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气仍是阴雨连绵，北市最近一阵是潮湿寒冷。
周茉出院了，又休整了一天，身体没啥大碍，所以今天还是早起上班。
“姐，那我怎么办呀？”周莉在被窝里被吵醒，睡眼迷蒙问。
周茉利落的换好衣服，头也不回：“你自己逛嘛。我把钥匙留给你。”
“人生地不熟，我上哪逛去？”
“随便你呀，或者就在家里宅一天打游戏追追剧什么的。”
周莉眼珠一骨碌，清醒了几分：“姐，我跟你一块上班吧？”
“不行。”周茉一口回绝：“我们公司有规定，闲杂人员不得入内。”
“切，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就是这么规定的。行了，你继续睡吧。”周茉不跟她多扯。
出门，寒风冷冽。
周茉举着伞小声：“好冷。”
嗲妹斜瞥她一眼：“穿的跟只狗熊似的还喊冷。瞧瞧我，光腿神器都还蛮好。”
“你天赋异禀行了吧。”
地铁入口，觉得后背有丝凉意，周茉扯扯脖子上的衣领挡风，冷不防后腰一股怪力，她不由头朝后一仰，身体向前去。
“啊！”身边嗲妹眼明手快，尖叫着扯住她：“小心。”
周茉也反应神速，伸手就抓紧旁边的电梯扶手，脸色苍白：“我的妈呀……”稍稍喘口气，她立马回头。
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人，也是赶车上班族，诧异盯着她。
“你们，谁推我一把？”周茉试探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同时很理直气壮：“喂，小姐，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们没看到谁推你？是你自己站立不稳吧？”
嗲妹看一眼周茉，又看一眼身后上班族们，狐疑：“茉茉？”
周茉只好实话实说：“我不是站不稳。我真的感到有人在我腰上推了一把……”当然这是她的感觉，感觉不能当证据。
“喂，小姐，你要这么说，就是对我们人格上的侮辱。我们吃饱撑的呀，跟你没怨没仇的，干嘛推你呀？”有人不干了。
周茉叹气。
电梯到底了，她迈步站到一边，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嗲妹小声：“茉茉，你这是干嘛？”
“人太多，无辜者肯定也多。但其中一定有个凶手。”周茉沉声：“我就是录下来有备无患。也许，对方不死心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那我每次都录个视频，只要找到其中一个面容相似者，就能锁定嫌疑人。”
“咦，这法子不错耶。”嗲妹赞同：“而且这事吧，还不好调取监控。因为人太多，又是偷摸出手，根本就拍不到。”
“嗯。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周茉边录边走。
有人对她投以厌恶的目光，有人翻白眼，不过也没有出头喝斥，免得成为心虚第一嫌疑人。
站台上，周茉特意找了个人最多，也比较靠墙的地方，然后警惕的左顾右盼。
嗲妹跟着她一样胡乱扫描。
挤入地铁车厢后，周茉同样保持着警惕之心。
一直快到公司了，嗲妹才逮到机会问：“茉茉，你得罪谁了？”
“没有。”
“那就是无差别反社会的人渣随机寻找下手目标？”
周茉只能附合：“可能是。”
“好像，没听说附近有这么一号人出现呀？”嗲妹疑惑。
“呃，可能没人报警也没有声张，都像你一样没证据也没受到实质伤害就算了。”
“……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终于打卡上班了。
侯荣还没到，周茉先把办公桌收拾一遍，同事陆续到来。
“茉茉，你上班啦？没事了吧？”
“没事了，目前挺好。”
“茉茉，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听说你是撞到头了，还好吧？”
“还好，在家也无聊。”
“茉茉，你不用这么拼吧？你们组的那几个客户发展挺好的，就是郑蓉蓉都红了，你呀不趁机多休几天，何必这么急着上班呢？”
“呵呵，我就是劳碌命。”
“你是怕周扒皮扣你薪水吧？没事，这几天他心情美着呢。”
“真的呀，老板家有喜事呀？”
“不清楚，反正春风满面，可能要梅开二度也说不定。”
“哈哈，小江呀，你要笑死我呀。当心这话传到周扒皮的耳朵里，扣你半月薪水。”
“那我求各位老少爷们姐们，别传过去呀。求求你们了。”
周老板最近心情着实不错，主要还是赵木兰赏脸跟他出席了几次酒局，看了一场电影，共近了几次午晚餐，他感觉日子有盼头了。
连带着周茉来找他销假，都和颜悦色的：“怎么就上班了？你情况特殊，多休几天也是应该的。”
“老板，我身体没事了。想把假留到过年再休，可以吗？”
周老板无语推推眼镜：“想的真远。”
“老板，那个，丛正他身份证的事……”
“差不多可以搞定了。他人呢？”
“哦，他，他老家有急事，可能要再多请几天事假。”
周老板不高兴了：“再休几天事假，他就别想拿薪水了。都扣光了。”
“老板，行行好呀。他，他真的是老家出事了，出大事……不得不赶回去处理呀。”
“哼。”周老板冷笑：“他没身份证，怎么赶回去？”
“嗯？就用的我的身份证买票呀。然后其他的就搭地铁呀公交三轮车什么的……”
周老板撇着嘴歪头看着她：“怎么着？当我三岁小孩？”
“不是呀，老板。我主要是想把话题从身份证顺便带到公安局那边你有没有熟人什么的……”
“问这个做什么？”
周茉苦着脸：“老板，我总觉得我被摩托车撞到，不是意外事故是人为谋杀。”
“你？”周老板快要翻白眼了：“谁没事谋杀你呀？你是什么人物呀？不要疑神疑鬼的，赶紧出去做事。”
“真的，老板，你公安局有熟人不？级别比较高的那种熟人，能不能把那段路口监控复制一遍让我好好琢磨琢磨。”
“没有。”周老板不假思索回绝：“你与其琢磨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琢磨怎么平衡你们组几个客户的宣传推广。快到年底了，加把劲，不要偷懒。”
“我们组几个客户，挺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