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郑蓉蓉似信非信：“可是我不喜欢呀。”
周茉和颜悦色：“郑小姐，你本末倒置了。不是喜欢才养，是养它们涨粉。”
侯荣附和点头：“对对，我看网上好多猫猫狗狗视频，好多人都嚷‘好可爱呀好可爱啊’。宠物博主有些粉丝过千万了，而且这也是一种新兴的人设。”
“没错。”周茉深以为然，缓慢展颜笑：“郑小姐也是混C站的。里头什么美食主呀，穿搭主，美妆主，搞笑视频，家居收纳之类的阿婆主们，但凡出镜都有意无意的露出自己身边或家里养了猫呀狗呀之类的，好像时尚博主开箱测评不养猫狗就不好意思跟同行打招呼似的？”
郑蓉蓉稍稍回想：“诶，是哦。”
“记住，宠物一定得是无意露出，不能太刻意，然后呢不管是动手做菜也好，还是在灶台也好，一定要伸手摸一摸啦，抱一抱啦。也不用管卫生不卫生，适合不适合，反正脑残们爱看。”
侯荣补充：“不但看，还会叫‘好有爱心’哦。为啥爱心非得跟养猫狗连在一起？养鱼养鸟养花养小孩就没爱心啦？希特勒还养狗呢！”
“哈哈哈……因为网上弱智傻逼多呗。”郑蓉蓉笑眯眯：“要不然她们只配‘哈哈哈好可爱’。”
“我知道你想加入割嫩韭菜的行列，但前提是得先把韭菜们养起来啊。”周茉一针见血指出她的真实目的。
郑蓉蓉撇下嘴，神态舒展：“谁不想割？周小姐，你不想吗？”
“我？”周茉叹气，很老实：“想过。但实际上想的最多还是‘怎么不被当韭菜？’”
“我喜欢你的诚实。”郑蓉蓉还保有年轻人直率的一面。
“谢谢。”
郑蓉蓉明显是上心了，问：“可我不会养，养死了怎么办？我连养仙人掌都能养死？”
“那就是新一轮的话题。你可以发一张悲伤欲绝，饱含眼泪的照片，网上摘抄某个文青的酸句，配上养死的宠物，又可以赚足一波眼球啦。”
“嗯？”郑蓉蓉轻轻颔首：“好像行得通哦。”
侯荣冲周茉竖大拇指，同时劝说郑蓉蓉：“不止是行得通，简直是完美范例。郑小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思索片刻，郑蓉蓉坦率讲出担忧：“唯一的顾虑就是如果被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怎么收场？”
“还需要你收场吗？”周茉鼓励笑：“到时，你红了，成大名人了，收获了几波粉丝，总有一部会转化为死忠粉。到那时，自然有他们帮你出面怼人，根本不用你脏手。”
“有道理。”郑蓉蓉显然被说服了：“现在那些流量明星的粉丝可比流量艺人本身还闹的起劲呢。”
“可不是。”侯荣赞同：“到时，我们再顺水推舟帮你营销一波，人气更上一层楼。”
郑蓉蓉双手交叉握了握，眼睛看着周茉：“你此前有过成功营销案例吗？”
周茉闹不懂她问这个干什么，转头跟侯荣对个眼神：“呃，有。”
她暗暗把谢安的案例算在头上，其实也能算得上。
“那好，就按你说的做。”
“太好了。”周茉和侯荣同时松口气。
第一关，通过了。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不过，我要你专人负责跟进。”
侯荣满口答应：“当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现在就开始吗？”郑蓉蓉到底年轻，不失热血上头。
“可以呀。”侯荣忙不迭点头：“首先，郑小姐，你在社交平台的账号我们需要登陆权限。”马上澄清：“别误会，不是窥探你的隐私，而是希望一起打造人设，更好的配合方案。”
郑蓉蓉翻白眼：“你们是想监督我吧？”
“不，不完全是。”侯荣的沟通技巧还不成熟，略滞几秒如实：“郑小姐，我给你举几个圈内例子吧？某艺人自己管理渣博，本来电视剧营造的口碑挺好的，却不慎一句话导致形象大跌。另有艺人也是自己经营社交平台，演技实力都有，就是常在热点事件是发表负能量点评，不但粉丝脱粉，还被群嘲，人气是一朝跌回解放前啊。”
“不会是……某某某吧？”郑蓉蓉在心里跟前些时候的新闻对上号，兴奋的探问。
侯荣无语了：“郑小姐，注意划重点。”
“好吧。”郑蓉蓉觉得他言之有理，反正她在渣博上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本来就是实名制，遂同意：“没问题。”
……
“周小姐，你养宠物吗？”周茉还得陪着郑蓉蓉去宠物店，服务一条龙，很是贴心了。
周茉摇头叹气：“我自己都养不活，还养宠物？”
郑蓉蓉开着豪车，不信：“你们公司，在业内挺火的，薪水不高吗？”
“嘿嘿，这是两回事。”周茉苦笑：“我们公司的确发展不错，业务也蒸蒸日上，但跟我们员工关系不大。”
郑蓉蓉默然了一会，前方红绿灯了，她减速车速，忽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家薪水福利好的公司呢？”
周茉脑内警铃大响，不敢说实话，傻笑：“没有，其实我们老板人挺好的，跟我们员工打成一片，而且还可以跟着木兰姐这样的前辈学习，求之不得。”
“放心啦，我不会背后跟周老板打小报告的。”郑蓉蓉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
“什么呀，郑小姐，你真会说笑话。”
郑蓉蓉嘴角一撇：“我哪有在讲笑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呃，这个，呃……”周茉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搭腔。
郑蓉蓉吧，看着实在就是网红标配脸，行事作派也很老练，但没想到，讲话还保有直爽的一面，个性很矛盾。
“啊，前面大概三百米远，好像有家宠物店？”周茉只能生硬的岔开话题。
“嗯。你说我养什么好呢？”郑蓉蓉顺着她话也揭过不提。
“看你能接受什么宠物喽？”
郑蓉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养什么宠物装逼好呢？都太麻烦了。
“要不，养猫吧？”周茉试探着替她拿主意：“养狗好像要天天遛？猫的话，养在家里就行了。”
略作思索，郑蓉蓉轻轻点头：“也对。养在家里摆摆造型就好了。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