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赴野?!”
盛婧宜震惊地瞪大惶恐的瞳眸,吓的魂都要飞起地怔愣在原地。
陈赴野踢开门后一手扼住保镖的脖子,少年神色紧绷,手臂凸起青绿色可怖筋节、隐忍至极,全身的怒意仿佛就要在此刻狠狠地狰狞撕裂开惨白的皮肤!
几个保镖被他一连几个利落又敏捷的动作横扫在地上。
少年粗重着呼吸,双眼布满阴鸷和血戾,犹如踩在刀尖上。一步一步,吞心蚀骨。
李慧敏颤着嗓音:“你是谁?!谁让你闯进来的!”
陈赴野沉声:“别他妈管我是谁,盛枳在哪?”
李慧敏紧紧挡住盛婧宜,努力平复下来恐惧而粗重的呼吸声,她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刀子,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你先别急,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把刀放下好不好?别冲动,你把刀放下我就告诉你她在哪。”
她疯狂用掩着手,在身后示意盛婧宜赶紧去打电话。
然而躲在身后的盛婧宜全然被恐惧充斥满了大脑,浑身哆嗦着身子根本不敢动弹,嗓音哽咽着:
“妈——我害怕,你快报警啊!”
李慧敏忍住发火的脾气,冲陈赴野苦涩地笑着:“你别……”
陈赴野根本不想多废话,眼神狠戾:“少废话,把盛枳放了!”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过躲在桌下的盛宴行,白色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不放老子现在就宰了他!”
盛宴行涕泗横流地痛哭: “妈,你快答应他啊……”
李慧敏脸色惨白:“放放放!她就在楼上房间里!”
陈赴野死死按着盛宴行,胁迫着他上了楼。李慧敏颤巍巍地用手指掏出钥匙开了门,“人就在房间里,你小心点刀子,放开我儿子!”
陈赴野没松手,踢开房门后一眼就看见了虚弱地蜷缩在房间角落中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女孩,她身上被粗重的麻绳绑着,头上不知是哪里出了血,
蹭的脸上和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和脏污泥尘。
陈赴野再也止不住浑身嗜血的戾气,只一眼,溃不成军到双目猩红。一脚把盛宴行发泄般狠狠踹开,
“她是你们的家人!是个女孩!你们他妈都是畜生吗?!!”
他上前将盛枳身上的绳子一刀割开,稀如珍宝地心疼着将她抱入怀里。嗓音里沁了血般的哑戾低喃着,“枳枳…别怕。”
他抱着她起身,几人惶恐地让开一条道,一时竟无人敢跟着。
李慧敏着急地去查看盛宴行脖子上有没有伤口,她看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心有余辜地颤抖着手指。
盛婧宜边哭边用袖子抹眼泪,“妈,咱们就这样放他走了?”
“你闭嘴!”
李慧敏再也忍不住冲盛婧宜发脾气,
“他手里有刀!刀抵在你弟弟的脖子上!你站着说话腰不疼是吧?”
盛婧宜被吼的吓了一大跳,嗓音更是止不住的哽咽:“那我们报警好不好?报警把他和那个盛枳那个贱人都抓起来……”
李慧敏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冷声:“不准报。”
“为什么??!”
“报了怎么跟你爸交代?他让我们看住盛枳,目的让她好好参加考试,给盛家挣名誉!
我们把她弄出一身伤,到时候他知道我们虐待她怎么办?!”
盛婧宜一下噤了声。
李慧敏颤着不安的瞳眸,开始想对策。
“不管怎样,这事必须瞒住你爸……”
*
“阿野……”
盛枳逐渐恢复感官的时候,最先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其次再是身体四面八方传来的疼痛。
恍惚中,她又好像是在做梦。身体被火烧的厉害,皮肤好烫、好痛……
越来越和上一世少年抱着她被火场囚固的画面重合。
眼角止不住溢出泪水,盛枳哭着,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另一只却死死地抓住陈赴野的衣襟,身体难受到要死掉,“陈赴野,你疼不疼?”
陈赴野脚步急促,听见女孩微弱的呼吸声,心底越发抽痛。
盛枳依旧哭着,“火…火怎么灭不掉,你疼不疼?”
陈赴野听不清,然而他已经全然顾不上那么多,焦急地抱着女孩拦下路边的计程车急忙赶往医院的方向。
她身上的伤真的太多了,掀开衣袖,一道又一道清污和红痕遍布原本白皙的皮肤。
他简直想象不出,那对母女究竟丧心病狂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呼吸声剧烈,想紧紧将她搂入怀中,可是又生怕触碰到她的伤口。如此隐忍反复,简直要疯!
几个小时前,陈赴野被盛枳推出了商场,而后并没有离开。
而是偷偷跟上了盛家的车。
可盛枳被另一批保镖带上另一辆扯走了,而陈赴野阴差阳错跟的是盛威鸣的车。
盛威鸣去的是盛远集团本部公司。
也正是因为这份阴差阳错,陈赴野亲眼看见,原先在商场上先行离开的西装男人,竟然主动来到了盛远集团。
也就是许江怀。
陈赴野费尽心思跟了一路,终于在电梯里偷听到到两人的谈话。
许江怀之所以反悔折回来再次找盛威鸣,原因是因为盛枳。
他明确而直白地表示出刚刚是自己眼花,诚恳地希望今夜能和盛家大小姐共进一场晚餐,这就算是和“盛家”认识的第一面了。
而盛威鸣犹豫再三,竟然答应了。
陈赴野几乎是立马就以最快的速度折回了盛家。
都是男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人心底打的什么龌龊心思。
待到盛枳今晚真的被送出去了,只可能会成为这场商业潜规则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