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妹妹,我也知道相公对你的情意,在他的心里,其实你的地位一点都不低,甚至于说,略高于我呢。”
楚白锦有些意外的望着郑怡云,纤长的柳眉微微皱起,俏脸上微微敷上一层绯红。
郑怡云却有些笑容不自然,强扯了扯嘴角,最终化为哀怨神色,嗔怪的瞪了眼睡得正香的姜羽斌,无奈的叹道:
“呵呵,你也别怪我有些不舒服,按理说,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尽管之前对他百般嫌弃厌恶,但毕竟他是我正正经经的相公,结果他心里最爱的人居然不是我,我又怎么会心思毫无波澜呢?”
“不过,我也不骗你,我发觉我是真的慢慢爱上了他,相信你也是这样吧?从一开始被他强行掠到山上,到现在寸步不离的护卫着他,是真爱上他了吧。”
楚白锦眼神波澜不惊的望着她:“你想说什么?”
郑怡云轻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而已,咱们不是敌人,我们是姐妹,无论将来你我地位谁低谁高,我们都是亲姐妹,我们要提防的,始终只有东方煌一个人,不是吗?”
楚白锦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重重点头:“你说得对。”
她们,都是姜羽斌的人,可以说没有半点歪心思的。
但东方煌,无论她现在表现得多好,工作如何刻苦认真,如何温顺,但总归还是大魏的公主。
当今的皇帝是她爹,皇宫中都是她的亲人。
这样的一个人,被送去和亲就对自己的国家,对自己的家心灰意冷,确实有些不好说。
毕竟如果说姜羽斌建立新朝,她就是前朝余孽,再怎么说也会受到许多人的敌视与忌惮,更是会影响她的子孙后代。
一个公主去背叛自己的国家,在这种时期,真是难以想象!
总而言之,提防着她总还是对的,谁知道她会有什么歪心思。
二人将姜羽斌送回床上,剥去了衣服让他躺下,又喂了些醒酒汤之类。
郑怡云将北儿支出去,便坐在床边拉着楚白锦的手说着心里话。
“我的情况你也都明白,按理说我是被父亲强行送给了他,按着我以前的性子,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呢?
更何况我们仅有的几次接触都很不友好,我当时真是恨透了你们!”
说到这里,在郑怡云有些幽怨不满的目光下,楚白锦尴尬的低下脑袋,暗暗磨着银牙,想着要不要给床上的男子咬上一口。
“我自己打下了这般家业,是有贵人相助不错,但更多的只是我自己的努力,我拼尽全力的想要证明自己,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结果到头来,还是被决定了。
出嫁的那一日,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我甚至有种婚房中行刺他的想法,让他生气暴怒,然后将我们郑家抄家灭族!哈哈,是不是很疯狂?”
郑怡云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眼眶微微发红湿润,看上去楚楚动人,又有着别样的倔强与坚强,更惹人怜爱。
楚白锦一时都看傻了眼。
郑怡云抹了抹脸,望见她一脸呆滞还有些心疼的模样,噗嗤一笑:“妹妹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我都恨不得自己是个男人将你娶进门好好怜爱呢。”
“……姐姐……说笑了。”
楚白锦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郑怡云微微摇头,没有在意:
“我不喜欢我们家,从小就不喜欢,我不喜欢当花瓶,我也不喜欢自己被当做家族联姻的工具,所以我结识了京城的贵人,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地。
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家人也并不怎么喜欢我,在他们眼中,我更是有些……”
说着,郑怡云瞥了姜羽斌一眼,嘴角轻轻勾起:“不识抬举。”
“我没遇到一个好人,我遇见的所有男人无不是觊觎我的容貌、财富,他们有的逼迫我,有的使些阴谋诡计,但都没有得逞,因为我在京城有人。
那一夜,我跟他说了很多,我们爱了很久,也说了很久,从那时起,我真的爱上了他,我觉得,再没有比他更适合我的男人了。”
望着楚白锦有些疑惑的眼神,郑怡云不缓不慢的解释道:“在你们眼里,他也很不一般吧?很独立,思考方式都和我们不一样,不拘一格。
他很支持我,也很认同我,认为女子也可以顶起半边天。
我能确认,这并不是随口的一句情话,而是真心实意的话,他真的希望我们女子也可以顶半边天,他说的男女平等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心里确实如此想的,这让我很激动,很高兴,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而在之后这几天的相处之中,我也真正认识到了他,更清晰的了解了他,我觉得,我慢慢的更爱他了……”
……
两人聊了很久,但大多时候都是郑怡云在说,楚白锦在听而已。
听她的心意,看她的眼神与动作,并不似作假。
这个女人其实一直以来都很孤独,过的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光鲜靓丽。
最后,夜色更深了,郑怡云打了个哈欠,将无意识贴过来的姜羽斌推离自己屁股远一点。
楚白锦深深地垂着螓首,明黄的灯光下,那白皙的玉颈在灯光下反射着不一样的亮光,似乎而精巧的耳垂都泛起了粉红色:
“姐姐,你们……那个……就是……舒服吗?”
郑怡云有些呀然,但很快妩媚的一笑,牵着她的手向被子里摩挲,朱唇微张,媚人的低语:
“很舒服,试过一次,就会让你着迷。”
楚白锦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睁的不能再大,写满了震惊与羞涩,小嘴张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看着郑怡云,狠狠咽了口唾沫,大脑一时宕机。
“姐姐,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楚白锦落荒而逃,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房间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