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挑了挑眉毛,目光问一样看着跟在宋玉绰身后的葛嬷嬷,葛嬷嬷赶紧上前打了一千,回来了。
“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最是受不了离别的,说公主犯下这般打错许是心性没有长开,去正元寺磨练磨练,到佛祖面前吃几天斋饭许能可以将心性磨练平滑”
皇帝提倡用孝治天下,再说,皇帝向来很孝顺,再加上他不甘心真送莫乐渊离开,此刻再听到葛嬷嬷的话,也算有个台阶,能下来,这才肃然起敬,张口闭口。
“传朕口谕,安阳公主恃宠而骄犯下大错,本该遣出京城,永生不得入京,念其母妃膝下无子只有一女,朕特赦其前往正元寺清修一年,磨练其心性,钦此”
莫乐渊跪接诏书谢恩之后,皇帝随即甩袖而去,宋玉绰并没有再向皇帝提过将要和莫乐渊同罪的事情。
皇后虽然也是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盯着莫乐渊,但泪水却随之强忍着往下流。
“你先去正元寺待几天,过几天你父皇气消了,本宫再找理由把你接回来”
莫乐渊则边擦眼泪边摇头抽噎地说道:“母后切不可因为自己女儿的事情和皇兄发生纠纷”
说着,他再次向程妃摆摆姿势,哽咽着说:“女儿不孝顺,一直令皇兄担心”
程妃本就一直流泪,如今看着皇后和莫乐渊,无不潸然泪下,眼泪也会流得更加厉害,哭得我无言以对,只知莫乐渊手泪汪汪。
莫乐渊叹了口气,拿出手来行礼告辞:“女儿应该去”
皇后给莫乐渊抹了眼泪,叹道:“锦溪,跟着公主去安乐宫替公主装点一下去正元寺的行装”
锦溪连忙施礼,跟在莫乐渊的身后走出凤栖宫。
风一过凤栖宫,宋玉绰就停下脚步,首先恨铁不成钢,对莫乐渊怒目而视,却预估锦溪在,没说话,只是说,此刻她将回到慈宁宫,恢复性命。她想,莫乐渊到哪里去呢?就没有陪同莫乐渊到安乐宫,说着,看着架在月容和月溪身上的白芷叹道。
“公主这次去正元寺。就不要带白芷了”说着,向月容月溪使眼色,招呼她们送白芷回安乐宫,留了治伤的药物便匆匆回府。
月容月溪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宋玉绰这才安心的把葛嬷嬷带到慈宁宫。
一进慈宁宫见皇后,宋玉绰和葛嬷嬷就跪倒在皇后下招供。
“云锦假传太后懿旨。请太后责罚”
皇后盘腿坐炕,慵懒地看着跪在她身下的二人,深深地看着宋玉绰,才垂下眼睛淡淡地说
“传哀家懿旨,宋氏子归云锦郡主恃宠而骄,身为公主伴读却挑唆公主犯下大错,惹哀家震怒,念其初犯,逐从轻处理,逐云锦郡主跟随公主前往正元寺。吃斋念佛满一年,以磨练心性。”
待皇后念完懿旨后,宋玉绰庄重地磕了磕头,行礼接旨。
“臣女接旨,谢太后”
宋玉绰接过诏书,皇后才说屋里的人都被遣退了,赶紧把跪下的那两个人喊出来,嗔,宋玉绰的眼神,嗔:“你也着实大胆了些。且不说假传哀家懿旨这件事,欺君之罪可是闹着玩的?”
“归儿有度,”宋玉绰微笑着走上前去,一边为皇后捏了捏肩膀,一边微笑着说:“有归儿望着公主。你也安心没有”
“少给自个儿的脸贴金,”太后笑着瞪了宋玉绰一眼,拍着手叹了一口气:“你快回府收拾行装罢,一会儿安阳的马车路过威远候府,让她在哪儿接着你,你们一同去正元寺”
“归儿晓得的”宋玉绰点头。赐皇后福礼后返回威远候府。
宋玉绰刚刚回到威远候府上,刚好和前来威远候府上传旨意的嬷嬷打了个照面,宋玉绰和那个嬷嬷点点头之后,就走进了府上。
“归儿,”看到女儿回来了,秦氏第一个红眼,拉着宋玉绰的手一个劲儿的掉眼泪:“我就知道,公主出事,你一定会受牵连,太后一向疼你,这次怎么也恼了你?”
宋玉云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冷笑,认为宋玉绰有失太后心意,幸灾乐祸道:“姐姐去了正元寺可要好好磨练一下心性,可别辜负了太后娘娘一片心意”
宋玉绰本想安慰秦氏别伤心,这会子听到宋玉云的话,冷冷地看着宋玉云,逐字逐句地说得极为严肃。
“即便太后闹了我,我也是圣上亲封的云锦郡主,是威远候府的嫡长女,始终是你的嫡姐!不论我怎么样,也都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经宋玉绰这么一提起,人们这才想起,太后虽贬宋玉绰为正元寺,清修一年,却也没有削去她郡主的封号,无论她有多少错误,也并非一般人可以随口说出来。
宋老太君终究是经历了比一般人要多得多,并以闺阁中的太后为手帕交游,也算对太后有了更多的认识,这会子听从了宋玉绰的建议,马上从这个角度进行了分析,我只是觉得太后怕莫乐渊在正元寺独自无聊,专门请宋玉绰随行,却始终没有想到去正元寺,由宋玉绰亲自求之。
宋老太君不自觉叹了口气,想多交待宋玉绰一些事情,但是不愿意,宋玉绰一屁股跪下,首先,为宋老太君与秦氏磕过三次响头,这才红眼说。
“女儿不孝,自幼便总是让长辈们替女儿操心,如今还惹得祖母母亲为女儿掉泪,实属罪该万死,若是日后女儿再做了让长辈们伤心的事,或是做了什么让侯府宋家颜面尽失的事来,祖母母亲就权当从未生过归儿罢”
说着再叩头,引得宋子瑜和裴嫣然的眼眶也跟着红肿起来,宋老太君只做宋玉绰,称自己此次贬谪正元寺一事令侯府蒙羞,赶紧将宋玉绰拉倒在地,拥抱着哭泣。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这么些孩子中属你最懂事,不要我们操心,你就是闯了滔天大祸,那也是咱们威远候府的嫡长女!”
宋玉绰被宋老太君呛得频频点头退出她的怀抱,福礼道。
“归儿该去打点行装了,莫要让公主等急了”
“是...江妈妈啊,去帮大姑娘收拾东西吧”宋老太君点了点头,并派遣江妈妈到流清院协助,仍觉力不从心。“好!你就去!”准备亲自出马的宋玉绰阻止了他。
“如果把奶奶累坏了,归儿就得以死谢她”说完便向秦氏的福礼叹了口气:“祖母母亲不必派人替孩儿打点,孩儿身边有这么这人。不怕的”
说着就福礼地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去。
宋玉绰一回到流清院,紫黛她们就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那个懿旨,什么意思,宋玉绰却摆摆手,遣退无谓者,也没怎么说。
“紫黛,笔墨伺候,红袖。蓝香回屋收拾行李,跟我去正元寺,夏末春华冬雪去替我收拾行李,柳绿跟我过来”
一边命令,一边坐在书桌前提笔,在纸面上写下几句话,再在另外的纸上写下几句,各自折好,递给刚从皇宫回来的月溪月容命令。
“你们两个分别去按着这张两张纸里写的去做”说完,再一扭头,看见了被他喊进房间的柳绿和刚服侍他写字的紫黛,叹气“我不在的这一年,你们好好看家。出了事第一时间去找世子爷,若是不方便,就去找三姑娘,让三姑娘去找世子爷。或是去找大少奶奶也是可以的”
两人见宋玉绰神色凝重,不由皆肃然起敬,屈膝以福礼应之,宋玉绰方才再言。
“若是日后传了什么有关于我的不利的消息”宋玉绰顿了顿,叹气说道:“你们就权当没听见罢”
“姑娘!”二人大呼,欲复劝止。结果被宋玉绰的举手之劳打断了。
“月容月溪不在府中,柳绿负责盯着宋玉云跟柳姨娘,二房那边我会嘱咐我大哥派人盯着的,紫黛就负责看好咱们院中的事”
“姑娘,”正说着莺歌急忙打帘走了进去,行礼说“公主乘坐的马车已到达府第外面”
宋玉绰点头,对莺歌说道:“去看看红袖跟蓝香收拾好了没”
他还告诉紫黛他们:“到了夏末,她们整理得好好的没有”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人提着行礼走了出来,福礼说:“全部整理完毕”
宋玉绰点点头说:“这样那样的去”说完,带头走出院门。
宋玉绰临行前先到流芳斋拜宋老太君,磕磕绊绊,宋老太君再次揽住宋玉绰,抹掉了一会眼泪,才松口气,宋玉绰,使宋玉绰正院,拜秦氏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