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枳慌乱地避开视线,眼尾沁着惹人怜的微红,更带着戏弄的恼怒。
她慌慌张张起身,嗔怒地睖他一眼:“陈——”
话未落,腰间落下一只大手,盛枳的纤细的腰身几乎是一下被他勾了回去。
她倏然间跌进他怀里,神色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陈赴野用手指扼着女孩的下颌,近在咫尺,他几乎能看清楚她脸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
他勾唇笑:“亲一口就做一个题好不好。”
盛枳脸热的很。她别扭地掰开他的手指,偏头恼怒:“不好!你写不写关我什么事?快放开我!”
她正要挣扎着直起身,陈赴野再次伸手将她揽了回来,挑着眉吊儿郎当的:
“那我不管,小老师不答应就不放。”
毕竟是她答应他在先。
这教学生,就得一教“教”到底。
亲昵至此,如此反复,盛枳被惹的又羞又恼,知道他是耍流氓,又偏偏拿他没办法。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快被气哭了: “你到底想怎样呀?”
“就亲一口。”
盛枳敛了敛眼睫,拢了拢被蹭乱的外套,动作很快地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 “好了吗?快写。”
陈赴野撇了撇眼尾,毫不掩饰眼底戏谑和不知足的眼神。他舔了舔唇角,“不够甜,不写。”
盛枳这回是真生气了,反应过来后脸色都变了,说什么也要从他怀里挣开来:
“你爱写不写!反正不及格的不是……唔!”
不待她反应,陈赴野竟然直接俯身亲了下来。
盛枳惊愕地瞪大了眼,炙热的鼻息交\/缠着喷洒下来。两只小手抵在少年的肩头上推搡着。下一秒,陈赴野竟然一手就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包裹在了一起。
嗓音落下来,又沉又哑:“别动。”
盛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和意想中的一样,女孩的唇瓣又软又甜。他给她喂了一口糖。淡淡的糖果气息蔓延开来,甜意渐浓。
他毫不掩饰眼底烈焰似的情绪,厮磨和欲\/意并融,一寸一寸从唇角上吻下,最后落在颈脖间。
颈脖间传来的刺痛感几乎让盛枳一下就提起了几分精神,她委屈巴巴道:“……疼。”
陈赴野偏头,只见女孩的颈脖间落下了一颗尖牙的齿印。只一点红,在羊脂玉的皮肤上宛若一点点缀。
疼是实打实的,刚好盛枳又很怕疼。
女孩眼尾潮红,幽怨又委屈地在他身上打了一下:“你属狗吗?就知道咬我。”
整天就知道欺负她。
陈赴野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左侧的肩头上,他知道那里的伤还没好,没消肿,皮肤还留着青污。
他哂笑:“原来你还知道怕疼啊盛枳。”
明明那么怕疼,还是要给他拦那一钢筋。
又傻又倔。
盛枳原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堵了回去。她心虚地挪开视线,一时低垂着头没再说话。
倒是陈赴野有些心疼,“自己换药了没有?”
“换了,今天换了两次,”
女孩的声音很轻,起身后就要离开。
脸上沁着一层浅浅的红,“已经、已经亲过了。你说好的,题目不能少。”
陈赴野低声笑了笑,“操。”
小朋友还挺固执,看来这题是必定写了。他一手将卷子摊开,手指扯着女孩的衣摆:
“说好的教我呢?可不准反悔,这里是真不会。”
盛枳顿了好几秒才转身。
她略带不信任的眼神看他,嗓音透着几分被欺负过后的委屈:“你是不是又骗我?”
少年淡笑,“没,骗你是小狗,这回是真的。”
陈赴野还是决定收敛一些。毕竟小朋友是真的不经逗。
把她弄哭了可不好。
难哄。
再着,这数学题真他妈是他的克星。先前在学校研究了半小时,愣是做了无用功,没一点思路。
盛枳微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这语气像是哄小孩的?
她还是搬了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那我跟你说说思路,但是具体的过程你一定要自己独立思考。”
“行。”
夜路云淡风轻,窗户吹进来的风有些凉。两个人都洗过澡,身上都带着自然的沐浴露香气。
陈赴野听着盛枳的解题思路,竟然真的觉得豁然开朗了很多。他做题的时候思路局限,最多只想到两种方法,当这两种方法都行不通时,于是便走了死胡同。
“你自己试一下,我再给你找同类的练练。”
陈赴野点头,闷声开始写解题过程。他学东西虽然快,可终究还是很多时候都转不过弯来。
相较之下,他家小朋友“学神”的称号可确实不是白来的。
越想越骄傲,他没忍住弯了弯唇,只是瞬间就被盛枳逮住了这小动作。
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眼神凶巴巴的,像一边炸毛还要一边查岗的猫:“不许走神!”
陈赴野:“……”
他垂眸,“好,不走神。”
盛枳鼓着脸盯着他写题,见他是真的认真开始思考了才放下心来。可是自己又有些无聊,于是想先帮着他预习下一个科目。
“你的包我可以看吗?”
她想找找他其他科目的卷子。
陈赴野没抬头,“可以。”
盛枳也没多想,拎着他的包随手翻了翻。果真在底层翻出了两张英语卷子,她把卷子抽出来,连带着一本课外书也翻了出来。
课外书?
她好奇地翻开。
陈赴野正差一步把结果算出来,倏然间,耳边传来女孩的一声尖叫以及连带着书本一起砸落出去的声音。
他紧皱着眉,一把扔下笔跑了过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