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只看了郑佳豪一眼,然后当做没看到一般,从他身边捞起小青和小玄,绕这他回了院里。
在她转身的刹那,淡淡扫了护着郑佳豪的郁肴肴一眼,灵动的星眸里却平静无波。
恋爱脑不撞的头破血流,吃尽世间的苦痛,是不可能回头的。
跟郁葱的淡然相比,此刻的郑佳豪满脸阴沉,在拼命和大黑做斗争。
“快,把你的狗弄走!啊!”他滚在地上,骂道“逮人就咬的疯狗,滚开!”
郁葱才不拦着呢!
只要她想到郑佳豪露出那种恶心人的表情,就恨不能立刻让大黑撕碎他的罪恶之根。
这个年头的法律还没那么健全,咬伤人顶多赔个几块钱的医药费,仅此而已,肇事狗的狗命什么的也不会丢。
区区几块钱,她半天的薪酬而已。
老娘给双倍的钱,狠狠的咬!
她出的起!
“滚开!疯狗!”无论郑佳豪在地上怎么挣脱,都躲不开狗嘴。
大黑还特意奔着他裤裆咬。
他早就没了在进院时,志在必得的意气风发模样,如今他身上一套蹭满黄土的工装,一双手的手指缝里全是脏污。
郁肴肴不干了,心疼的快要死掉了,恨不得以身替之。
“郁葱,你干什么!佳豪是你表姐夫!”
“你还知道他是我表姐夫?那他对我不敬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出手管管?”
郁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腿上是任凭她撸毛的两只小奶狗,姿态慵懒。
郁肴肴没有办法,只能往外求救,扯着脖子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叫吧,叫吧,乡亲们连秋收都顾不上,就去实验田看新湖了。”郁葱怀疑对方登门也是冲着这一条来的。
除了腿脚不利索的老人家们,不说杨柳大队,就是整个公社都倾巢出动。
简直,就是作奸犯科的大好时机……
没多久,郁姥姥就被喊过来了。
郁肴肴苦着一张脸,告状道“奶奶,你看郁葱,她怎么就能让放狗咬人呢!”
“小葱,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误会都摊开说明白,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非要用使用暴力?
把人真咬坏了可怎么办呀?到时候为难的是你表姐呀!”
郁姥姥看着大黑狗那么凶,也不敢上前拉。
畜牲可不懂的尊老爱幼……
“这人的三观比起亲情一毛钱不值,但我仍旧希望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
郁葱了解郁姥姥的性格,某些质问的话对方心知肚明,她也懒得重复,道“大黑,下来。”
大黑这次倒是很给面子,停下动作立刻跑回郁葱身边。
众人对大黑是又恨又爱。
可惜这么好的狗,不是他们家的,也不听他们的命令,只认郁葱和晏衔为主。
郁葱一看那些眼神就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笑话,以为她能使唤动大黑,是因为它认她为主子吗?!
明明是大黑看见两只小奶狗在她腿上玩耍,担心它不听话,她会因为迁怒伤了小青和小玄……
郑佳豪还想放两句狠话,挽回一些颜面,但见了大黑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愤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都没敢吐噜出半句废话。
郁葱看他要走,赶紧把人给叫住,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肴肴和佳豪在商量婚事,小葱是她的表妹,你们又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比较亲近,就来找小葱参谋一下。”
郁姥姥担心红眼儿说的话惹怒白眼儿,忙给解释。
郁葱感觉对方是在惦记让她多出份子钱,坐姿僵可了一瞬,道“怎么个参谋法?”
“等他们小两口结婚的时候,想借小葱的吉普车壮个门面。”郁姥姥没敢说出真正的目的,而是试探着开口。
郁葱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下意识的拒绝,道“这车不是我的,是国家给隋老特意配的,我一个小小的特助做不了主。”
“你那车天天停在那里也不用,给佳豪怎么了?”郁肴肴耐不住性子,委屈的不行。
郁葱迅速抓住“给”这个用词,脑中发散出无数的联想。
总不能郁肴肴结婚,让她出小汽车给当嫁妆吧?
天底下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也许,是她太过敏感了……
不过,她的脸色还是冷了些,道“那车不是我的,听不明白?”
“唔……”郁肴肴还要再说,却被郁姥姥捂了嘴。
“我们先走了,小葱你忙你的,不用管他俩,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别搭理她。”郁姥姥拉着红眼儿就要离开。
“等等!”郁葱起身,小脸严肃,道“我停在知青点的吉普车,要是有所损坏,例如刮坏车漆,扎车带,砸碎车窗等意外……
我不找别人,只找郑佳豪!”
“你个白眼狼……唔……呜呜!”郁姥姥一个没捂住,就让郁肴肴喊出一句话。
郁葱瞅着郁肴肴的小腹,微微挑眉,语气暗含威胁。
“最好别惹我,有空去打听打听上个惹我杨国祥现在怎么样了,再安排下面计划吧!”
“郁肴肴是我的女人,你是她亲表妹,要是她名声受损落个流氓罪,你以为自己还能落好?”
郑佳豪肆无忌惮的大笑,拿出威胁郁姥姥的那套对付她。
郁葱压根不吃这一套,嗤笑道“不说郁家出个流氓罪的闺女,就是出个特务,我照样能全身而退!”
“你……你凭什么?”郑佳豪被郁葱散发的无形气势,死死的压迫住,连呼吸都难受。
“就凭我以十八岁的女儿身,担任杨柳大队的大队长;
就凭我是一个下乡知青,却能成为哏都大学隋老特助;
就凭我能开拓新外汇渠道,造福整个公社的副业队。
就凭我以一己之力,协助公安局解救出诸多受害者。”
郁葱端出老娘天下最美的气势,把盛气凌人表现的淋漓尽致。
说到这里,她朝向他步步直逼而来,道“你以为那点蚍蜉撼树的威胁,能有何用?”
郑佳豪步步后退,对她的旖旎心思都被震退的一干二净。
这一刻他才深深明白,郁葱和郁肴肴是天壤之别。
他的那点手段在郁葱面前,太过小儿科,甚至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