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中尉委实会指挥,他手指敌人,命令装甲掷弹兵向冲来的敌人稍后处投掷炸弹!
命令火枪手开枪,让火枪手扛筒子照迎面扑来的敌人开火。
双管齐下,既打倒了冲前的敌人,又让他们缺乏支援,以致于东南军战士们顺利地到达了那个方才异常嚣张的敌人身边,不由分说,将倒卧的他给拖走,拖回已阵中!
不好,哈木宰帕夏落入敌手!
奥斯曼人骚动起来,炸了营!
他们血贯瞳仁,奋不顾身地向前冲,无论是有无装甲,统统冲来,前仆后继,仿佛突然引燃了导火索,战斗立即如暴风骤雨般迅速展开,狂野般地呐喊声中,他们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狂涌而来,他们眼里有噬人的目光,加上凶神恶煞的,一时间令人只感觉无数恶鬼扑来一样。
哪怕东南军士兵们狠狠地打击他们,但很快就与他们同归于尽,他们要是想死的话,你有枪膛,他有胸膛不是盖的,
燧发枪装填毕竟太慢,中尉手上的兵力以飞快的速度消失,看到自己的兵统统倒下了,他那年轻的脸蛋一片煞白,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莫及。
“可不可以把那个人还给你们,让我的士兵起死回生?”
就在这时,数枚炸弹飞过来,砸进了奥斯曼人群中,接着一大票人马旋风般地赶到,枪刺、枪击、筒子上,轮番来,火力威猛,奥斯曼人的进攻态势即时被遏制了!
一位肩扛两星的将级军官来到年轻中尉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立下大功了!”
年轻中尉呆若木鸡,久久不能回答。
将级军官乃于大海,他及时赶到,见中尉楞楞的,就拉他去看战果。
抢回来的敌酋被打开了面甲,发现他已经七窍流血地死去,竟然是硬生生地被冲击波轰死的!
他身上无伤,炸弹没能破防,但如此多的炸弹在他身边爆炸,
卸下装甲,经检查后,确定是一位帕夏。
开战以来我军打死的第一位奥斯曼帕夏!
于大海就吩咐将死帕夏的头给砍下来,挂在高高的竹竿上示众,同时附赠二条马尾,以示对方的身份。
奥斯曼人的气焰为之一挫!
年轻中尉因功得到了战地火线擢升,连升三级,成为中校,年龄不过二十岁!
幸运小子叫做蔡翼,闽省福州人,从军仅一年,就直升中校,起点高得不得了,最后官升上将,在他领兵打仗,胜利后对待敌颇为仁义,对自己人更是关怀备至,人称“蔡婆”,时人说他不够狠,他却说起当年他指挥的百来人瞬间战死在他面前,生命有如朝露,太令他感触了!
……
对于奥斯曼军队来说这场战争是多灾多难,先是法哈德帕夏阵亡,再就是哈木宰帕夏死了,又有坏消息报来是军中着名的骑兵指挥官马库库·帖木尔帕夏也死了!
对付他的是祖可法,大家是骑兵对骑兵,马库库·帖木尔能够战死在敌人骑兵手里,也算得上是幸运至极!
马库库·帖木尔受令袭扰敌人的侧后方,这场战役,老科普律鲁因对方枪炮的厉害,没派骑兵冲阵,他也是打老仗的出身,知道骑兵对付严阵以待的步兵方阵那是送死的份儿,让骑兵肝他们拿手活儿更好。
所以马库库的骑兵就象可恶的苍蝇一般嗡嗡打转地去骚扰东南军,他们在东南军的右侧边边上急速掠过,只顾放箭。
战术不错,火枪子弹出膛慢,打不准,而火枪打提前量的话,打得也是不准。
骑兵队形散开,让东南军的大炮也打不准。
一炮射出去,实心弹的话是经常放空,而霰弹的话,人家散开来,命中率很低。
“胡胡胡!!!……”弓弦响声响成一片,奥斯曼的骑兵们展示了高超的箭术,他们纷纷踏鞍立身擎弓在手,射出漫天箭雨。
长箭如乌云袭地,在空中交错而过,落下来射得东南军的官兵们惨叫不已。
方才在空中,箭头是异乎寻常地闪亮,那是奥斯曼人为了对付东方异教徒而特意加重加磨利的破甲箭头,比普通箭头杀伤力提升二成以上,因此东南军的装甲有不少人被射穿!
武器无所谓的落后,用得好一样能够杀人。
奥斯曼人纷纷拉弓放箭,空中箭矢飞舞。箭矢仿佛点燃油桶的火星一般,前方立刻沸腾起来,东南军的滑膛枪打不着,线膛枪纷纷开火。
也打得奥斯曼骑兵队中不断地有人掉地,他们却也只得叫得半声,便立即被战友践踏得尸骨无存。
“冲!冲!冲!”马库库不顾骑兵伤亡,领着骑兵不停地攻击,尽自己的力量去牵制东南军的攻势,收到了一些效果,引得东南军的右翼阵形受到冲击,发生波动,阵势不稳。
东南军自然不会让敌人生猛,于是祖可法来了。
祖可法,前明至新明的骑兵泰斗祖大寿之子,擅长骑兵作战,来对付马库库最恰当不过。
他的上万骑兵没有放在阵外,而是放在步兵方阵之内。
骑兵宝贵,东南军舍不得放手让他们去肝,策略是伺机出击而不是主动出击。
眼下祖可法就在步兵方阵内观察敌情,见到奥斯曼骑兵来回奔驰数次后,觉得时机成熟,待敌骑再来时,他认准了对方的二撮马尾的帕夏旗,毫不犹豫地挥军猛攻。
步兵方阵裂开,放出如栏猛虎的东南军骑兵。
他们养精蓄锐,席卷而来,盔甲铿锵蹄声如雷,冲着敌人加速飞奔。
马库库经验丰富,一看对方架势就知道自己马疲已是跑不掉,那就干脆不跑了,乃引领已军迎战。
在奥斯曼人射过一批箭之后,双方加速冲锋,然后奥斯曼人吃上了东南军的单打单,他们的火枪装上子弹,打过一枪就没用了,大家直接拼马刀。
双方都拼命打马,很快地,最前列的铁骑迎头相撞,肢体马尸漫天飞舞,在半空中绽出漫天血花,长长的骑枪如穿糖葫芦一般捅了一串尸体,被狂奔的战马沿路猛拖,在大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战况一下子飙升到无比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