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纪南乔看着他,突然认真出声道,“在顾氏这件事情上,我知道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没有边界地干预我的私生活,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纪南乔知道艾伦是个有话可以直说的人,所以此刻也不想跟他藏着掖着,直接出声道。
在今天之前,艾伦这次回帝京做的所有的事情她都很感激,但是现在看着他一路跟到了南城来了,纪南乔到底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纪南乔,我没有要干涉你的私生活,我只是作为朋友,有些担心你,别想太多了好吗?”
“反正对我来说,南城就是个全新的城市,等你安顿下来我自己找人带着玩一圈,互不干扰,总行了吧?”
艾伦看着纪南乔那永远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到底也有些几分脾气,看着她出声道。
他是真的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低声下气。
艾伦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纪南乔便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
看着艾伦把钥匙给她扔了回来,纪南乔赶忙伸手接过,然后走过去打开了屋门。
已经十几年没人住过了,屋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开门带起的风顿时激起了地上的一层灰,呛得纪南乔直咳嗽。
艾伦看着她那傻傻的样子,赶忙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这是,你家?”
想着纪南乔刚刚蹲在屋门口哭成那样,艾伦犹豫着出声问道。
“嗯。”
纪南乔浅浅应了一声,然后向着不远处走去。
扒开那一片的杂草,果然看到了一口井。
看着井中的水一如往昔甘冽清澈,纪南乔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戴着口罩走进屋内,翻出了一些吊桶,盆之类的东西,纪南乔从井边打了一大桶的水。
艾伦看着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准备干什么,便走过去帮着把两大桶的水向着屋内提了过去。
但是因为太久没用了,桶的塑料早就老化了,拎了没两步路,那塑料桶就彻底裂了开来,水顿时泼洒了出来,洒了艾伦一身。
纪南乔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没忍住跟着笑出声来。
艾伦原本一脸郁闷,可是此刻看着纪南乔终于笑了,便强忍着没有发作。
最后还是纪南乔去村口的小超市买了两个桶回来,才重新开始打扫。
艾伦非要帮忙,纪南乔也没拦着,两人一起把屋子收拾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屋子里虽然打扫干净了,但是床单被褥等都太久没用了,纪南乔最后还是只能去住了酒店。
这边她刚刚从酒店住下来,那边出差了三天的陆宥言也刚好推开家里的门。
回来的一路上,想着上一次的不欢而散,陆宥言情绪一直有些起伏。
一想到她竟然真的拿爷爷威胁自己,陆宥言心底的怒气就有些压不住。
这些年,爷爷待她比亲孙女还好,可是她却为了帮顾家,搬出爷爷来威胁自己,完全不顾爷爷此刻的病情。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陆宥言的情绪就有些难以自控。
好不容易准备回来跟她好好谈谈,结果打开灯的一瞬间就看到鞋架上她那双刺目的拖鞋。
一把将手中的外套甩在地上,陆宥言心底的情绪翻腾难安。
亏他这几天出差在外面还担心她的安危,她倒好,他一走,她也没在家里待着。
陆宥言越想越闷,越想越烦,最后还是没忍住让秦澈查了她的行踪。
晚上,纪南乔是被艾伦拖着出去吃夜宵的。
她原本没什么胃口,但是耐不住艾伦软磨硬泡的,就跟他出去了。
路边的烧烤摊,艾伦费尽心思地逗她开心,纪南乔也还算给面子,看着他笑出了声来。
烧烤摊就在他们下榻的酒店不远处,陆宥言根据纪南乔的信息查到酒店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笑得一脸灿烂的纪南乔,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但是纪南乔浑然不知,跟艾伦一起吃完烧烤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准备住下了。
纪南乔刷开自己房间的房门,毫无防备就被人捂住了嘴,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房门就被人踢上了。
整个人被狠狠扣在门板之上,裙子瞬间被人掀起,剧烈的恐慌袭来,纪南乔不由得拼命扑打了起来,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陆宥言捂着她的那只手上。
可是陆宥言却没有松开她,反而动作越发蛮横。
害怕和恐惧一起袭来,纪南乔挣扎得越发厉害。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的房内为什么会有另一个人在,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直到陆宥言的声音传来,纪南乔这才放弃了挣扎。
被他拉扯着抛到床上,纪南乔听着他刺耳的话再次袭来。
“纪南乔,怎么,换口味了?”
“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我才没回家三天,你就约人约到这里来了?”
又是这样,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质疑和羞辱。
纪南乔心口痛得乏力,便索性放弃了挣扎,只狠狠咬紧了唇瓣,再没发出一点声响。
陆宥言憋着一肚子的气,此刻便有些没了分寸,一直到封住她双唇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陆宥言这才惊得收回了几分理智,伸手一把打开了床头的灯。
看着纪南乔溢出嘴角的血迹,陆宥言又惊又疼,急忙伸手帮她去擦,眼中心疼,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意,“纪南乔,说话,你怎么了?”
房内突然亮起来,纪南乔还有些不适应,眼中的委屈和屈辱感还未来得及散尽,眼泪便瞬间滚落了下来,但是还是低声回道,“我咬破了下嘴唇。”
纪南乔说着,伸手擦了一把。
她手上这么一扯,顿时糊得半张脸上都是血渍,触目惊心。
“四哥还要继续吗?”纪南乔抬头对上他的眼眸,“如果不继续的话,我去洗把脸。”
陆宥言心口狠狠颤了颤,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她竟然能用这么平静的语调这样问出口。
她到底把他当什么,把自己当什么了?
恨恨咬了咬牙,陆宥言看着纪南乔出声道,“如果我说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