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武曲神将目光呆滞，垂下了脑袋。
面对大混沌雷法，缠字诀也是一败涂地。
事实上，秦默并不想暴露这张底牌，但他也被逼到了绝境，无计可施了。
虽然赢下了这一战，但秦默并没有很释放的感觉，反而蒙上了一层阴云。
因为他也不知道，暴露这个秘密之后，迎接他的是福还是祸？
“三师兄的名单上有铁扇道人的名字，他应该不会针对我。”
秦默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平复了一下心境，秦默又瞥了一眼武曲神将，“既然你已经认输了，我现在可以打开最后一扇门的么？”
“自然可以。”
武曲神将不再设防。
“不过，临走前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破军神将是个很特殊的家伙。
有人击败他轻轻松松，有人却难如登天。
如果你是后者，便尽快放弃，这并不会影响你最后的成绩。”
听到这番话，秦默有些迷糊了。
什么叫放弃了，也不会影响最后的成绩？
难道最后一劫可有可无？
秦默没太听明白，但也不想多纠结了，只是点点头，回了一句“多谢忠告”，便离开了此地。
轰隆！
第七扇门被打开。
秦默进入大殿，迎来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不远处，站着一道人影。
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秦默如遭雷击，猛然愣在原地。
因为他所看到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站在这道人影面前，秦默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无论是神态，还是气息，都完全一样。
秦默甚至有些恍惚，自己莫不是灵魂出窍了？
“你就是破军神将？”
他首先开口。
“我是破军神将，也是你。”
对方淡淡回答。
就连说话的口吻，都和秦默一般无二。
“我懂了，你是我的心魔法相！”
秦默忽然明白了武曲神将的那番忠告。
有人击败自己的心魔，的确是轻轻松松，因为有的人心魔本身就很弱小。
而有些人的心魔强大无比，一辈子都难以打破。
所以这最后一劫，也就传说中的“心魔大劫”，往往是冲击陆地神仙才会出现。
要想打破心魔，就要击杀眼前的自己。
每一剑刺在心魔身上，也就等于刺在自己身上，换来的是同等的伤害。
又有几个人敢向自己拔剑？
武曲神将是战力极限，是七大神将中实力最强的，这并没有错。
可破军神将是一个变数，他的实力是不断波动的。
相比之下，这种对手更难对付。
当秦默抬起长剑的那一刻，对面的自己同样抬起了长剑。
“不渡过心魔大劫，我永远触及不到陆地神仙的境界，哪怕是拥有神墟天赋，也始终会比别人差了一步。”
秦默目光一凝，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刺出了这一剑。
对面的人影同时动了，长剑猛然刺出。
噗！
长剑纷纷穿透了彼此的身体。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在秦默体内蔓延。
“我不会手软的。”
秦默再次出剑。
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在自残。
直到遍体鳞伤，血流干了，终结了生命的那一刻，心魔大劫才会消失。
没有几个人有这种勇气。
可秦默反而很坚定，因为他的第二次人生，就是从生死人，肉白骨开始的。
他坚信自己足够命硬，不会败在心魔大劫之下，才有了勇于拔剑的魄力。
只要坚信这个结果，那么无论过程如何痛苦，终将如流水一般过去。
……
七劫海之外。
星门波动，一道人影飞了出来。
“哎……”
莫白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失望。
很显然，他没能闯过七劫海，不能留在灵域了。
莫白败在了武曲神将手上，实力差距太大，输得不冤枉。
又过了片刻，鹿雪也从星门中出来了。
“你也失败了？”
看到鹿雪一脸暗淡，莫白的笑容更加苦涩了。
“武曲神将太强了，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鹿雪眼神迷离，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也罢，我们尽力了，没什么可遗憾的。”
莫白安慰了一句。
“嗯，至少苍师兄十拿九稳，也算为我们东胜神国保留了一颗火种吧。”
鹿雪点点头，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正在二人相互安慰之际，星门中又一道人影飞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差一招，我就输了一招啊！”
林玄庭目眦欲裂，浑身都是杀气。
他似乎还没从战局中抽离出来，双眸都是血红的，还没杀尽兴。
“林玄庭，你实力的确不错，险些击败了武曲神将，你若有兴趣的话，不妨留在我这里，当个牵牛童子。”
铁扇道人忽然开口了。
林玄庭和武曲神将的战斗也很精彩，他的天地法相和武仙法相几乎是平分秋色。
只可惜，在七劫海之中，武曲神将可以借用星辰之力，还有永不衰竭的战意。
林玄庭一度看了获胜的希望，但由于法力耗尽，最后功败垂成。
铁扇道人是惜才，才给了他一个当牵牛童子的机会，已经是破例了。
“这么说来，我可以进入灵域了？”
林玄庭神色大喜。
铁扇道人摇头一笑，“我是说，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并不代表着可以进入灵域。”
“有什么区别么？”
林玄庭疑惑不解。
“七劫海是七劫海，灵域是灵域，换个通俗一点的说法，你现在就是记名弟子，还没资格进入灵域，懂了么？”
铁扇道人直言不讳。
林玄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之中。
铁扇道人给他的待遇，就相当于外门弟子，还没真正入门。
成为外门弟子，自然也有入门的希望，但这种希望太渺茫了，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但转念一想，就算是留在七劫海，也比回到北灵大陆要好得多。
“好，我愿意留下。”
林玄庭点点头。
铁扇道人一笑，“既然如此，凡人城之行我破例给你一个名额，等考核结束，你要回到七劫海。”
“多谢师傅。”
林玄庭连忙改口，跪拜在地上。
能去凡人城见识一番，他也死而无憾了。
而且，凡人城之行说不定又有变数，他未必没有取而代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