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记事起,两家一直没来往,当年我爸不愿意当兵,想从商,被老爷子赶出家门,二伯趁机把老宅的房产要了过去,我们家以前穷,他们自然看不起,后来我爸生意做大,两家更不来往,这次,估计是爷爷心疼孙子,让她来找我的。”
见季止疑惑,唐姜给他解释一番,以后都是一家人,有必要了解家里的情况。
她话音刚落,手机又响起来,是爷爷打来的。
接通后,唐姜握着手机稍稍远离了耳朵,老人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小唐啊,你二伯母给你打电话了吗?”
“嗯。”唐姜应一声。
老人叹息一声:“你别生气,我是想着你和小然关系不错,才让她去找你的。”
唐姜无奈道:“爷爷,我没生气,堂弟的事我去看看,如果帮不上忙,您可不要怪我。”
“这有什么好怪你的,谁敢怪你,爷爷打断他的腿!”
爷孙俩说了好半天,唐姜才挂掉电话。
季止握着她的手说:“要是不想管,可以直接拒绝。”
“小堂弟还行,跟爷爷去过我们家几次,比他父母懂事。”说到那个跟班一样的堂弟,唐姜笑了一下。
季止看她这样,心知她和堂弟关系应该还不错,于是说:“要我陪你一起吗?”
“不用,不是什么大事,你在家做好饭等我回来。”
过了一会,唐姜收到消息,二伯母已经到了。
她瞬间转移过去。
这里是郊区,周边没有什么人家。
精神病院看起来有些阴森,即便现在是白天。
红色的血腥之气和黑色的阴寒之气冲天,明显有问题。
唐姜看了眼门口,已经有个穿着时尚的女人站在那,旁边停着一辆豪车,想必就是给她打电话的二伯母。
大波浪卷发的女人看到有人过来,摘下墨镜,眼下有些青色,脸上没化妆,显得没什么气色。
见到唐姜,她眼中先是闪过惊艳,而后有些不确定地问:“唐姜?”
“嗯!进去吧。”唐姜态度冷淡。
“哦,好好,都长这么大了,上一次见你……”
女人的话顿住,上次见面,还是在五年前的一场宴会上,双方只是打了个照面,话都没说一句。
唐姜没搭她的话,要不是为了堂弟,她都不会来这么一趟。
两人去了院长办公室,听说她们来看望病人,院长找过来一个小护士问:“昨晚拉回来的那个唐然,情况怎么样?”
小护士脸色凝重道:“他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今天上午一直闹,打了镇定剂,现在在睡觉。”
院长笑着对两人说:“想必两位也听到了,他现在正在睡觉,你们去了也说不上话。”
二伯母求助似的看向唐姜,这个被老公保护了半辈子的女人,此时有些无措。
“我们看一眼就好,对了,他这个情况,要治疗多久?”唐姜问。
院长看了眼护士,对方说:“一周后应该能稳定下来,到时候你们可以再过来。”
两人被带到病房,房间有两张床,唐然睡得很香,另一个人不在。
二伯母小声啜泣道:“我可怜的儿子,什么时候住过这样的房间。”
唐姜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很想说:你儿子当兵的时候住得和这差不多。
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门,二伯母问:“小然情况怎么样?”
唐姜说:“他体内没有邪祟,但是有邪祟入侵过的痕迹。”
“那就是说,前段时间他体内真的有——”
二伯母捂住嘴,美眸中蓄着泪水,问:“现在应该怎么办?老唐联系不上,老爷子那边认识的人地位太高,怕被上面发现,唐姜,你有什么办法吗?”
一个长辈问晚辈应该怎么办,想起自家林女士全能女超人的样子,唐姜有些心疼。
一时间脸色沉下来,语气不耐道:“这件事交给我,你回家等消息,或者你亲自去找二伯处理。”
“我相信你,这种事,你二伯帮不上忙。”二伯母不假思索道。
她的反应,倒是让唐姜有些意外。
郊外,一所老旧的精神病院。
唐姜站在楼顶的天台,看着一个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从楼里走出。
直播开着,算是给季止刷业绩,观众纷纷发起弹幕。
「都凌晨了,他们起来干什么?」
「好吓人的感觉,我最怕精神病院。」
「有点诡异。」
病人有秩序地围成一个大圈,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
等他们放下手时,从唯一亮着灯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人。
穿着西装,看起来很有地位,他径直走到圈中心,所有病人磕头,口中直呼:“院长万岁!”
院长抬起手道:“都抬起头,今晚,我们又迎来十个新朋友,有谁愿意奉献自己,来为新朋友做引路人?”
他的话音刚落,病人全都像疯了一样,语气狂热:“院长!我愿意!”
“这次该我了!”
“院长,请将这荣耀赐给我!”
“……”
“大家不要着急,以后,一个月一次的狂欢改成一周一次,人人都有机会!”院长说。
病人疯了似的举起双臂舞动,仿佛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天大的惊喜,然而,就在这样激动的情绪下,也没有一个病人失控站起身。
他们跪着的身体笔直,昂首挺胸,目光热切地看着院长,等着他的指示,最虔诚的信徒,也不过如此!
院长微微低着头,环视一圈,随机点了一个人。
那人像得了巨大的荣耀一样,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走出来,呈大字型躺下。
场上立马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
“把新朋友带上来!”院长大喊一声。
亮着灯的房间里,先走出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后面跟着十个身穿常服,双手被绑在身后的男男女女,最后是六个穿着护士服的。
十个人被带到圈中间,医生、护士粗鲁地将人排成一圈,硬按着他们跪下,围着躺在中间的人。
寒光一闪,院长手中出现一把长刀,他甚至都没有蹲下,刀尖距离病人还有半米,轻轻挥动几下。
这个过程很快,没人反应过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