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
小圣贤庄内,
卫庄与张良对持而立,正准备比试一场,印证自身武学。
卫庄看着张良手中的宝剑,冷声道:“凌虚剑,竟然被你获得了,此剑名列风胡子剑谱排名第十,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莹夺目,不可逼视。”
“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虽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只见飘然仙风,果然是名器之选。”
“剑虽为凶物,然更难得以剑载志,以剑明心,铸剑人必为洞穿尘世,通天晓地之逸士,虽为后周之古物,沉浮于乱世经年,然不遇遗世之奇才,则不得其真主。”
“空谷临风,逸世凌虚。”
“张良,你能得遇此等名剑,的确是际遇不凡,但我的鲨齿却不会手下留情的。”
张良道:“卫庄兄的鲨齿出自铸剑世家徐家,实力本与风胡子剑谱“十大名剑”排名第二的残虹不相上下,却因太过凶戾被视为妖剑,而未能排入风胡子的剑谱之内。”
“它奇特的齿型构造使它成为名剑克星,与卫庄兄的霸道剑法相得益彰,张良的剑术浅薄,自认不如,还请卫庄兄手下留情啊!”
一旁的看热闹的韩非笑道:“子房说的对,卫庄兄可要注意分寸,你的鲨齿太凶了,莫伤了子房啊!”
卫庄冷漠的说道:“你们遇到敌人,也会与敌人讨价还价吗?不要废言,接招吧,伤了也是你学艺不精。”
卫庄率先出手,他武功深不可测,经过“世界融合”的提升,他的实力竟然达成了凡人境八重天。
一身实力,已然达到了《秦时明月》剧情中的巅峰。
他的实力远在张良之上,再加上充满邪气与霸气的剑法,其大开大合的强大力量,让处于弱势的张良,更加的被动,顷刻间便陷入疲于防御之态。
但张良此时也今非昔比,在儒家学艺期间,不仅仅饱读诗书,对百家学说亦是涉猎。
此时,已经是融儒、道、法、兵等于一身的奇才。
集合他的佩剑‘凌虚’,所以他的剑术身法风格,具有儒家和贵族有礼有节的优雅风范。
整体而言,非常具有的飘逸、脱尘的灵秀美感,也有他不世天才的不羁与傲然。
不过,此时的张良还在成长期,他还在不断成长、在超越自我的过程,未来的张良,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韩非看着两人的比试,也没有感到无聊。
此时,他与卫庄已经来到【小圣贤庄】三天。
不过,此行的目的虽然已经达成,张良会代表儒家携带部分儒家弟子,前往帝国。
但似乎,并未达成理想中的效果,事情虽然完成了,可是,韩非并不满意。
可是,就算他说服了自己的老师荀子,但儒家当代掌门人伏念,却是难缠的角色。
他不愿冒险,他心中也有自己的顾虑。
伏念推崇王道治国,对于儒家学说和天下大事有着强烈的使命感,一直努力将儒家发扬光大,希望使儒学成为统治国家的第一学说。
原本,对于帝国的邀请,他本该是最不该拒绝之人。
但是,此时的小圣贤庄身处齐国,距离咸阳甚远,想要大规模合作几乎不可能。
而且此时,如果儒家全面与帝国合作,势必会得罪其他各国,并不利于儒家的发展。
更有甚者,可能会招惹他国君王的敌视,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伏念选择了比较稳妥的办法,让张良代表儒家前往。
如果,儒家真的能借助此次“诸子百家争鸣”,在帝国占据主动,成为主要推广的学说。
那么,后续再逐步出力也不迟。
至于完全投靠,暂时是不可能的。
三十余招过去,一攻一防,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张良还是败北了,不过,因为卫庄刻意留情,并未受伤见血。
韩非站起来道:“不错,卫庄兄实力大涨,鬼谷派的剑法变得更加精妙,当今天下的剑客中,也足以名列前茅。”
“而子房的剑法也不错,假以时日,天下间又要新增一名绝顶高手了。”
卫庄冷冷的收剑道:“可是你,依旧不愿学武,只想依靠其他人保护,这种心态,在这大争之世中,真的很危险。”
张良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赞同道:“卫庄兄言之有理,荀子师叔也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看不清了。”
“我在儒家学艺这段时间,也有一直怪异的感觉,总感觉,自己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卫庄抬眼看向张良,说道:“你竟然也有这种感觉,我还以为只有我和师哥感觉到了异样。”
韩非好奇的问道:“怪异的感觉?怎么说?”
卫庄和张良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张良道:“说不上来,只是有时候,心头忽然感到一丝怪异,却不知是哪里不对劲。”
如果朱天在这里的话,或许,能告诉他们答案!
这,就是世界融合后的“后遗症”之一。
特别是张良、卫庄等一些在《天行九歌》、《秦时明月》中出现的重要剧情人物。
因为融合修正,他们的实力提升、际遇修正了,这个“修正”过程,都终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而紫女、韩非等人,只是《天行九歌》中的剧情人物,在《秦时明月》时只是记忆,属于早死之人。
所以,他们被修正的地方还较小,心中没有那种强烈的差异感是正常的。
而这种差异感、这种后遗症。
今后,会随着世界入侵的越来越多,存活下来的剧情人物都会对这种感触是越来越深。
卫庄道:“反正,我知道一点,如果自身实力不足的话,未来或许不仅仅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别人呢。”
“韩非,你真的不应该把的生命交给其他人,交给一把剑,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做法,你到底是为何呢?”
“我不相信你不清楚这些,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韩非叹了口气,笑道:“不说这个,我们去‘有间客栈’吃饭吧!庖丁掌柜的厨艺真的是让人百吃不厌啊!”
卫庄冷哼一声道:“随便你了,只要你不担心自己壮志未酬身先死,便随你心意吧!”
韩非道:“好吧,好吧!等会我们吃饱喝足后,我在告诉你们原因吧!到时候,可不要耻笑我就行。”
有间客栈的雅间内,韩非三人吃饱喝足后。
卫庄道:“差不多,你可以说了!”
韩非喝了两口酒,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当初在新郑,我与你师兄盖聂论剑的事情吧!”
卫庄道:“记忆犹新,你们以你五蠹一文中,儒以文乱法,侠以武乱禁这两句进行辩论。”
“这其中,有何问题?”
韩非道:“侠以武乱禁!这是我提出来的,虽然我也说过,侠也有凶侠与义侠,凶侠以剑谋私欲,义侠以剑救世人。”
“孟子曰,虽万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侠者。”
“但是,用剑者以剑谋私欲?”
“还是以剑救世人?”
“这其中的界限,谁又能真正的分得清?”
“每个人,都有自己判断是非的标准,究竟谁对谁错呢?”
“真的有绝对的答案吗?自诩为是正义者,乱用武力裁决别人,便是‘以武乱禁’。”
“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个天下需要的是最为公正的法,而不是侠。”
“而我身为法家的代表,身为法的执行者。所以,我不想学武,因为我害怕有一天,我将会拿起自己的‘剑’去对抗自己的‘法’。”
当初,
在韩国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夜幕是韩国的毒瘤,为何没有采取武力对抗,而是想要以“法”将之惩处,便是因为如此。
卫庄依旧是冷笑一声,说道:“短视者之言,竟是出自你韩非口中。”
“学武,不一定带来杀戮,自保亦可。”
“武力并不一定会被乱用,以你的自制力,想必能克制‘杀伐’之心。”
“剑有双纫,关键却在执剑之人,这也你说的,你是执剑之人,如何用也在于你。”
“难道,因为害怕力量伤人,你便想让这股力量消失?”
“你能让所有人都弃武学文吗?”
“你真是让我失望了。”
韩非道:“不管以什么理由进行杀戮,都是罪恶。”
“当普通人掌握了力量,遇到事情便会先想到以自身的力量去对抗、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去相信‘法’。”
“而我也如此,我虽然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学武自保,遇事不杀。”
“但是,我也自是在自诩而已。”
“力量的诱惑力太大,我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控制不住。”
“当有一天,当我的法也不能解决问题,也无法给予自己答案的时候,我是不是也会拿起自己手中的剑呢?”
“成为以武乱禁者?”
卫庄道:“所以,你宁愿一开始便不去掌握这种极端的外在力量。”
韩非道:“如果我的内在力量,无法解决问题,那么外在力量,又有何用,它只会成为的负担。”
“当我遇到难题的时候,它会不由自主引诱着我去破坏自己的坚持,去破坏自己的法。”
卫庄道:“但是,你很清楚,你的法,流沙的要铸就的剑,不是万能,它无法解决所有的问题。”
“到那时候,我们或许真的需要另外的选择,力量没有对错,这你很清楚。”
“你现在竟然把这种力量舍弃了。”
韩非摇头道:“算了!我们谁也说服不了彼此,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或许,有一天,我就突然想通了呢。”
卫庄举起酒杯,说道:“只希望,这一天,不要太过于遥远。”
张良笑道:“其实,韩兄还是可以先学一点武艺防身再说啊!当力量不足以去违抗法的时候,这种力量便足以成为制约。”
韩非笑了笑,道:“好吧!既然子房也当说客,我或许的确是需要点自保之力,免得以后骑马都浑身酸疼。”
“剩下的几天,我便去找老师学几招吧!不求伤人,但求不被人轻易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