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看着萧诣突然猛地回头,纪南乔顿时一把按住了他出声道。
就他刚刚那一下子,纱布一下就勒到了伤口上,纪南乔光是看着都替他疼。
但是萧诣却就像没听到一样,转头认真看向了纪南乔,“你再说一遍,我是你什么人?”
纪南乔眼神淡淡的,眉眼微抬,看向了他,“那你想听什么?”
“雇主?恩人?还是情同手足?”
这么说着,纪南乔绕到他身后,在他后背上缠上了纱布,“萧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所以你觉得我能把你当什么?”
纪南乔的话很直白,直勾勾的,刺一般地扎入到了萧诣的耳中。
是啊,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
花天酒地,情场浪子,这些年他对外塑造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而在她眼中也许还多一层心狠手辣,和精于算计。
所以现在,自己做再多在她眼中都染着算计和利用吧。
“纪南乔……”
心口淤堵得厉害,那些心思全部梗在喉间,几乎要把他堵到窒息。
盯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萧诣真的想不管不顾把心底那些心思都说出口。
心底那些阴暗的心思翻涌而起,萧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还是冒险想要用那些歪心思,想要让她的世界只剩下自己,让她只属于自己。
“伤口处理好了,你好好趴几天。”
纪南乔堵住他的话头,缓缓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几天你安心待在这里,哪里都别去。”
看着纪南乔站起身往外走的一瞬间,萧诣这才好像跟着清醒了几分,看着她出声道。
“外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在这之前,别去会你的旧情人。”
最后三个字,萧诣说得咬牙切齿,纪南乔却是听笑了。
转身看向了他,纪南乔难得笑得灿烂,“萧大少爷,这次戏演得挺真挺足啊,我要是那些莺莺燕燕,只怕要开心疯了,萧大少爷这是在为我吃醋吗?”
纪南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挖苦和讽刺,看着萧诣出声道。
反正这两年,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基本上是这样的。
这两年,无数次被他重扒伤口,伤口撒盐这种更是家常便饭。
所以对于挖苦萧诣这件事情,纪南乔一向不遗余力。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萧诣站起身,缓缓向着她走了过去。
纪南乔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近,第一次有了那么一丝压迫感,竟有些想要转身走开。
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外加他此刻赤着上身,这么靠过来,纪南乔还是没忍住有些头皮发麻。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认怂了?”
看着纪南乔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要走,萧诣不由得看着她带着几分嘲笑出声道。
纪南乔蹙眉转身就差点撞上他的胸膛,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萧诣便快步跟上,直接将她堵在了门口。
“我不想跟伤患计较,你好好歇着吧。”
“纪南乔,真的不考虑一下我?”萧诣就像没听到纪南乔的话一样,俯身盯紧了她的双眼,“我的身材你也看到了,不比陆宥言差吧?”
“还有哪里是你看不上的,给你一段时间试用期,你要不先试试,万一好用呢?”
说着这样的话,萧诣的脸上也带着一贯的痞意,漫不经心,好似在开着什么轻佻的玩笑一样。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有多认真。
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认真。
看着纪南乔这么蹙着眉紧盯着自己,萧诣一颗心颤得厉害,最后竟有些怕了。
“这两年的辛苦算是白费了,就你这心理素质,难怪这么快就重新爱上陆宥言了,”萧诣说着,狠狠捏了一把纪南乔的脸,“纪南乔,你对得起我的良苦用心吗?”
“把我浪费在你身上的两年时间还给我。”
纪南乔听着萧诣的这番话,嘴角也跟着勾起了一丝笑意,“还没到最后怎么能轻易下定论呢?”
“那个药方,我一定拿回来。”
纪南乔说着,突然踮脚,轻轻向着他那边靠了过去。
萧诣整个身子突然紧绷,连呼吸都乱了。
看着她越靠越近,喉结不由得跟着翻动了一下,连呼吸都忘了。
近在咫尺的位置,萧诣很努力地压抑自己。
擦枪走火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纪南乔却笑着往后退了一大步,“还觉得在我身上这两年时间白费了吗?”
“萧大少爷,你输了。”
纪南乔说完,这才转身打开了房门,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想着她刚刚的样子,鼻息之间好似依旧全是她的气息。
萧诣觉得后槽牙发痒,忍不住拿舌尖狠狠抵了抵,这才转身走进了房内,关上了房门。
他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
陆家。
陆文觉已经在陆宥言的床边守了两天了,任凭谁去劝都不肯离开。
陆兆诚看着他此刻的样子,眼中满是担心。
“爸,您这身子,再这么熬下去,是要熬垮的。”
“医生都说过了,宥言他没有大碍了,等他一醒来我就让人过去请您,您看这样行吗?”
陆兆诚是真的担心陆文觉,所以此刻的声音近乎带着哀求一般。
这几日陆文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突然就好了起来,回光返照一般,好的让他们一个个都心神不安。
听着陆兆诚的话,陆文觉缓缓抬头看了过去。
“你们几个也不用轮番来劝了,南乔呢?不是让你们把南乔给我找回来吗?”
“两年前就是你们看护不力,害得南乔流落在外,生死未卜,如今明知道她回来了,一个个竟敢都这么瞒着我,还敢使出这样的下作手段去害她。”
“一个个,是都嫌我这把老骨头死得太慢了,是吗?”
陆文觉分贝不高,但是话语之中却威严十足。
“爸!”陆兆诚听着陆文觉的话,心口一惊,在他面前缓缓蹲下了身子来,“爸,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都是在担心您啊。”
“至于南乔和宥言那个,真的是个意外,我知道宥言的性子,就算再怎么样也不敢拿他去冒险。”
“这件事情我已经着手让人去查了,您放心,我一定调查清楚。”
两人正这么说着,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宥言说。”陆文觉看着陆宥言醒来,便对着陆兆诚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