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名叫齐雪儿,郑家一名丫鬟。
前些日子义勇军进城,挨家挨户闯进去命令那些大户人家释放家中奴仆,或者换为一定时间的雇佣条约,每月都要支付佣金。
更是对这些大户严辞警告一番,说若有发现虐待佣人现象,必严惩之。
这些大户自然满口答应,同时也确实有些奴仆愿意跟义勇军走,选择回家,或者当兵。
当然,他们也获得了一份工资,是义勇军强迫这些大户开的工资。
不过,仅仅两三日的时间,这些大户便原形毕露,一个个对待家仆一如往日苛责,甚至比过去更加严厉,且严词威胁。
谁要是敢去报案,就要做好收到报复的准备!
一时间,自然有人被震慑住,忍受着屈辱,软弱不敢。
但义勇军的到来也给了他们当中一些人希望,故此像齐雪儿这般人便想方设法去报案。
他们当中昨日刚有两个被发现,结果被郑家的二公子吊起来打的皮开肉绽。
结果今日,齐雪儿找到机会偷跑出来,一路狂奔。
结果便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此事说完,姜羽斌冷冷望着郑景仁:“她所言可是实情?”
郑景仁焦急道:“总兵!此人胡言乱语,意欲离间我郑家与总兵……”
未及他说完,姜羽斌再度摆手:“罢了,听你说也说不出什么,我不如直接去问。”
说罢,他前跨一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望着郑景仁。
郑景仁以为总兵这是醒悟了,不由垂泪欲泣:“总兵……”
谁曾想,姜羽斌面不改色,忽然双目圆瞪,雷霆一拳砸中其面门!
郑景仁瞬间惨叫扑倒,痛苦的捂着脸在地上挣扎。
“拉下去,公审!!!”
众百姓见状纷纷叫好,一边对这些杂碎痛斥怒骂,一边夸赞总兵爱民仁义,兴冲冲的跟在姜羽斌身后前去郑府兴师问罪,连自己原本要做的事都抛了去。
人群汹涌,很快将郑家整个包围严实,吓得郑家老头慌忙携郑家男女老少战战兢兢的出门迎接。
郑年颤颤巍巍的被搀扶着向前,脸色发白:“不知总兵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姜羽斌冷笑道:“何事?呵!好事!你们家干的好事!”
“去将你们家所有佣人叫出来,就在这大门外!”
“所有!一个不要少!”
郑年面露苦涩:“是,是!”
继而回头看向那些不争气的子侄:“还不快去!”
郑家几个子侄吓得浑身发抖,闻言争先恐后向家中逃窜,有几个还摔了个狗啃泥。
人群之中,郑怡云自然傲然挺立,神态如常,默默盯着总兵盛怒之色。
郑年则吓得半死,他实在想不清楚自己哪里又触犯了总兵,明明都定了亲了呀!明明明年咱们就是亲家啦!
结果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咱郑家丢这么大的人!你是诚心搞死我们吗?!
郑年晃晃悠悠,几欲晕厥。
再看围观百姓讥诮、愤懑神色,自觉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蚂蚁洞钻进去!或是自刎于此!
陆陆续续,郑家剩余所有家仆上百人汇聚于宽敞道路上,大都低头垂目,仅有少数人昂首挺胸,目露星光点点。
哪怕之前离开了一批,郑家仍旧有如此数量的仆人。
姜羽斌冷冷扫视一圈,问道:“这就是所有了?”
郑年刚要回答,人群中有人喊道:“年甲和曾三在柴房里,被打的皮开肉绽!”
姜羽斌眼神冷冽的凝视着郑年。
“谁愿去将他们带回来?”
“我去!”
“我也去!”
“一起!”
人群迅速站出七八人,快步朝郑府中跑去。
姜羽斌恼恨的直咬牙,杀人的目光扫视着这些衣着富贵的大家子弟。
没过多久,两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人被拖了出来,浑身血淋淋,被打的皮开肉绽。
姜羽斌攥紧了拳头,对着郑家一众人愤怒的吼道:“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郑年以下皆浑身一颤,更有懦弱者昏厥、屎滚尿流。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姜羽斌走进了些,拉出一个脸上有伤的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不知所措的眼神到处求助。
姜羽斌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
“说实话!你说实话,我就可以帮你报仇,别怕报复,有我在,谁敢报复,我就灭他全家!”
那人终于鼓起勇气:“回总兵,是被郑卓打的!”
“郑卓何在?”
“回总兵……已经晕了。”
“拉出来!”
郑卓被如同死狗一样拖出人群,姜羽斌咬紧牙关,愤怒的喊道:
“诸君有何委屈,尽可畅所欲言!若是受到欺压胁迫,谁人阻拦、不许你等报官,尽可告知于我!”
一时间,人群沸腾,原本低头颤抖的许多人纷纷抬起头来,愤怒的控诉着郑家子弟的恶行。
一时间,纷纷攘攘,不只是这些家仆,外面那些百姓也有跟着指责控骂,不止郑家,还有别处。
姜羽斌立刻下令军队出动,将这些大户一个个围起来盘问。
但有苛责家仆者纷纷按律治罪,毫无怜悯。
其间有一大户反抗,被全部抓起来公审,一家人没几个活下来的。
事情折腾到傍晚方才将将结束,城内这些大族再次遭受重创,一个个恨郑家恨得咬牙切齿!
不是,你们家怎么就这么能搞事!
仗着你们马上就要成了外戚就开始肆无忌惮了是吧?!
一个个蠢驴王八蛋!
郑家算是被全城士绅孤立了。
而且发生这种事,留在大户中打工的佣人就更少了,而剩下的那些也都纷纷涨了工钱。
可以说大获全胜,姜羽斌自然捞到了好处。
敲打了这些士绅大族,也收拾了势力庞大的郑家,更提高了义勇军的威望,惩恶扬善。
从今以后,起码一段时间内,不必担心郑家结党营私,同时也摆开态度,我连自家未婚妻的家族都敢折腾,谁还敢目无法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