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黑的早。
周茉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周莉也不想下厨了，索性点了外卖。
周茉在卧室跟侯荣视频，商量一下有关栗海君的宣传方向。
有敲门声传来，她听到妹妹欢呼一声：“哎呀，外卖终于来了，快把我饿死了。”
没过三秒，却听周莉高声尖叫：“啊？”
周茉愣了下，对视频那一头侯荣：“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侯荣也直揉眉心，显然有点累。
“好。”
周茉拿着手机走出卧室：“莉莉，怎么啦？”
她忽然愣住了。
有个熟悉的人站在玄关边笑着望向她。
“丛正？”
“茉茉姐，我回来了。”
周茉还在茫然中，周莉却大惊小怪：“帅哥，你谁呀？你跟我姐很熟吗？”
丛正瞄一眼好奇的周莉：“你姐？”
“哦，丛正，我来介绍。这是我妹周莉，亲妹。莉莉，他叫丛正。是我朋友兼同事。”
丛正瞅她一眼：“只是朋友兼同事？”
周茉呵呵笑：“嗯，不然呢？”
周莉热情伸手：“丛正，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哎对了，你是不是某个公司新签的偶像男团呀？”
“我不是。”
“你这么帅，完全可以出道了。”
丛正没接话茬，而是走向周茉：“茉茉姐，我回来了，都差不多解决了。所以以后大概率不会再离开了。”
“哦。那，很好呀。”周茉咽咽喉，心情有那么一丝复杂。
有些陌生，但又有点开心，同时又松口气。
周莉不合时宜的窜到他们中间，左看右看：“丛正，你叫我姐什么？我姐比你大？看不出来呀。”
“呃？这个说来话长。其实我比你姐大，大很多。”
“那……”
“以前叫顺口了，一时也改不过来。”丛正笑问周茉：“茉茉姐，我现在改好吗？”
“不用了。一个称呼而已。”周茉怕他起什么妖蛾子，赶紧转移话题：“嗯，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那，那莉莉，再叫一份外卖，哦不对，至少三份外卖。”
周莉一头雾水：“啊？”这么多？到里没这么多人吧？
丛正摆手：“不用了，我不太饿。回到家，看到你，也就不觉得饿了。”
周莉瞬间就瞪大眼，发出怪呼：“哇哦！”
看来有情况！哼哼，有好戏看了吗？
周茉干巴巴笑：“你，你一个人回来？玲姨和诸叔呢？”
“他们也回来了，在家呢。”
“好呀，挺好的。那啥，你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
丛正就一件薄薄的冲峰衣，看着都冷。
“还好，不冷。”丛正扯扯衣服：“够了。”
“哇，帅哥，你这是什么体质呀？北市这么冷的天，你就一件冲峰衣还不冷？”周莉又是一惊一乍。
丛正但笑不语。
周茉挠挠头，想说什么又碍于妹妹在场，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对了，嗲妹呢？”
“她约会去了。”
“那茉茉姐，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周茉倒不是特别想见玲姨诸叔，而是想知道他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欣然：“好呀，我也好久没看到玲姨和诸叔了。那，莉莉，你就在家，我去送送丛正。”
周莉撇下嘴角，似笑非笑：“哎呀，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不好说是吧？嫌我是个大灯泡是吧？”
“莉莉？”周茉瞪她。
周莉嘻嘻笑：“好啦好啦。姐，我开玩笑的啦。去吧去吧，反正家里又暖和又有我爱豆的真人秀，我还不乐意出门呢。”
“你爱豆？”
“贺品华呀。特加帅的明星。跟你一样帅。”周莉夸。
丛正淡漠：“哦，谢谢。”
裹上围巾戴上毛线帽，周茉全副武装出门了。
因为有丛正在身边，她是不带怕的。
下楼，还不太晚，小区几乎没什么行人。
路灯也好像被冻僵了，一闪一灭，模糊不清。
“茉茉姐。”走过路灯，丛正忽然牵起她的手，小声：“我好想你。”
周茉畏缩了下，竟然没有大力甩开他的手，而是愣愣看着他。
“茉茉姐，想我吗？”
“呃，我……”这么重要的时刻重要的问题，周茉还认真想了下：“有点想。”
丛正咧嘴笑了，索性将她一把圈起来，下巴抵着她的额头郑重：“茉茉姐，我们在一起吧。”
“这……”周茉倒不排斥他的亲昵，就是还在犹豫：“会不会太快了？”
“太快了？我还嫌太慢了。”
周茉眨巴眼，这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啊。
想像中男生追女生，那是要曲折离奇又自然而然，中间还在经过重重考验。怎么到她身上，就那么平淡无奇呢？
就这么答应会不会太快了？也没什么悬念，日后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浪漫画面，很亏吧？
“这么快答应你，我怕你太容易到手，就不珍惜了。”周茉还是实诚，把心里话都讲出来了。
丛正先是一怔，而后轻笑，将她搂紧，轻声：“我会一辈子都珍惜你。如果我变心，我就灰飞烟灭。”
“哈？”这个誓起的有点另类，周茉愣了愣。
丛正迟疑了下，小声：“茉茉姐，我其实不是真正的人类。”
“啊？”周茉略惊：“那你是……”仰头打量：“神仙还是妖怪？”
丛正搓搓鼻子：“都不是。”
周茉再次震惊：“丛正，你在开玩笑吗？”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答应过你，等我回来，就把真相告诉你。”
周茉无声点头：他是有这么说过。
静默了几秒，丛正单手搂着她转了方向：“走，回家再慢慢细说。”
他拥着她是去玲姨和诸叔现在租住的楼道。
周茉身不由己朝前几步，又强势停下，侧头：“丛正，你能先给点提示吗？我怕真相来临那一刻，我会接受不了。”
周茉脑子里已经开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假设，越想越寒毛倒竖。
丛正配合的停下脚步，认真：“茉茉，不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相信一点，我不会伤害你。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这一点周茉还是相信的，只不过她的胡思乱想让她想多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