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惊了，问：“还有礼物？”
“是呀，打开看看。”丛正兴高采烈的催促。
“哦。”周茉很快就把小盒子折开，是一只很贵的口红，俗称萝卜丁，拿在手里，还有点沉呢。
她惊大于喜：“这，这也太贵重了吧？”
“你喜欢吗？”
“嗯，喜欢，就是……”周茉左右四下看了看，万幸嗲妹上洗手间去了，不然被她看到嚷出来似乎不好。
丛正不解：“怎么啦？”
周茉胆小，轻声：“我们怎么能收客户的礼物呢？”她抬下巴：“你的是什么？”
丛正手腕一展，笑：“是只手表，还挺好看的。”
周茉抓着他的手瞧了瞧，精工表，不算特别昂贵但也不算便宜货，而且看起来是正品，心意难得。
“侯哥呢？”
“我们是一样的。”
周茉皱眉：“侯哥，他没拒绝吗？”
丛正敛起笑意认真：“侯哥是拒绝的，只不过郑先生说，这是送朋友的礼物，务必收下。”
“朋友？不是客户的关系？”
“对。所以侯哥才没话讲，收下了。”丛正夸奖：“郑先生真会做人。”
周茉叹气，拿着口红欣赏了一回，无语：“虽然是朋友的名义，可我还是觉得收礼物不好？”
丛正没跟她唱反调，马上正色：“那怎么办？退回去吗？”
“嗯，跟侯哥商量一下。”
丛正把侯荣叫过来，侯荣还笑嘻嘻挑眉：“茉茉，怎么样？高兴吧？”
“还行。”周茉把自己的顾虑跟他讲了：“侯哥，虽然郑蔚是以朋友名义送咱们礼物，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我们的客户，这样收礼，会不会有点假公济私呀？”
“你想多了吧。”侯荣晃晃手腕：“也不是很贵，竟然是朋友之间，人情来往不是很正常吗？”
“那咱们回礼是什么？”周茉问。
侯荣稍愣：“就，一个好的文案就可以了吧？”
“看看，公私不分了吧？”
“哎呀我说茉茉，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侯荣不满了：“一只口红而已，也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你还背负这么多想法，累不累呀？”
周茉被他快要气死了：“我说侯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这是一只口红的事吗？”
“那是什么？贿赂？我们有什么值得人家贿赂的？何况前些天不是刚替他摆平黑料了吗？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收份礼物怎么啦？你担心纪委查你呀？”
周茉生闷气：“人家不是亲自下厨谢过了吗？”
“下厨做大餐跟送份礼物，又不冲突呀。”侯荣特别理直气壮。
周茉一时语塞，好像是不冲突，可她总觉得烫手。
侯荣又添加一句：“你要不喜欢，给我吧。我拿去送给西西，她准喜欢。”
“你好意思？”周茉瞪他一眼。
侯荣笑嘻嘻：“我虽然不懂口红，但也听西西提过，这支口红很难买到，不是色号的问题，是造型的问题，对吧？”
周茉翻翻眼质问：“你收双份礼物，那以后郑蔚的宣广你要出双份力，行吗？”
“呃？”这样的话，侯荣就蔫了：“算了算了，你自个留着吧。”
嗲妹回来的，看到丛正，老远就亲热唤：“正正回来啦。”
侯荣小声提醒丛正：“别跟她说。”
“哦。”
“正正，怎么样呀？顺利吧？”
“很顺利。”
“午餐是在哪吃的呀？”
“就，随便一家饭馆。”
“吃饱了吗？”嗲妹真操心，还打量：“我看你好像晒黑了。怎么着，在外头奔波呀？”
丛正否认：“没了。我们就一直在室内，跟郑蔚他们接洽，都很顺利。”
嗲妹打听：“郑蔚的新团队，人都凑齐了吗？工作室开在哪呢？”
丛正看向侯荣，这问题要不要细说？
“我说韦心怡，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侯荣不耐烦接过话茬：“你又不粉郑蔚。”
嗲妹抬杠：“我早就路转粉了。问问我的偶像工作生活好不好，管你什么事？”
“当然管我的事。你路转粉的偶像是我的客户。客户隐私不能随便透露。”侯荣严肃的叮嘱丛正：“不要乱说话，这是职场规则之一。”
“好的。”丛正虚心接受。
嗲妹鼻子一歪：“有的人呀，就爱拿根鸡毛当令箭。”
侯荣假装听不懂是针对自己的，扭头跟周茉说话：“栗小姐这个炒作，我看了，蛮好。给你点个赞。”
“谢谢。”
丛正也点头，笑说：“我也看到了，栗小姐的热度又提升了。”
“嗯。这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可是，还带上了别家的新人……”丛正有初步的概念了，又被侯荣教了一遍，也觉得炒自家客户没问题，还把别家新人带起话题度，有点吃亏吧？
周茉笑笑：“这是好事嘛。你想呀，咱们顺便把杨语芬带起热度，她和她的公司总会记念这份情吧？多个朋友难道不比树敌强吗？一定要同行是冤家吗？同行也可以良性竞争嘛。”
丛正表示：“哦，原来如此，受教了。”
侯荣竖大拇指：“茉茉，我就佩服你思路清奇，解题角度刁钻，想法与众不同。这一茬我都没想到呢。”
“你只是当时忙，过后总会想到的。”周茉没什么被夸奖的喜悦心情，平静说：“何况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嗲妹咬着笔头，笑吟吟：“可不。谁知道杨语芬和海纳集团记不记这份情呢？人家说不定还恼火，一个才出道的新人就跟她家力捧的新人相提并论呢？”
丛正反问：“都是新人，不能相提并论吗？”
“不一样的啦。栗小姐出道还没三个月啊，杨语芬快半年了吧？哦，还不止啊。名气和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而且拍的电视剧也播出过一轮了，参加的综艺都比栗海君要早，什么事都先人一步，她会乐意跟这个后起之秀排排坐吗？”
侯荣鼻子一皱，哼一声：“由不得她。照目前这个形势下去，栗小姐说不定很快就弯道超车了。”
不知何故，周茉并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
潜意识里，她还是希望杨语芬压过栗海君一头。也许，可能是双方来往之间，有种微妙的叫友情的关系在悄然滋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