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兰花姜树同志,你们听到广播后,立刻回家,小鱼要生了。”
“年兰花姜树同志,你们听到广播后,立刻回家,小鱼要生了。”
“年兰花姜树通知,你们听到广播后,立刻回家,小鱼要生了。”
桂花婶子清楚的记得,姜瑜说过的话。
她说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桂花婶子声音很大,大喇叭把她的声音无限放大,所有在高村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就连美食街的那些食客,也都听的清清楚楚。
好多人都是一脸懵。
小鱼要生了?
年兰花家还养了鱼吗?
尤其是大院里的那些女人更是觉得广播里的小鱼,绝对不是她们认识的姜瑜。
顾北城不行的事儿,大院里人尽皆知,姜瑜怎么可能怀孕?
她们和她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姜瑜若是怀孕,她们还能看不出来吗?
而听到广播的年兰花和姜树,拔腿就往家里跑。
包括在学校的陈诗雨,听到村里的广播之后,忙找了个老师帮自己上课,她则是飞快的去了姜瑜家。
一行人气喘吁吁的跑回家里时,姜瑜正躺在躺椅上,秦舒月坐在小板凳上给她洗着头发。
姜瑜一脸享受,完全没有要生娃了的紧张感。
“他爹,你去收拾洗漱用品,暖壶茶杯都带着。”
“诗雨,你去小鱼屋里给她收拾一些换洗的衣服,对了,红纸一定要带上。”
年兰花慌的很,声音都打颤:“我去收拾孩子用的东西。”
她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
“她婶子,你学校接林医生,让她跟着我还放心些。”
林医生是顾老爷子给姜瑜请的妇科医生,她比年兰花大一些,是从大医院退休的,顾老爷子对她有恩,所以顾老爷子提出让她来照顾孙媳妇时,林医生就来了高村。
姜瑜觉得林医生只守着自己,太暴殄天物了,就在学校设立了医务室,林医生除了给孩子看病,还可以给那些妇科方面有问题的妇女看病。
农村人,都不太注意卫生,男人也没有事前洗洗的习惯,所以有很多农村的女人得了妇科病。
她们不好意思去医院看,就忍着,林医生来了之后,一直和她们宣传,生病是很正常的,一定要及时看医生及时治疗,否则越拖越严重。
那些妇女这才偷偷地去找林医生咨询。
得知她们那些男人都没有洗的习惯,林医生就告诉她们,一定要让男人仔细洗干净了。
男人和女人的构造不一样,女人很容易生病,所以男人一定要洗干净,免得把病菌带给女人。
一开始男人都不愿意,觉得麻烦。
但这些饱受妇科病折磨的女人,特别坚定,不洗绝不允许他们碰自己。
这些男人一开始怨气特别大,得知自家婆娘是去找了林医生之后,才有这么多的要求,所以对林医生特别有意见。
但为了和老婆亲热,他们还是洗了。、
洗了几次之后,他们就形成了习惯,毕竟洗干净之后自己也舒服。
林医生也听到了广播,她上了岁数,不如陈诗雨跑的快,再加上路上遇到了顾老爷子,她还要搀着顾老爷子,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桂花婶子是在半路碰到他们的。
“林医生,我搀着顾叔,你先去看着小鱼。”
桂花婶子也害怕啊,她把姜瑜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害怕姜瑜出什么事。
因为生孩子没了的女人太多了。
姜瑜那么瘦,桂花婶子就更担心了。
林医生在,她还放心一些。
秦舒月帮姜瑜洗完头,用毛巾把她头发绑起来,又和陈诗雨一起给姜瑜洗了澡。
姜瑜很瘦,哪怕要生了,肚子也没有那些孕妇肚子大,就像扣了一个小圆盆。
秦舒月觉得姜瑜要生的肚子,还没自己吃饱了撑的小肚腩大。
她们两人快速给姜瑜洗了澡,擦干后,给她套上衣服。
林医生进了院子,看到姜瑜在站着,她指着姜瑜叫道:“不是破水了吗?你赶紧躺下,站着羊水会一直流,孩子容易缺氧。”
听到林医生的话,陈诗雨和秦舒月的脸色顿时一变,两人不由分说的把姜瑜摁在躺椅上,好几个人把躺椅抬到了外面。
年兰花坐在后面,让姜瑜把头枕在她腿上平躺。
秦舒月开车,林医生上了副驾。
把姜瑜送到医院之后,她再回来接他们。
姜树等不及,骑上自行车就要跟着去县里。
陈诗雨追上去:“叔,我和你一起去。”
陈诗雨实在不放心,她跳上自行车后座,让姜树载着她去县医院。
而安排完所有事情后匆匆赶来的宋盼归,正好看到姜树载着陈诗雨从她前面不远处离开。
姜树脚蹬的飞快,车轱辘都快冒火了。
“医生,医生。”
秦舒月把车往县医院门口一停,跳下车后,边跑边喊。
姜瑜被推进了b超室。
她先破的羊水,还没见红,要先做b超看一下羊水量,看一下胎儿有没有出现绕颈的情况。
林医生和年兰花在医院守着,秦舒月又一脚油门开回了高村,把剩下的人和东西拉过来。
姜树和陈诗雨赶到时,姜瑜刚被从b超室推出来,医生说羊水量还可以,现在就平躺着别乱动,等待开宫口。
看着大家一脸紧张的围在病床前,姜瑜这个当事人格外的淡定。
“妈,你去门口给我买点吃的,要小米粥,生孩子是个力气活,我得先吃饱了,一会儿才有力气生孩子。”
陈诗雨看年兰花一脸担心的样子,显然是不愿意离开姜瑜,她便说:“还是我去吧,婶子在这里守着你。”
姜瑜的肚子很快有了痛感,一阵一阵的,并不明显。
她吃饱喝足,还和大家商量起了给孩子取名字的事儿。
等宋盼归和桂花婶子进入病房时,姜瑜脸色蓦地一白,她手落在肚子上,发出一声痛呼:“我曹,好疼。”
那种疼,撕扯着她的身体,姜瑜疼的脚趾蜷起,死死的咬着牙关。
她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大声喊叫。
她必须保存体力,才有力气生孩子。
姜瑜疼的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她两手死死的抓着被单,感受着那一阵阵的疼痛,她看向了流着泪一直安慰她的年兰花。
“妈,我没事,别担心。我会平安把孩子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