一问,阿白狡黠地笑了:“很简单,我可以做一套广播体操呀~这可是所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小伙伴们都能做到的哟~”
广播体操?
“哈哈哈哈!”
秦戟放声大笑。
这一刻,他恨不得将这个狡猾的少女狠狠地抱进怀里。
他的笑声让休息区的同伴们都惊呆了,尤其是末日,他像金鱼一样嘴巴一开一合,却吐不出半个泡泡来。
“那是老大吗?”帅哥皱起眉头,宛如看见了怪物:“真正的老大怕不是趁我们不注意,被系统换掉了吧?”
“他也会这样笑啊?”末日怔怔地说:“我还以为他颜面神经失调,生下来就不会笑呢。”
夕晖嗔怪地瞥了末日一眼:“末日……别这么说老大。”
“我说的是实话好吗?”末日指着那大笑过后,将阿白拥得更紧,眉眼间满是春风的男子:“你见过老大这副模样?我的妈……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老大好帅……”风泠都看呆了:“没想到啊……老大不笑的时候,最多算是美色。但他一笑起来……简直就是绝色啊!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要是早知道,还能发展一下……”
“你想发展谁?!”帅哥听得心惊肉跳,忙跑到风泠面前,挡住她看向秦戟的眼神:“我笑起来也很帅的!”
“你笑起来像个二货。”风泠丢了个白眼过去,随即强行拨开帅哥,继续去欣赏秦戟的俊容。
见她一边欣赏一边发出赞叹,帅哥更加慌张了:
“你、你不是想横刀夺爱吧?我可先告诉你,咱们公会不能搞三角恋的!老大喜欢的是阿白,你赶紧死了那条心!”
“你比我还要晚加入公会,公会有什么规矩,我比你清楚好吧?”风泠剐了他一眼:“而且谁说我要搞三角恋?美人谁不爱看?但你觉得我会那么没品,去抢我闺蜜的男人?”
“我就知道小风子你不是那种人……”帅哥赶紧赔笑。
风泠自顾自地摸着下巴:“不过阿白可没有承认那是她的男人啊……也许我还是有机会的?”
虽然明知道风泠很大几率是在逗他玩儿,但帅哥听了她的自言自语,还是不由自主地浑身僵硬。
“小风子,你、你、你……”
他结巴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