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现在不是我坐镇后方就能安稳无忧的时候!你让开!我们现在立刻马上带兵去堵住口子!绝不能让这股魏军逃离出去!否则咱们就是功亏一篑呀!”
楚白锦展开双臂死死拦住他,大声道:“总兵,你常常教导我们说要相信自己的战友,相信自己的兄弟,你既然将任务交给他们,也要学会相信他们啊!现在前方局势尚未明朗,还远远没到你应该出战的时候!”
她又转头对身后的几个队长喊道:
“常如意!你带三个队过去,在山后扫荡溃逃的魏军!绝不可轻易放走了一个!”
常如意闻言愣了一瞬,下意识的看向被死死抱住的姜总兵。
姜羽斌也同样红着眼对他大吼:“快去啊!”
常如意连忙答应下来,转身急匆匆点起三队人马,迅速策马下山,去大尖山东面渐渐宽敞的地区。
安排下去骑兵兜底,姜羽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仍然想着领兵找机会杀下去:
“白锦,你听我说,咱们现在正处在危急时刻,要同心协力挺过这一阵子才行!现在我们从后面杀向战场,将袋子扎牢,歼灭这上万的魏军,青州军就被消灭了大半!我们也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西面来的强敌了!”
楚白锦咬着下唇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他,口中喃喃:“你总是这样……”
姜羽斌皱紧眉头:“什么?”
楚白锦忽然大声喊了出来:
“你总是这样!口口声声口口声声!轮到你的时候你就翻脸不认!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就不能相信你的将领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吗?!为什么不能相信他们!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们!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我们做你的将军!
是,你勇猛无敌,你所向睥睨,只要你出现在战场上,我军便士气大振,战局就会稳定下来,但你又不是跟着部队参加每一场战斗!你这样做,只会让军队对你的勇武更加依赖!现在这种战斗不让他们自己去打,未来更加惨烈的大战他们怎么打的赢?!哪里能锻炼到将士!”
楚白锦说的又急又怒,浑身颤抖的转身指着下面距离不远的战场,喊杀声震天,惨烈的战斗近在眼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受伤、丧命!
“现在我军占据着绝对优势,全军已经按照你的指挥去堵住口子,我们的骑兵也在后面扎紧了口袋,只要等上些时间便可大获全胜,现在是需要你总揽大局的时候!
看呐!青州军前面那两千先锋军已经集结部队准备反攻过来救援魏将了!你去了前线,让谁来指挥?!我吗?!我是什么?!谁会听我的!?”
姜羽斌当即喊道:“你是我的夫人!我最信任的人!军队的二把手!我的亲卫营长!”
“放屁!”
楚白锦满脸通红,恼怒的盯着他:“我什么都不是!”
姜羽斌立即允诺道:“你会是!这仗打完,安定下来我就娶你为妻!”
楚白锦咬了咬唇,疼痛让她迅速回神,红着脸劝道:“总兵,你要记清楚你的身份!你是义勇军的总兵!百姓口中的青天!你领兵冲阵厮杀,置身于危险之中好像自己身先士卒以身作则,你想过我们没有?!
若是你有了丁点闪失,你让我们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下场!有没有想过奉袭城内无数百姓的下场!想没想过你后院那些宠爱的女人的下场!”
“更何况……你连个子嗣都没有!你死了就全都没了!断了后嗣!我们又该效忠于谁?!”
“那你来给我生孩子啊!你给我生个儿子啊!”
“好……你闭嘴!现在在打仗!我再说正事!”
楚白锦下意识的便要答应下来,忽然反应到聊天好像有些偏道,于是立刻扯了回来。
“我也在说正事!”
楚白锦立刻触发了女孩子专属天赋,大声叫道:“你闭嘴!!!”
声音仿佛具有穿透力,一时热血上头,继而很快被冷水浇了一盆,迅速冷静下来,具都察觉有些失态丢脸,不敢回首。
“好好好,别喊了别喊了!留点力气对付敌人。”
姜羽斌忽然瞥到坡顶西侧的青州先锋军已经集结起来向着坡顶徐徐进发,看模样是打定主意不走,解救主帅。
“大江!前方守备坡顶的是哪支部队?”
乔大江拱手肃然以对:“是周都尉第四营的白鹤以队长!”
姜羽斌问道:“只有一个队?”
“只有一个队!”
姜羽斌立刻大声吩咐:“大江、徐清!”
二人齐齐出列,振声道:“在!”
“你二人迅速整军随时准备支援……不!徐清!你即可率领本部兵马绕过大头山从背后突击前方来犯的魏军!”
“诺!”
徐清火急火燎整理部队迅速下山,准备绕过这大头山,穿越丘陵去青州军前锋的背后,在她们发起攻击之后顺势突袭,成两面包夹。
姜羽斌被楚白锦劝住,将长枪插在山头上,手足无措的想要捏着什么,但却一时找不到什么东西捏着消解气闷,显得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下方战斗逐渐白热化,双方军队渐渐都杀红了眼。
义军三面围攻,一面围堵,魏军有些许部队被分割包围,但更有大部部队被压缩到了尾部,惊慌恐惧之下,爆发出原本的凶性,一个个凶猛的冲击义军薄弱的军阵。
且说,虽然这八千魏军装备不如徐州军,行军队列等等方面也都远远不如,但并不妨碍他们也是一支精兵,而且战斗力或许更强更凶猛的精兵!
尤其是在这种被逼入绝境下的精兵!
孔熙达被无数军将簇拥着拥挤在人群中,占据一处三五米高的高地,周遭围上一圈又一圈士兵拱卫。
面前数千士兵拥挤在不算宽敞的道路上,建制混乱,只有少数兵将还领着完整的队伍占据一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