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想,如果实在害怕,就换个地方住。”
将王思思恐惧的反应尽收眼底,唐姜安慰道。
王思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进了家门,唐姜终于懂了她为什么会犹豫。
房子不是很大,装修全部用的奶油色,看起来清爽干净。
家中每个小角落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白色的地砖一尘不染,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看得出来,房主很爱惜自己的房子。
“这是我存了八年的工资,勉强付了首付买的第一套房,才刚住进来半年。”王思思轻声道。
唐姜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
她小时候也穷过。
那时候父母创业,在外租的房子。
几十块钱一个月,只有小小的一间。
吃住都在一个空间。
有时候炒个味道重一点的菜,屋子里全是那个味道。
刚搬去的时候,里面灯是坏的,也没钱换。
晚上吃饭都看不清是什么菜。
不小心吃了虫子都不知道。
脏乱的公共厕所,是小小的她最害怕的地方。
总会担心自己掉进爬满蛆虫的便便里。
后来,父母有了点积蓄,带着她搬进新房子。
在小小的她看来,那个房子很大。
宽敞又明亮。
卫生间有洁白的马桶。
她现在依然记得当时的心情。
激动,喜悦。
连走路都是轻轻的,生怕踩坏了地砖。
她妈一天能打扫好几遍,灰尘落到她家,估计都会脚下一滑。
所以,她懂王思思不舍的心情。
外卖还在桌上,已经凉透了。
唐姜顺手扔进垃圾桶。
眼不见为净。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各自回去休息。
唐姜本以为自己会睡不好。
但在王思思的用心布置下,她睡得很香。
身下是好几床柔软的被子,房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好似睡在云上一般。
第二天早上,两扇门同时打开。
看着王思思眼下的青色,唐姜问:“昨晚没睡好?”
王思思点点头,眼中的红血丝十分明显。
她小声说:“睡不着,一闭眼就能看到那个外卖员。”
两人到了公司。
宋清一见唐姜,惊讶地说:“你怎么自己来了,我刚刚看郭燕在门口等你呢!”
唐姜要了郭燕的电话,给对方打了一个。
几分钟后,郭燕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这时候早该胡乱指责一通。
然而她只是语气平静地问唐姜:“你昨晚没回去?”
唐姜看了一眼草木皆兵的王思思,说:“昨天思思邀请我过去吃饭,吃完就在那住了。”
“哦。”郭燕看起来有些失落。
「笑死,有没有看到宋清的表情,看到郭燕没和糖糖吵起来,她好像很失望。」
「现在又笑了,看郭燕难受她在幸灾乐祸。」
「之前很讨厌郭燕,现在觉得她有点可怜。」
“耿小影找到了。”谢允说。
唐姜看到直播里出现了一个人头,正是耿小影。
看样子像是在一片荒地里。
头旁边的碎肉下,血液已经完全渗入土中。
留下红色的痕迹。
谢允继续说:“这个地方离别墅不远,是一个遛狗的人发现的。”
他这边说完,王思思的手机响起。
把她吓得一抖。
一看号码就是警方打来的,王思思看着手机不敢接。
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唐姜伸出手。
王思思将手机递过去。
她现在,还没有勇气接这个电话。
唐姜和那边说了几句挂上电话。
对王思思说:“没事了。”
王思思松了口气,拿着手机回到自己位上。
唐姜看了眼她放松的背影,走出公司。
她刚刚说了谎。
电话那边说的是证据不足。
不管警方怎么问,外卖员坚持说自己只是想试一下药效。
因为他没造成什么伤害,警方也无法定罪。
最多关个几天罚点钱就能放出来。
唐姜来到13楼。
大白天的,楼里黑漆漆一片。
“钱玉,在吗?”唐姜喊。
立马有个女人飘出来。
“在,您找我?”钱玉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知道那对狗男女住哪,今天才等到他们来上班。
准备晚上动手。
这会儿见唐姜找她,害怕对方反悔。
唐姜说:“帮我办件事。”
一听不是她想的那样,钱玉松了口气,说:“有事您尽管吩咐。”
下班的时候,唐姜对等着她的郭燕说:“你不用等我一起。”
郭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害怕。”
唐姜只好带着她和王思思一起。
三人出了写字楼,先是将郭燕送回去。
唐姜跟着王思思回了家。
那个外卖员不处理好,这边随时有危险。
这时,直播屏中出现一道幽怨的声音:“阿姜,我也害怕。”
季止很委屈,为什么他要是个医生。
每天不间断的工作占用了他大部分的时间。
如果像第一个世界那样和阿姜住在一起多好。
唐姜面无表情给他回了三个字。
【不要怕!】
季止:“……”
当晚,王思思又接到警方的电话。
挂了电话,她对唐姜说:“早上不是已经打过了吗?为什么晚上还要说一遍?”
唐姜问:“他们说了什么?”
王思思:“说那个外卖员已经认罪,他是想把我带到外面——”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
咬了下嘴唇才接着说:“实施强奸,并且之前已经成功过,所以,他会被判刑,至于多久,还没确定。”
唐姜不意外,因为这是她让钱玉去做的。
如果外卖员不认罪,那王思思会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中。
她甚至想过用别的方法杀了外卖员,但毕竟是直播。
不能带坏社会风气。
只好让钱玉去查外卖员的记忆。
如果他没犯过罪,就让钱玉附他的身,弄个假口供,怎么严重怎么来,关他个十几二十年。
别说她心狠手辣。
这种事不可能只有一次。
能想到要犯罪并且实施的人,不会真心悔过。
他们只会因为当下被抓住而恐惧,等风平浪静,心底那点子邪念又会升起来。
如果因为他未遂就原谅,那担惊受怕一辈子的受害者算什么?
算自己倒霉吗?
结果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