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一言不发?是不服吗?”
姜羽斌看向沉默不语的萧县尉,眼神微微有些不悦。
一旁跪地的四人见状暗暗得意,默默期待着这位县尉惹怒了总兵大人被狠狠收拾!最好砍了他才好!
萧县尉面无表情的叹道:
“非是不服,总兵练兵有方,一群土匪在总兵手下令行禁止,哪怕说是精锐的禁军、边军我也相信。”
姜羽斌翘着腿问道:“你见过禁军、边军?”
萧县尉苦笑道:“有幸在边军待过,不幸惹怒了上司,几经辗转,最终还是来了老家做个县尉。”
呦!还是个有点本事的!
姜羽斌起了些兴致,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萧承。”
萧承有气无力的说道。
姜羽斌问道:“你对现在的边军作何看法?我听说北面如今还在打仗,集结了好几十万部队,打了两个多月了,不分胜负。”
萧承冷笑一声:
“什么不分胜负,你的消息得知的太晚了!
北面大魏二十多万大军,十万大军被敌人团团包围在西洲城下,皇帝数次催促各军救援,但十多万大军作壁上观不敢出动。
戚将军率三万大军北上救援,结果大败而归,只怕如今那十万将士都已经凶多吉少了!”
姜羽斌双目放光,兴致勃勃的催促道:“你不妨讲的更详细些!”
萧承本不愿多说,但耐不住姜羽斌百般催促,结果一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似乎是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心中积攒的抱怨与不满全都吐露了出来,最后气的破口大骂!
姜羽斌却听得津津有味,不同于看书,如今这般战事就距离自己不远,听起来更有代入感。
最后,萧承冷笑道:“姜总兵也莫要得意,虽说北方大败而归,但我大魏仍有数十万大军,就算你占了阳武县,只要陛下遣一支偏军南下,汝等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姜羽斌撇撇嘴,不以为然。
不过眼前这个萧承倒是个有点本事的,在边军得罪了上司还能被历次调任最终来到这阳武县做个县尉!
姜羽斌不禁有些心痒,自己手下缺少人才,从零开始培养太慢了!既然现在眼前有一个人才,那就要想方设法留下才行!
“跟我干吧,大魏苛待百姓如此,各地造反势力此起彼伏,连年战事多败绩,俨然气数已尽,你也不想自己一身才华无法展现吧?”
萧承把头撇过去:“要杀便杀。”
姜羽斌笑道:“你觉得,大魏还能中兴?”
萧承默然不语。
姜羽斌不屑道:
“朝中奸臣当道,皇帝昏庸无能,各地官吏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盗贼四起,边军见死不救,对外战争连年战败……呼~你可以看着我是怎么做的,到时候再决定是不是还要愚忠你那蠢猪皇帝。”
说罢,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坐在船头休息,等待夜晚攻城。
来时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回去确实逆流而上,速度有所减缓,但相比于陆上行军还是要快些。
黄昏时刻,船只停在距离县城四里外的河岸。
义勇军们上了岸,姜羽斌令支付了艄公们来回路费,随后全军偃旗息鼓悄悄行军,却令那四个队率、伙长带着自己及数名亲军佯装败退而来的县兵们逃回。
艄公们都愣住了,当叮当响的铜钱递过来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敢去接!
哪有土匪、当兵的坐船还给钱的?哪次不是白白打工还有性命之忧!
因此当义勇军好言相告还给钱的时候,不少艄公因此感动的流泪。
萧承对此嗤之以鼻,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本就急行军十多里路,之后又一场战斗,现在再次被逼着狂奔四里地来到城下,这几个队率、伙长累的直不起腰,有气无力。
城门早已关闭,早在萧承带兵出发不久城门就已经关闭,为数不多的几名差役在城墙上站岗,防备极其松懈。
忽然狂奔而来的一伙人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于是立刻发出呵斥:“来者何人!快快停下!”
“瞎了你的……你的狗眼!老子……老子都不认识了!”
队率有气无力的破口大骂,如此熟悉的声音确实让上面的差役放松了警惕。
“快给老子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
差役有些犹豫,问道:“大人,您不是跟着萧大人出去剿匪了吗?”
“呸!萧承那个废物拉着我们强行军突袭,结果被郑家镇的那些义勇军埋伏,全军覆没!就剩我们几个跑得快逃了出来!你tm快点开门!”
差役闻言跟旁边的兄弟几个小声议论两句,头疼道:“这……县令大人说但凡要开门都要找他汇报……”
队率立刻暴躁的大喊:“你tm开不开!齐二!你当老子认不出你来吗?”
“快点开门!齐二!你狗日的还欠我钱呐!快点把门打开,咱们就一笔勾销!”
“刘柱子!快点把门打开!是我回来了!”
三个伙长一齐拍门大喊,姜羽斌等人也跟着喊,夜里乌漆嘛黑,城上众人听着都是熟悉的声音,犹豫了一会便命人回去通报,同时打开城门让队率他们进来。
城门方一打开,一柄亮晃晃的长刀便架在了齐二的脖子上。
亲兵们迅速冲入城内,将两个没来得及逃跑的差役拿下,同时点起火把示意夺城成功。
得到了消息,后面的两个伙迅速冲上来占据城墙,控制出入口,同时悄无声息的向县衙冲去,令派出兵力控制其他三面城墙,接应外面的兄弟进城。
没有任何波折,阳武县城轻而易举的被拿下,简单的甚至让姜羽斌有些恍惚。
这么一个县城就这样被自己拿下了?那之前那些土匪都干什么吃的?
不过也幸好没有土匪敢擅自进攻县城,姜羽斌还真不愿一座好端端的县城被土匪给弄得乱七八糟、人口大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