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都能看出幸子在回答问题时是在撒谎,这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小泉幸子说谎的技巧还不娴熟,从言语中就能被人洞穿,二是梁爽这个人不简单,会通过一个人的一言一行,以及些微的举动发现疑点,这种分辨是非的能力很不简单。
王峰为了摸清梁爽为什么能看出小泉幸子在撒谎,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梁大哥,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小泉幸子在撒谎?”
“面部表情,以及说话的口气,还有处事不惊的沉稳,一看就是受过训练的人员。你再看那两个舞女,可以说在风月场上也算是很会见风使舵的好手,但是比起小泉幸子,就是个一碗水看到底的白子。”
“梁大哥,暂时不要惊动小泉幸子,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就咱俩知道就行了,到时该披露时,我一定会叫大家看清小泉幸子的真实身份。”
王峰说着走出地下室,按动机关封死地下室的进出口暗门,带着胡春来走到‘鬼屋’门口,低声喊道:“胡大哥,你过来一下。”
胡必成从隐蔽的暗处走出来,来到王峰身边低声问道:“王团长,找我有事?”
“王大哥,我们不能老是在这守株待兔,一旦崔天豹今天不来‘鬼屋’,我们岂不是熬眼遭罪一无所获?我准备带着胡春来到试枪靶场地面崔天豹的大本营侦查,以得到最确切的消息,回来再根据情况安排其他行动。”
“王团长,不行,这样太危险,我虽然被崔天豹请到这里,再没离开过‘鬼屋’,可我听说试枪靶场地面布置的暗哨很隐蔽,一旦被暗哨发现,你和胡春来就会有生命危险。”
“你这人怎么这么胆小?我是我们团座的警卫员,就是有危险要死人,那也是我胡春来第一个把命送上,你这傻大个就不要操这没用的心,在这里好好把守大门,这才是你的正事儿。”
“胡春来,你这傻小子真是不动脑子,你虽然是王团长的警卫员,一旦遇到危险,你先死了,我们的王团长单打独斗能没有危险吗?小屁孩儿不要插嘴,这都是大人的事。”
“胡必成,老子可是淞沪抗战战场上,与小鬼子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抗日英雄,你敢骂我小屁孩儿,我看你这是在骂抗日英雄,我现在就可以一枪崩了你。”
“胡春来,你给我闭嘴。”
麻蛋,怎么又被禁言?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何必担这种咸蛋的心?这可好,就因为说了几句话就被禁言,麻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给放出来。
王峰再次对胡春来实施禁言令,也是非常时期迫不得已,他们几个人在这‘鬼屋’蹲守,不知道崔天豹什么时候就跑过来,一旦叫他在‘鬼屋’附近听到生人说话,这个随时都提高警惕的帮派头目,岂能自己找死的送上来?
此时的崔天豹躺在床上,越来越感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前面把那个为王峰手下说情的左膀梁爽,一怒之下打发到底层在大院巡逻,现在又把背后想捅刀子的右臂李二虎关进水牢,身边没有可用的心腹,不仅感到自己就像被围杀的将帅,车马炮没被对手吃掉,倒是自残的丢弃了它们。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一下时间,才是夜里十一点,等到每天两点到三点偷偷地离开,摸到地下室快乐,还有三四个小时,心中焦躁的跳下床,推门走出屋。
挨着崔天豹睡觉房间两边的小弟宿舍,此时还是灯火通明,崔天豹查看了一下,这些混蛋们还在兴致极高的赌钱,不仅低声骂道:“一群猪,就知道赌钱,早晚会死在赌桌上。”
崔天豹在试枪靶场地面西北那栋被称作‘鬼屋’地下室,所设置极为隐秘的安乐窝,可以说就连左膀右臂的梁爽和李二狗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清楚。
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为了保守隐藏在5号仓库地下室的秘密,竟亲自装神扮鬼的在5号仓库出现,并散布谣言,5号仓库出现鬼影,是一栋‘鬼屋’,吓得巡逻的小弟都不敢靠近,后来就更没有人敢靠近‘鬼屋’一步。
崔天豹趁机将张啸林、黄金荣送给他的三个狐媚姑娘,在一天夜里,偷偷带进‘鬼屋’无人知晓的地下室,并花重金请来胡必成等四个地下黑帮大汉,专门为他这个‘鬼屋’做保镖,没有他的允许,决不允许他们露面。
5号库房从此后成为整个试枪靶场的‘鬼屋’,在谁都不敢靠近的情况下,崔天豹把一些市面紧俏的物资,非常秘密的运进来,藏在‘鬼屋’无人知晓。
崔天豹对自己这个秘密去处很满意,为了保守秘密不被泄露,这混蛋每天在午夜后,偷偷摸摸的溜进‘鬼屋’地下室,在上面胡必成四个大汉保护下,与三个狐媚姑娘厮混。
今天崔天豹内外办了几件事,赶到非常的憋屈和羞辱,又将自己的两个左膀右臂开除身边,心情极为的烦躁,每每想起到‘鬼屋’地下室与三个姑娘消遣解闷,可又怕被这些还没睡觉继续在赌钱的小弟发现,着急的在门口转来转去。
崔天豹屋里屋外出出进进来回转了半个多小时,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午夜十二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暴躁的情绪,就想马上与那三个姑娘厮混的大加发泄,来解除自己的焦躁和烦恼。
他虽然心急如火,可为了长远的安全下去,竟强制自己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等待时间。
时间是一个非常怪异的概念,如果你有要办的急事,就怕时间来不及耽误了要完成的事,可这时间就像被一根魔绳拽着飞跑,越是注意到时间过得越快。
要是你急着要办的事,需要时间最好飞跑的到达那个点,你会发现这种表的时针就像被坠上千斤大石,每走一秒一分都缓慢的叫你急的蛋疼。
崔天豹就是嫌时间过得太慢,急的蛋疼的那个人。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崔天豹再次看了一下腕表,不仅低声大骂道:“麻辣个巴子,你这是想睡觉是吧?我等你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不到十二点?”
一个人越是在等时间越觉得时间慢的时候,那种随着时针缓慢地移动,暴躁的情绪却在急速的膨胀。
崔天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别说睡觉,哪怕闭上眼都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在他烦躁不安急不可耐时,突然有一种离奇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的突然,但却把他惊吓出一身冷汗。而这种感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好像清晰的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