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嗲妹的唇语，周茉心思活跃了下，半信半疑：“不会吧？”
方至儒是这种人吗？
他会订花，然后特意送到她的办公室来？挺招耀的，不像他沉稳的个性啊。
丛正在生闷气：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明目张胆的送花追周茉？当他是死的吗？
“茉茉姐，我帮你扔了吧？”这工作他拿手。
周茉呆了呆：“扔了？”怪可惜的呀。
嗲妹也嚷：“干嘛呀正正？这么水灵的鲜花，你要拿去扔掉？茉茉不要，转我呗。我不嫌弃。”
“我也不嫌弃。”侯荣纯粹是凑趣。
“找个花瓶插起来吧。”周茉大大方方：“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好歹鲜花是无辜的。放着呗。”
“就是。”嗲妹赞成，同时还斜视一眼丛正：“男子汉大丈夫，心胸不要那么窄嘛。”
“我……”丛正自认心胸开阔，但是这口闷气堵着实在咽不下。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这碍眼的花找机会扔了。
“周茉，到办公室来一趟。”周老板旁观半晌了，走过来敲敲桌子。
周茉赶紧应：“是老板。”
她小声交待嗲妹：“帮我弄好，摆到桌上。”
“分我一束。”嗲妹厚颜无耻提要求。
“行。”
周老板干咳一声，回到办公室，慢悠悠坐定。
“老板，什么事呀？”周茉察言观色，实在揣测不出周老板是喜是怒。
“好事呀，周茉，追求者挺高调的呀。”
“老板，我不知道是谁送的花？可能是恶作剧呢？”
周老板撇嘴：“恶作剧会送国外进口鲜花？”
周茉挑眉讶异：“那是国外进口的？”
“土包子。”周老板奚落一句，清清嗓子：“好了，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最近郑蓉蓉的文案搞定没有？”
“快了老板。最快今天下午会出初稿。”
“嗯，抓紧时间，新盛的客户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是老板。”
周老板手里拿着一只签字笔在手指间转了转，直视着周茉：“最近很清闲呀？”
“没有呀老板，我忙着呢。”
“你忙什么？栗海君那边算是稳定了，日常曝光就行了，白灵那边也不用太操心了……”
“没呀老板。白小姐那边需要操心的事可多了。她的同事似乎在排挤针对她……”
“小事。哦不，这是正常的。妒忌是女人的天性。”周老板不以为然：“她一个十八线不知名车模起家的女人忽然名气大增，还受到公司力捧，资源接到手软，同行不眼红才怪。”
周茉小声嘀咕：“男人也狠眼红病好不好？男人也嫉忌同行好不好？”
“别扯远。你就说说，最近在忙什么？”
“我……”周茉干咳：“我就是忙客户的事呀。”
“哪位客户？”
“就，我们组那几位固定客户……”周茉略略心虚。
周老板忽然冷笑：“是吗？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老实交待，有没有接私活？”
周茉唬了一大跳，马上喊冤：“老板，我没有呀。我怎么敢接私活？我正经工作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精力去接私活呀？再说，我就一职场菜鸟，谁看得上啊？”
“哼哼。周茉，你撒谎的本事越来越熟练了。”周老板板起脸：“别以为偷偷摸摸就想瞒天过海。这个圈子很小，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
周茉没底气了，弱弱：“老板，我真没有。”
“别耍小聪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老板，你要干什么？”
周老板吓唬她：“调你去扫马桶。”
周茉哭丧脸：“凭啥呀？我又没犯错。”
“接私活就是错。”
“但是我没有接私活。”打死她都不会承认的。
周老板继续唬她：“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我，我见了棺材也不一定掉泪啊，谁知道棺材里装的是什么人？”周茉还开玩笑。
周老板倒吸冷气：“哟霍，心理素质可以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抖机灵呢。
“老板，我真的没接私活。”周茉一本正经强调。
周老板拿着签字笔瞄准她：“再说一句。”
“我，我，我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接私活。”周茉硬起头皮，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
她没有退路，绝对不可能承认。
空气静滞了片刻，两人大眼瞪小眼。
周老板的确也拿不出证据，虽然气势摆的很足，可周茉一副坦荡的样子，倒让他迷惑了：难道真的是小道消息在乱传？
可是赵木兰不是个乱嚼舌根的人啊。
“咳咳咳……”周老板开始找台阶下了：“你表弟，也就是丛正的身份证……”
这可是头等大事，周茉赶紧：“怎么样？老板，办下来了吗？”
“没有。”周老板相当干脆：“难办。尤其是北市户口，比登天还难。要不，试试隔壁省的户口……”
这是大实话，北市的户口，别说一般人，就是有钱人也未必能办成。
“隔壁省……”周茉是认同的：“可以呀。就是隔壁省怎么办？需要什么资料吗？什么样的手续？我还得请假过去吗？”
周老板故做大方：“只要你们同意转战隔壁省，其他的就好办多了。”
“老板，那就麻烦你了。”
“还好，隔壁省的户口没那么紧俏。不过时间上，我不敢保证。”
“没关系，只要能替丛正弄到真正的身份证，时间久点无所谓。大不了丛正就窝在北市，哪也不去就是了。”
周老板还点头：“就是。没有身份证也不要紧，也不耽误他吃喝拉撒啊。只是走不出北市，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茉也附合：“对对。老板说的对。”
趁着气氛融洽了，周茉就小心：“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做事了。”
“去吧。”周老板大度的挥手。
没套路出她的实话，老板也糟心。
翅膀还没硬呢，就敢接私活，这股风气不能涨。但拿不出证据，不好杀鸡警猴，再查证查证。
‘呼’刚踏出老板办公室，周茉腿一软靠着墙抹了抹汗：妈呀，差点被吓死！
到底是哪个地方出差错了，怎么接私活的事传到周扒皮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