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收徒的打算
“快点,拿纱布跟上。”杜言在人堆里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地上战友的伤情。
由于野战医院分成六个分部,各自跟一路大军,所以每个大军的野战医院的医务人员相当紧缺,杜言不得不加快自己的动作,同时也酌情处理。
在杜言的身后有六个护士背着医疗用品跟在身后,同时还有一批文官拿着笔墨紧跟其后。
“这个兄弟不用救了,问他是哪里人,把你名字记下来,还有,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跟家里人说的,你们帮他记下来,他身上的东西也登记下来日后交还给家人。”杜言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对不起,我们能做的也就这样了,你伤得很重,没有救治的必要了,请你明白,趁着这个时间,你还有什么话要跟家人说的,你说出来,他们帮你把话记录下来,日后送给你的家人。”杜言蹲下来,正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
“谢谢,谢谢鲁国公,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伤必死无疑了,能够这样,已经知足了。”年青人微笑着说道,咳出一一滩血。
后面的文官马上过来拿着笔墨把对方说的话记录下来。
一些轻伤的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杜言把这些人的救治放在最后。
死伤的人大部分是步兵,跳荡兵,死亡人数有八千人左右将近一半,其中包括已经断气的,还有受伤最重没有救治的必要,等死的。
伤的人也不少,总共有四五千人,其中重伤人数点三成。
杜言带着野战医院的属下把重伤人员简单了处理。
断手断脚的,用准备好的树枝夹了起来绑好,清洗消毒止血后用担架运回军营内的伤兵营里。
“呼!”
杜言忙了整整半天,时至中午时分,总算是把重伤员简单处理完成。
“六弟,喝口水休息一下吧。”郭文东把一个头皮水袋拔开盖子递了过来说道,“坐下来休息一下,你都忙了半天没休息。”
“我们没用,帮不上六哥的忙。”七弟张石内疚了说道。
“跟你们无关,人各有所长,医术你们不会,这不是你们的错,看来,我回去后,得找一些徒弟传授给他们了,不然,总是我一个人,再来打几场大仗,还不得活活累死?”杜言说道。
“那可不行!”三哥郭文东说道。
“为何?”我教学生,为什么就不行了?
“六弟你的医术,那是华佗一脉的绝学,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传给别人的?”三哥郭文东说道。
“放心,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学的,也不是四五看就学得会的,得从娃娃抓起,我想好了,这些侄子当中有谁愿意学的,回去后把他们送来,我开始传授给他们。”
“那感情,能够得到六哥你一身的绝学,当然最好,我那小子整天顽皮要死,最怕的就是六哥你了,如果他拜你为师,那肯定很听话。”张石高兴地说道。
虽然现在医者在社会上的地位不高,可那是其他医生,六哥这一身的医学那是华佗一脉绝学的息医,能够给人开膛破肚以血续命的高级医术,就连神医孙思邈都自愧不如。
如果自家那小子能够学有所成,将来在朝堂上也能够谋得一官半职的。
七弟蒋宇新他们也答应把自家小子送过来。
“闺女也可以。”杜言发现大家都答应把儿子送来,而落下了闺女,补充说道。
“不行!”郭文东,张石还有蒋宇新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闺女将来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将来就是别人家的了,我们这的家传秘法怎么可能传给外人。”
“坚决不行。”
郭文东说道。
“对呀,我们知道六哥你向来疼爱女儿,那也不能这样疼爱的呀,那得有个度不是。”蒋宇新说道。
他这话是在提醒杜言,你的宝贝闺女杜褀也不行。
算了,古代人的思想,家传向来是传男不传女,这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看来父亲母亲也是这么想的。
杜言休息一阵,接着开始为那些轻伤的战友们忙碌起来。
一些比较简单没在要害部位的伤口,杜言叫来前身是平阳公主的“娘子军”的护士们教导他们让他们亲自动手清洗消毒缝合。
这些人别看是个女子,人一点不弱,个个手里都有“人命案”,动起手术来一点不含糊手都不抖下,来回穿针,如同缝衣服一样。
而那些战士们,见到为自己处理伤口的是女子,而且模样一点也不差,个个像打了鸡血注射了麻药一样,硬着脖子就是不喊痛,大有一副当年关公刮骨疗伤的趋势。
剩下的轻伤员,杜言也不那么着急,反正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这个难得锻炼队员们的机会,杜言干脆在现场教学,亲手指导着大家战场救治的专业知识。
这些人之前已经专门培训过护理知识,现在再上手术台,又个个是狠人,外伤处理起来也非常快。
杜言正处理着,传令兵过来说韦挺让杜言处理完后就过去一趟。
接下来都是一些轻伤,杜言跟大家交待了一下就向远边走去。
当杜言到了之后,发现周围还有一些下马投降的突厥人,都被缴械,捆在一起,总共大约三四千人。
韦挺指了指地上的那人说道:“这个就是颉利那老东西。”
“这是颉利可汗?就这样死了?”杜言看着草地上的那具尸体说道。
“不然还能怎么着,难道还给他敲锣打鼓烧香不成?”单雄信问道。
“不是,我总感觉这个人不像,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大可汗应该有的气势,倒是像个普普通通的牧民。”杜言指着那个韦挺之前从望远镜里发现突厥骑兵都把他围在中间的那中年人。
“人都死了,还有个屁的气势。”单雄信说道。
“突厥人就是这样,哪个看起来不都是粗人一个,颉利那老东西也一样,难道你以为他还有识文断字,手里拿着本书,骑在马背上指点江山?”单雄信说道。
“来人,把他衣服脱了。”杜言指着那具尸体让人把尸体的衣服脱下。
“你小子要做什么?”单雄信一脸鄙视地看着杜言问道,同时身子还向后挪了挪。
当战士们把尸体的衣服脱下,杜言指着那具尸体的衣服分析道:“你们看看,除了这件外套以后,里面穿的都是一些陈旧的的衣服,你看最里面这个兜裆裤,甚至已经破了好几处,而且还是最差的麻布,你们觉得这跟一位突厥的大可汗的身份匹配吗?”
“还有就是看看这人的皮肤,像树皮似的,皮糙肉厚,颉利那老东西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的吧?”
“这……”韦挺听到杜言这个分析,也觉得很有道理。
“这不是颉利,那真正的颉利在哪里?”韦挺说完,看向那六七千人突厥降兵。
“没错,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就在那里边。”杜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