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宥言抱着怀中的人,一颗心酸酸涨涨的,千般滋味杂糅在一起,让他既不安又难掩激动。
一边快步往车子那边走着,陆宥言一边不停地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生怕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境,生怕这一切就跟两年之中那无数次出现的梦一般,才抱到她,梦就醒了。
一直到一遍遍地看着,纪南乔依旧被他稳稳地抱在怀中,陆宥言那种不安到窒息一般的情绪才稍稍得到了缓解。
抱着她一路走到了车边,司机见到是陆宥言,赶忙快步上前,帮着陆宥言打开了车门。
这两年来,陆宥言成日里醉生梦死,司机早就被苏雪桢换了,就是为了能稍稍能监控一下他的行踪,保证他的安全。
这两年来,苏雪桢哭过闹过,甚至威胁过,可是却依旧没能让陆宥言振作起来,最后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让人这般守着他了。
纵使陆宥言如今昏聩酗酒,但是到底也是她唯一的儿子,苏雪桢到底还是心疼的。
看着陆宥言破天荒地抱着一个女人过来,司机微微有些诧异,但是也不敢多看多问,只在陆宥言抱着人坐上车之后,赶忙关上了车门。
“少爷,去哪?”坐回到驾驶位上,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出声问道。
“回家。”那个地方,只有找回了纪南乔,才称得上家。
陆宥言一边应着,一边仔细地看着怀中的人,“有没有受伤?”
想着刚刚她被人从包间里推出来又被人拽着头发要拖回去的样子,陆宥言心疼得不行,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口。
衣服被人撕扯得破烂不堪,春光乍泄,可是陆宥言却丝毫没有要避嫌的意思,直到纪南乔扯住了自己的衣服,一脸惊恐地按住了陆宥言的手。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你,你靠边停一下车,放我下车,可以吗?”纪南乔眼中盈满了水汽,看着此刻的陆宥言,满脸的惊恐难安,一双鹿眸更是难掩惊惧,让人看着心疼。
“不可以,纪南乔,我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我身边了,再也不会了。”
“纪南乔,你是我的。”
陆宥言说着,抱紧了怀中的人,眼中的偏执和疯狂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他苦苦找寻了两年,痛苦崩溃了两年,现在哪里还放得了手。
可是他的这番话刚出口,纪南乔眼底的不安却显得越发浓重了些,伸手推搡着他,“你,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你放开我,放我下车!”
“我不是你说的纪南乔,我也不认识你,你放我下车。”
纪南乔说着,慌乱之中伸手就要去开车门。
只是还没来得及触及到车门,手就被陆宥言按住了。
“南乔,你怎么了?我是四哥啊……”陆宥言看着纪南乔,眼中情绪浓重到了极点,眼圈赤红,紧盯着她出声问道。
当对上他此刻眼神的一瞬间,纪南乔心口尖锐地痛了一下,许多画面突然交织在了一起,最后还是定格在了船上那一幕。
脸色惨白,胸口被子弹打穿的痛意好似都还没来得及消减一般,纪南乔突然一把抓住了陆宥言的衣襟,额间大颗的汗液顺着滚落了下来。
“南乔!”看着她此刻的样子,陆宥言眼中的心疼越发明显,不由得催促着前面的司机快一些。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纪南乔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凌乱的心跳声,眼神却一点一点变得冷硬了起来。
只是心口真的翻涌着不安和痛楚,纪南乔便也没有再挣扎,只任由他这么抱着自己。
车子在门口停了下来,纪南乔抬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口越发地痛了。
在这个屋子里,她守了他两年,最后换来的却是他无情的决绝。
两年的倾心付出,换来的却是他毫不犹豫的一枪。
子弹击穿胸口,身子坠入海中时的恐惧和无助一直到现在还在午夜梦回时候纠缠着她,让她痛苦惊惧,日夜难安。
而所有的画面最后总是会定格到站在游轮上面的陆宥言,那最后的一眼对视。
纪南乔陷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没有注意周围的状况,一直到温热的水流从周围漫了上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起身。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抱着她一起下到了浴池之中了。
在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水流包围的那一刻,纪南乔脸色越发惨白,“我不要下水,我不要……”
陆宥言看着她此刻的反应,不由得想到两年前她坠入海里的一瞬间,心口顿时软作一团,“南乔,不怕,四哥在,你不会再有事了。”
在水中的不安感觉侵袭而来,纪南乔终于还是没抵住那种深入骨髓一般的恐慌感觉,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带我上去,我不要在水里……”
“好,马上带你上去。”
陆宥言不停地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伸手一把拉开了她身上那条裙子的拉链。
裙子从肩头滑落的一瞬间,纪南乔差点没忍住爆粗口,可是最后却还是只能咬牙强忍着。
好在陆宥言也没有真的要做什么,只是单纯地帮她冲洗了一下身上的沾染的那些尘土。
看着他抱着自己向着浴池边缘走去,纪南乔一颗心刚刚安稳一些,整个后背却突然紧贴上了浴池边缘。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宥言就覆身过来,封住了她的唇。
原本不想的,毕竟刚把她寻回来,看着她现在的样子,陆宥言很心疼也很不安,可是最后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朝思暮想了两年,现在看着她就在面前,陆宥言恨不得能将她直接揉进骨血之中,只独属于他一个。
情绪好似瞬间陷入到了一种疯狂的状态之中一般,陆宥言一把扣住了纪南乔的双手,越吻越深,手也慢慢没入到了水中,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按向自己。
在触及到纪南乔的一瞬间,陆宥言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一般,不管不顾地想要更多,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