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貌英俊的少年行走在大街上,眼睛四处打量着,似乎对繁华的街市很满意。
一个满脸横肉的菜贩蛮横的从少年的身边挤过,等菜贩走后,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的手上,出现了一块绢布。
少年在众人敬畏的眼神中,进入了一间大宅,大宅的匾额上写着两个简单的大字“赵府”。
“伯约,你回来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憨厚少年正在院中打熬力气,见到英俊少年,随手将一柄大刀扔给一旁的护卫,然后说道。
原来这个英俊少年便是赵兴的义子,姜维,姜伯约,而这憨厚少年,便是许褚之子,许仪。
许仪,字公礼,继承了许褚那一身神力,自许褚逝后,许仪便接替了父亲的职位,成为了赵兴的贴身护卫。
姜维点了点头,说道:“公礼,父亲在干什么?”
许仪说道:“后院喂鱼。”
姜维闻言,与许仪道别,径直奔后院而去,许仪想了想,接过一块丝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也直奔后院而去。
赵兴看着满鱼塘的鱼儿,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曹节靠在赵兴身旁,眼睛微眯着,似乎已经要睡着了。
姜维走向赵兴,张开要说什么,赵兴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姜维不要吵到曹节。
尽管赵兴的动作很轻微,但是依旧让曹节睁开了眼睛。
赵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曹节笑了笑,说道:“夫君,正事要紧。”
赵兴点了点头,姜维对曹节行过礼之后,曹节转身离去。
赵兴看向姜维,问道:“伯约,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姜维脸上露出冷峻之色,说道:“父亲,这是钟会府中传出来的消息。”
说着,姜维将手中绢布递给赵兴,赵兴接过绢布,本来微笑的脸上顿时布满冰霜。
赵兴没有说话,只是眼中流露出的冰冷让姜维都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半晌,赵兴缓缓开口道:“伯约,此事交由你处理吧,无需有任何顾忌。”
姜维拱手,说道:“父亲放心。”
姜维转身离开,许仪看着姜维,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赵兴看向许仪,问道:“公礼,你怎么了?”
许仪挠了挠头,说道:“主公,许仪无事。”
赵兴摆了摆手,示意许仪靠近,等许仪靠近之后,赵兴说道:“公礼啊,你不用刻意模仿你父亲,想说什么就说,不用顾忌,你是仲康的儿子,不是他的影子。”
许仪正色道:“父亲临终前告诉我,我以后就是他的影子,替他保护主公。”
姜维离开了赵府,径直来到洛阳北营,这里,驻扎着洛阳城中最精锐的兵马,一万龙骧军士兵。
姜维来到营寨门前,取出自己的令牌,姜维如今已经在龙骧军中挂职,只是很少参与军中之事,守门的士兵核对令牌后,放姜维入营。
“伯约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姜维进营不久,一个衣甲整齐的少年将领便哈哈大笑的迎了出来,此人名为霍戈,乃是霍峻之子,武艺高强,治军严谨,是一个很受赵兴器重的少年将军。
姜维看着霍戈说道:“绍先,我来此是找你调兵的。”
霍戈闻言,脸上露出惊疑之色,说道:“可有大司马将令?”
姜维点了点头,对霍戈说道:“我们入帐详谈。”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了霍戈的帐篷,霍戈吩咐士兵守好帐篷后,与姜维在帐中坐定,然后开口说道:“伯约,你说吧,何事需要调兵?”
姜维面色冰冷的说道:“有一些人好日子过得太久了,活得有些不耐烦,父亲让我送他们上路。”
姜维带着两千龙骧军士兵出了北营,虽然只有两千,但是以龙骧军的战斗力,足以镇压一场普通的暴乱了。
洛阳城郊,有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这里有一座庭院,庭院占地极广,这里,便是大魏国前司空、颍阴侯陈群的私邸。
陈群已经十分苍老了,自赵兴掌权后,世家之势力大减,赵兴不允许世家蓄养私兵,不少世家因此对赵兴十分不满,只是赵兴权柄太大,又执掌军权,世家无力抗衡,只得忍让,不过世家毕竟都是发展了数百年的大族,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他们一直在谋划着反击。
陈群,作为颍川陈家的家主,在众世家中名望极高,自然也就成为了众世家的首领。
钟会看着陈群,朗声道:“陈大人,这是一个好机会,赵兴仅有一子,如果我们除掉了赵宁,赵兴无后,他的拥护者们自然会重新找主人,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陈群皱着眉头,说道:“士季啊,你们年轻,不明白赵兴的邪性,此人如果真那么容易对付,也不可能从一个外将混到今天的地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钟会急切的说道:“大人,机不可失啊,我已经得到消息,赵宁将在一个月后,代替赵兴前往凉州巡查,到时候,我们只要在沿途设下伏兵,定可一击必杀。”
陈群说道:“赵兴对于自己的独子极为重视,赵宁身边的护卫定然不少,想要成功,太难了。”
钟会说道:“所以我才来找大人你,如今赵兴收缴了我们所有世家的家兵,现在唯一还有兵权的,就只有伯安兄了。”
伯安,便是陈群之子,陈泰,与陈群不同,陈泰好武,在完全不依靠陈家的帮助下,凭借着一身武艺,在军中历练,如今已经是龙骧军中的一名裨将了。
陈群依旧犹豫不决,作为与赵兴同时代的老人,陈群深知赵兴的厉害,那个看似平凡的男人,绝对不是个好招惹的主,那些后辈总是被赵兴表面上的宽容给蒙蔽了,忘记了这个人可是一个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沙场悍将。
“让我再想想,士季啊,你们就先在我这里安歇一晚吧,明日我给你们答复。”陈群想了想,给出了答复。
钟会见此,只能点了点头,在陈群仆人的安排下,休息去了。
等钟会走后,陈群望着屋顶,眼神飘忽,陈群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