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姐，再多的漂亮话不足以形容我现在感激之情。这样吧，以后有用得着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周茉郑重其事，传递出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杨语芬不露齿的抿嘴轻笑：“真的吗？”
“嗯，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力，一定全力以赴。”周茉还是小心的缩窄了条件。
万一夸下海口，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无颜见人，她承受不住这份尴尬。
杨语芬稍稍迟疑，大概在衡量她话里的真诚度吧？
两人交集不多，虽然这次主动示好，但也没到交心的时候。
杨语芬也并不真正清楚周茉的为人。
若是靠得住，当然最好啦。
若是个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那她身为公众人物的所作所为，将来很可能会被利用。
周茉看出她欲言又止了，很诚恳问：“杨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也不算是麻烦吧？”杨语芬语带保留。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周茉也想尽快还清人情债。
“嗯……”拖长音调，杨语芬仍在犹豫。
周茉明白了，这是有所顾虑呢。
“杨小姐，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是一个乱说话的人。”虽然这话没啥依据，周茉还是给了一粒定心丸。
杨语芬抬手看看腕表，晚些时候她还有私人行程的安排，不能再拖延了。
该说就说，不该说就早点散场。
“嗯，最近我工作是有点小小的障碍。”
“什么样的障碍？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周茉还人情的心态一览无余。
杨语花垂眼低笑，对她态度却是相当满意的。
“你知道某某综艺节目推出女偶像团体挑拨这个事吗？”
“知道。看过几期，不是特别感兴趣。”周茉实话实说。
杨语芬浅笑：“不感兴趣就对了。基本都是关系户，真正的素人是没有的。就算真有素人报名，第一轮也被刷下来了。留到现在出镜的，都有背景和后台。”
“明白。”周茉也算半个娱乐圈的人，这点内幕还是一清二楚的。
“我们公司送了两位新人进去混脸熟。其中一位叫耿颖的，你看过她的通稿吗？”杨语芬渐入主题。
“耿颖？”周茉心里失笑：这么巧？上班的时间，自己跟嗲妹才八卦到这个人，竟然又听到她的名字了？
“嗯，她最近新闻不少，可以说是大热选手。”杨语芬淡淡道。
周茉不太明白她的来意，就泛泛点头：“嗯。我知道这么个人，甜美系的，相貌比较拨尖。海纳集团，也打算力捧她吗？”
杨语芬轻缓点头：“是的。捧她C位出道。公司的营销宣传部门，最近在全力给她营造新的人设和定位最适合的她的人设。”
“哦。”周茉迟钝了。
杨语芬扭开脸，看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她的发展路线，跟我有颇多重合。”
“哦……”周茉哦到一半，突然警醒了：“咦！”
同家公司，发展路线重合的新人小花，那岂不是冤家死对头。
俗话说的好，一山难容二虎，何况还是两头雌虎。
她猛的睁大眼，探究的看向杨语芬。
不过杨语芬到底是出道艺人，表情管理相当到位，波澜不惊仍侧脸对着她。
“杨小姐，耿小姐跟你的发展路线一致，那岂不是，你前途上很有力的竞争者？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们公司资源分配上，可以做到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吗？”
杨语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扭回头，笑的含蓄：“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十个手指还有长短呢？你觉得可能吗？”
周茉心里那点问号，慢慢转化为惊叹号。
她似乎明白杨语芬所说的工作障碍是什么意思呢？她又为什么在自己极力表明帮忙的时候，欲言又止。
的确不好说出口！这个忙，有难度不说，道德上，好像也不够光明正大？
“那，你跟公司提过吗？”像这样发展路线重合的事，当面跟公司沟通才是上策。
杨语芬又点下头：“我跟公司谈过。公司的原话我就不叙述了。反正中心思想就：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啊哈？”周茉表情复杂。
站在公司立场，一点也没错。
可站在艺人立场，很难让人心服口服的接受。
“？”杨语芬挑眉，表情符号代替疑问。
周茉讪笑：“呃嘿嘿，我是想说，公司这是人为的内部制造矛盾，会造成恶性竞争，很可能两败俱伤，哪来的双赢呢？到时鸡飞蛋打，得不偿失吧？”
杨语芬欣赏的笑了笑：“你说的对。但是公司高层怎么想的，我无从知晓。只知道，我现在是内外夹击。要面对公司之外的对手，还有内部的更新的新人竞争者很可能取我而代之，所以我也不瞒你说，最近有些焦虑。”
周茉安慰她：“你不用焦虑的。你是这一年迅速窜起的新人女明星，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是今年的流量新人小花榜首。无论是话题度还是热度，还是知名度，其他新出道女艺人拍马也赶不上你。”
“娱乐圈就跟商圈一样，瞬息变幻，谁也说不好流量王到底花落谁家？而且这个圈子，差不多每天都在新人进来，也每年都会有人被淘汰无声无息……唉！”叹气，杨语芬好像看到自己的结局一样惆怅了。
周茉轻啧了一声：原来光鲜亮丽的知名艺人，也有烦恼呀。
看来，有钱人是比普通人快乐，但烦恼也并不比普通少。
“你这么说也对。娱乐圈其实很残酷，比其他圈子竞争更激烈。你有危机感也是正常的。”
“嗯。”杨语芬又笑了笑：“理解万岁。”
默然了片刻，场面冷下来。
两人胶着，最后还是周茉沉不住气，主动问：“那么，杨小姐，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
杨语芬还俏皮反问：“你能做什么呢？”
“我……”周茉傻呵呵苦笑：“我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个普通人，能力有限，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小事上也许能给别人添添堵什么的？”
丑话隐晦说在前：反正违法的事，她不敢，千万别叫她去做。当然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