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许多人欢送他们,留在非洲的华人寥寥无几,都是最胆大肩负使命的人,来自情报部门,他们经营日久,有良好的后路,即使是事情泄露,东南军没能赶到,他们能够找得到当地人庇护。
离开的理由非常扎实:回乡过年!
华人到非洲开拓,一向有回乡过年的传统,每隔数年,在非洲的华人必定回乡,让当地人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回乡的人特多。
苏伊士城内的当地人麻木地看着新来的征服者,既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攻击的样子。
华人势大,当地人已经习惯了华人到来会带来财富,没人与财富过不去,当然,他们心中不好受是必然的,毕竟华人是异教徒嘛。
既如此,华人也没有将他们怎么着,愿意合作的留任,不愿意合作的可以自由离开,不作为难,结果大部分人员都愿意合作。
马拉地营所在的东南国陆军新编第四军肩任重任,他们将进攻开罗!
其实东南军高级将领对于动用以印度人为主的第四军去进攻开罗心存疑惑,因为开罗是土耳其攻略中的“眼”,只要守好了这只眼,整个土耳其攻略就盘活了。
如果没了“眼”,进攻就被动了。
另一只“眼”则是苏伊士城,守苏城自然好说,近海,有战列舰火炮的支援,容易防守,打不过逃跑也快。
第四军的军长李来亨人前一副本军包打天下的豪迈样子,关起门来就坦承自己心中无底,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
他的话招致同僚们无情地嘲讽道:“莫须有哦,李军长,你说这样的话,回到宋朝做宰相很合适,千万不能让你掌权,否则你会害死忠良的!”
李来亨无奈地道:“不能怪我,印度人是个很奇葩的民族,我实在无法预料他们能有什么作为!”
大家理解地点头!
最终还是戴维先生的话触动了大家:“各位,印度人是炮灰,炮灰!”
好吧,那就让炮灰上前线!
一队队向西行进的士兵,火枪扛上肩如林。
“喀、喀、喀……”整体还算整齐的沉重脚步声,就像这一场交响乐的主调,简单粗糙有节奏;其间还夹杂着衣甲刀兵碰撞的轻音、驴马的嘶叫,如同伴奏。听惯了这种声音的老兵们,脸上都出现了激动的神色;这种东西,勾起了武人最多的回忆、最多的感怀,是他们拥有一切的源泉。
有了军队,就拥有世界!
而新兵们则十分好奇,想的是咱们打敌人一个落花流水,看谁先立功。
步兵的前面,骑兵已经出动,三千骑兵,其中一千是华人,二千是印度人,他们是第四军的精华。
副军长郝摇旗亲率这支骑兵部队突袭开罗!
他们一人三马,匀速前进,以一天100公里的速度向前推进。
嗯,100公里是高速公路一小时的行进距离,但对于骑兵来说,已经很极致了!
如果不是一人三马,而是单枪匹马的话,则骑兵要下马改为步兵,速度更是大减,甚至比步兵还要慢。
马匹不是马达,不能长时间输出,从苏伊士城到开罗直线距离为125公里,要是不惜一切代价骑马急奔,看起来很拉风,但到开罗城下,马就会跑死!
即使给一人配备三马,已是非常艰难,马匹在古代属于战略物资,十分地抢手。
东南军尽了最大的力气搜罗马匹,为前锋部队配齐了一人三马,而主力骑兵师就一支,只能做到一人二马,其余各军,几万人的部队,顶多能准备上三五百骑兵就不错了。
东南军崛起神速,内涵不足的窘境毕现。
骑兵部队跑在最前面,让骑兵们感觉到压力的不是敌人,而是后面甩不掉的尘埃---41师的三个华人步兵团,以急行军的方式,跟随在马屁股的后面!
东南军老大知道人的极限,那就创造人类行军奇迹的红朝太祖的军队在飞夺沪定桥的速度,那是步兵在一昼夜稍多一点的时间里,行军120千米的速度!
或有人说120千米差不多就是三个马拉松,就算是职业运动员,一个马拉松跑下来也是苦不堪言,难道红朝军队就那么地逆天?
其实,马拉松比赛中运动员以20~25千米小时的速度奔跑,而在我军的训练大纲中,徒步急行军的速度为8~10千米小时,这是一个成年男性快步走或小步跑的速度,正常行军的速度为5千米小时,大致是步兵队列齐步走的速度。
相对于快速奔跑,慢跑或疾步走更为节省体力,是可以较长时间地持续走下去嘀!
颜常武雄心大起,红朝军队能做得到,俺家军队吃肉多的而且也能够做得到,起码也要接近!
前进!
于是,骑兵跑在前面,后面步兵紧紧跟上,先是华人步兵,然后是印度兵!
印度兵也跟上来了,在长期的训练中,哪支部队能行的,作风顽强的,军官们一目了然,于是就派出了马拉地营,这个营的副营长库纳勒年轻富有活力,能够鼓动部队;还有辛伯指挥的锡克营,以及德拉斯营组成的印度兵先遣团,归由华人长官资历安指挥,跟随在华人步兵的后面,看看能不能够创造出三锅军队的奇迹!
跑!跑!跑!
甩开大步拼命地跑,印度兵们之前已经放弃了不必要的东西,军官严格检查过!
他们背负行囊和枪支,象平常训练那样,调匀呼吸,不紧不慢地小步跑,似乎没什么难受的样子!
训练起了效果,吃下去的食物起了作用。
随着不断地奔跑下去,汗流浃背,步伐变得沉重,风灌进了肺里,有心头火燎的感觉,但印度兵还在坚持着,因为华人军官在催促、鼓励,还有华人步兵部队跑在前面。
他们坚持下来了,没让华人部队甩掉他们!
偶尔,他们休息一下,最初是吃煎饼,然后是军用干粮,而军用水壶里的茶水,简直有如琼浆一般地可口!
印度兵带有“饲料”零食,作为中途的补给。
团长资历安骑在马上,跑前跑后地作鼓动,但很快地,他不敢再多跑了,因为这帮兔崽子跑得不慢啊,他抽着马,鞭子下去,马屁股留下了汗湿的条条红印,马身上的汗水象小溪般流淌,后面路上尽湿!
可是,马越跑越慢,被印度人甩在了后面。
资历安照着疲困的马身上抽起来,还是快不起来。
一批印度兵追上了他,那是马拉地营在跑步前进,他们的长官库纳勒笑得忒够可恶地道:“长官,您行不行的?行不行的?”
那怪声怪调的印度腔,惹得华兵和印度兵一起大笑起来。
可恶,竟然被印度人嘲笑了!
资历安恼火地下了马,先是与库纳勒跑在一起,冷笑一声道:“让你看看是谁是孬种!”
他迈步跑开,轻松自在的样子,库纳勒先是紧追几步,步伐乱了,顿觉喘不过气,猛醒:“长官先前是骑马的!”
但库纳勒也对长官们表示钦佩,因为平时训练,长官们也是一起的,没有谁是骑马就驴或者让士兵们背着他们!
三支部队你追我赶,华人骑兵在前、步兵团在中间,印度兵殿军,哪一支部队都没有落伍,衔尾前进。
他们在路上,遇到城镇不打,那里的守军力量薄弱,见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尘埃大起,似有千军万马,谁敢惹他们!
就这样,以比红朝创记录的军队行军速度稍慢一点的样子,差不多第二天中午,他们可以见到远处长蛇般蜿蜒曲折的大河,还有那座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