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原名李秀宁,599年生人,现年24岁,比自己二哥李世民小一岁。
半月前,在苇泽关与刘黑闼对战的前线中胸口中一箭,后来伤口恶化到也危险的边缘不得已才回到京城。
“秀宁,我是父亲,觉得怎样?”李渊没有马车停下,先冲了过去,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到里面躺着的闺女,心如刀割。
李秀宁现在正发高烧不退好几天,人已经处于晕迷状态,苍白的脸庞如纸,听到李渊在叫着自己,强忍着睁开双眼:“父……父亲……女儿……头好痛……”
“见过父皇。”驸马柴绍向李渊行礼说道。
柴绍,三十来岁,长得虎背熊腰,是个难得的武将。
“哼,我把女儿交给了你,你是怎么做的?现在他身中箭伤,可是你呢,再看看你。”李渊看到自己闺女由于中伤而属于危险当中,而女婿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一看就来气。
“父皇,我……”柴绍想解释,可是李渊这个时候怎么听得进去。
李建成、李世民跟李元吉也走了过来。
李元吉过来,看到自己三姐这副模样,转身揪着柴绍的交领给了一拳,打得柴绍脸颊顿时肿了起来。
“柴绍,如果我三姐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柴绍也不反抗,站在一边。
“四弟……不要打了,跟他没关系。”李秀宁有气无力地说道。
“哼,先放过你。”李元吉听到李秀宁的话愤愤地放开手,推了对方一把。
“御医!御医!”李渊大叫着吼道。
尚药局跟太医署的御医们心惊胆战地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李建成说道了。
“父皇,咱们回到皇宫再看吧,这里是外面,也不合适,父皇……,也不急于一时。”李建成看着自己带大的妹妹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整个人瘦了一圈,苍白的脸颊记人看着揪心,心如针刺一般。
以前李渊由于在外为官,母亲又死得早,当李世民跟着李渊在外的时候,在河东老家,李建成作为长子,承担代行家长的责任。
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弟弟妹妹带大。
李秀宁是在李建成看着长大的,李秀宁跟李元吉小时候就喜欢跟在李建成后面跑,两人跟李建成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嗯,快快,送回甘露殿。”李渊回过头来说道。
尚药局跟太医署的御医们好几十个跟着来到了甘露殿。
这里是李渊的寝宫,地属后宫位置,为了防止被人戴了绿帽,同时也为了皇家血统的纯正,平时没有皇帝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李秀宁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公主,现在李渊却把李秀宁放到自己寝宫来,可想而知李秀宁得有多宠。
可人家李秀宁有这个资本。
她是一个真正的巾帼英雄花木兰一样的人物,才识胆略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兄弟。
李秀宁在李渊起兵时在酃县招收几百人的队伍,以其超人的胆识,在几个月的时候里发展成几万人,先后攻占了户县、周至、武功、始平等地.。
李秀宁令出必行,她的军队纪律严明,老百姓将她军队称为“娘子军”。李秀宁在军事上的直觉与见地,堪称天才,隋将屈突通就曾经在她手下连吃几场大败仗。
攻陷长安后,配合李世民扫荡陇西之地的势力,平阳公主驻守山西苇泽关(后来叫娘子关),防止敌人从这里进入山西。
没有到就在半月前在与刘黑闼的对战中胸部中了一箭,现在伤口已经恶化,不得不送回京城治疗。
“御医,御医,快点看看,秀宁的伤势如何。”李秀宁的卫队把李秀宁放在龙床上,李渊就叫着御医们上前为对方诊治。
“这个……”大家看到公主的中箭部位实在是有些敏感。
正好在腋窝往里接近**的位置。
“快点!退退缩缩做什么,我跟你们说,要是今天秀宁有个好歹,你们谁也跑不了,通通得死。”看着闺女的有气无力的样子,李渊难得发飙了。
在生命受到威胁面前,大家也顾不了这么多,太医令向李渊行礼后拆开了李秀宁的衣服查看了起来。
“啊!”
当衣服拆开解开麻布那一刹那,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一口气。
只见李秀宁洁白无瑕的肌肤左边**边缘的位置,一个如成年人手指般粗细的伤口正肿了起来,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变绿,红色的血水正不断地溢了出来。
隐约间还能闻到一股恶臭。
老迈的御医闭上眼睛,手指轻轻地搭在右手手碗处把起脉来。
过了十几秒,御医睁开了眼睛,再轻轻地试探了公主的额头。
额头滚烫得像烧开的开水,脉搏十分无力,速度忽快忽慢,不稳定。
“如何?”李渊看到年迈的御医表情严肃,心里一紧问道。
对方摇摇头。
“陛下,如果几天前还有可能,现在公主的伤情已经深入骨髓,脉搏微弱,伤口已经腐烂恶化,引发了了身体高烧不退,哎……”老人摇了摇着。
“陛下,老臣有罪。”
“有罪有罪,就只懂有罪,这点病都治不好,要你们有何用!”李渊气愤地说道:“来人呀,拉出来砍了!”
“陛下,臣冤枉呀,陛下。”年迈的御医说道。
“父亲……算……算了吧,女儿如今这样,怪他们也没用,何必呢?算是女儿最后一次求父亲了,放过他们吧。”李秀宁听到喊声,睁开眼睛微微地说道。
“秀宁,别说话,父亲答应你。”李渊恶狠狠地瞪了地上的御医。
李渊平时是很和气的一个人,今天之所以发飙是看到自己闺女眼睁睁地就将死在自己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作为一个父亲最痛苦的时候。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朕空为一国之君,却救不了自己的闺女,这皇帝当得有什么用?
“告诉你们,要是公主有什么好歹,你们肯定走在前面。”
“陛下,臣听到孙神医最近的好像回到了京城,不如去请孙神医来,可能会有办法。”另外一个御医说道。
如今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公主有个好歹,他们谁也跑跑不了。
“哦?在哪个坊?”好像快要淹死之人抓到了禾草一般。
“在光德坊东北角的地方。”年迈的御医说道。
“快快,来人,把孙神医请来。”李渊说道。
“父皇,还是我去吧。”李建成站在一边说道。
“嗯,毗沙门,你说得不错,还是你去合适,记得对神医要客气一些,不行无礼。”李渊想到还是太子亲自去合适。
“儿臣懂得。”李建成也不多说,自己妹妹性命要紧,转身就带着东宫的护卫出了皇宫。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一个五六十岁道士打扮的老头提着红木的医箱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