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比赛第三天,天气略有些阴沉,仿佛要下一场秋雨。
但今天只有两场比赛,所以并没有让人太过于担心。
而因为只有两场比赛,今天下注的人更是突破了之前的记录。
在这些人看来,两场比赛,不管是输赢还是得分,都会更容易一些吧,如此要赢一等奖也就更加的容易了。
当然,下注的情况很复杂,也很详细,不可能说因为两场,就会让人得到一等奖就容易一些,但比赛的少,下注相对简单一点,长安城的百姓从表面上看,还是觉得更容易一些的。
天气阴沉不定,程处默一大早就在皇家牧场转悠起来了,那里还有昨天晚上的情况?
尉迟宝琳和秦怀道他们跟程处默有说有笑,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情。
而就在他们在皇家牧场有说有笑的时候,脸上做了一些处理的王仁佑正带人准备去蹴鞠场看比赛,突然看到人群之中的程处默,顿时停了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昨天晚上才被李治给关起来,怎么今天就出来了?
可他揉了揉眼睛后,看到的还是程处默。
他傻眼了,问旁边的人:“那个人是谁?”
旁边的人以为王仁佑傻了,可还是连忙说道:“是程处默。”
不会错了,王仁佑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昨天没打程处默他就已经很不爽了,可关了一个晚上就放出来了,这让他更不爽。
这算什么事嘛,李治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吧?
怒气冲冲的王仁佑带人冲了过去:“程处默,你好大胆子,圣上把你关了起来,你竟然敢出来?”
程处默本来正跟尉迟宝琳他们玩耍,听到这话,呵呵一笑:“是圣上把我放出来的,怎么样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昨天晚上才关的,怎么会把你放出来……”王仁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嘀咕了一句,接着一转身就往行宫走去。
他要去问个究竟。
王仁佑急匆匆进了行宫,见到李治之后立马就问:“圣上,那程处默怎么出来了?”
这话有点直接,李治撇了他一眼,道:“魏国公,你好像还没有行礼。”
这话出口,王仁佑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生气,竟然忘记了规矩,而李治这话虽然不是特别激烈,但语气却是生冷,显然对自己行为不怎么满意。
想到李治到底是皇帝,王仁佑的心中顿时一沉,连忙跪下道:“是……是臣失礼了,请圣上恕罪。”
见王仁佑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李治这才神色一松,道:“起来吧,你刚才问的什么事情?”
王仁佑一愣,这李治显然没有好好听自己说话啊,这也太不被人重视了吧,王仁佑觉得自己这个国丈什么都不是。
他知道,这跟自己女儿在后宫失宠有关,不然李治爱屋及乌,肯定会对自己很好的。
心下怨恨,可他还是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圣上,您怎么把程处默给放出来了,昨天晚上他把臣好打……”
不等王仁佑说完,李治已是哼了一声:“裁判的事情,朕已经调查清楚了,好在卢国公不肯追究,不然你以为你的仁者队还能够晋级吗?”
这话出口,王仁佑心中一沉,他顿时明白过来了,原来李治把什么都调查清楚了,而他没有惩罚自己,已经很给自己面子了。
放了程处默,自然也在情理之中,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交换。
对程咬金来说,他不追究此事,但必须放了他的儿子,而对于他来说,李治不惩罚他,他就不要再追着程处默打他的事情不放了。
听起来,这好像挺公平,可仔细一想,吃亏的还是王仁佑,因为他被程处默给打了。
王仁佑很委屈,可却一点办法没有,因为他的确收买了那个吕星,如果真要追究,这事不好善了。
王仁佑离开了行宫,一脸的不高兴,再次遇到程处默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再上前去说程处默大胆了,不过后来他一想,觉得打败了程咬金的魔王队,其实也还挺不错。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尉迟环正在做上场之前的运动,这个时候,一名尉迟府上的下人找到了他。
“小公子,老爷找你呢。”
尉迟环有些奇怪,自己这都快要上场了,自己老爹找自己做什么?
但自己老爹找,他也不好不去,挥了挥手便跟着去了。
见到尉迟恭后,尉迟环道:“爹,都这个时候了,您叫我来为什么事?”
尉迟恭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你在梦之队的位子重要吗?”
尉迟环不明白自己老爹问这个做什么,他在梦之队的位置是清道夫,属于自由人,在他看来没有主攻的中锋重要,但他自然不肯在自己老爹面前表示自己很弱,把头一扬,道:“当然重要啦,你儿子我是谁,我可是您儿子啊,重要,特别重要。”
一听这话,尉迟恭顿时就兴奋起来,道:“重要就好,重要就好,跟你说个事,马上就是我们尉迟家的狂豹队与你们的梦之队比赛了,我狂豹队想晋级,你知道怎么办吧?”
尉迟环一愣,他老爹把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他自然清楚他老爹话里的意思,只是怎么办,他却不知道。
“怎么办?”
尉迟恭眉头微微一凝:“你说怎么办,当然是让球啦,比如说突然把球传给我们尉迟家的队员啊,搞个乌龙球什么的,这个你应该在行吧?”
在行?尉迟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事情自己怎么在行,他觉得自己老爹真是……太不堪了,竟然在地下耍这些小动作。
“这个……怕是不行吧。”尉迟环虽然很敬重自己老爹,但这事他还真不能做,开玩笑,让他作弊,他以后还怎么在同学面前抬头?
而且,唐舟明知他们要跟狂豹队比赛,可还是依旧让他出场,这就是对他最大的信任啊,他怎么能辜负唐舟的信任?
尉迟恭一听不行,脸色顿时就变了,道:“难道你要看我们父子相残吗?”
尉迟环苦笑:“只是一场蹴鞠比赛而已,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吧,而且你也不想自己的儿子以后抬不起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