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勇士注视着太子和医生十指相扣的双手,再一看,两个人另一个手里拿着一大包药材,几个将士俱然相视一阵,方才有回应。”这两位将军,你们俩怎么不出来吃饭啊?赶紧跑到营帐里去通知。
“将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牵着一个大夫来给您瞧病了,你看”
“牵着?”“是啊,我就是牵你走的。”没有等到那个士兵讲完,卫远风只是皱起眉头,打断他的思路。非常不明白,这小哥怎么会用“牵”这样抽象的术语重述此事。
却见士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卫远风再一次想起了突如其来的莫乐渊,便猜想宋玉绰肯定跟莫乐渊在一起,虽很不理解谢长安为什么明知道这里疟疾横生甚是危险却非但没有将她们遣返回去,倒也是先派莫乐渊去见自己。这会子也再一次把自个儿的命牵到了这个险象环生之地,可是没有说话,却挥手命令。
“让他们进来吧”
那个战士没有想过,卫远风竟然答应了谢长安的要求,听从卫远风命令,半天都没有回应,总觉得听错。
营帐本来隔音效果并不理想,卫远风再一次没故意压低声音,立于营帐之外,谢长安几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谢长安挑了挑眉毛,拉着宋玉绰手边往里跑。一边说着话,一面往自己房间里缩了缩。一边挪愉道。
“你这次怎么没将孤拦下”
病床上,卫远风脸颊虽然潮红,却也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但这样一个温文尔雅,如今卧病在床,却做出极不优雅的事,朝谢长安一连翻白眼数下。
“宿营本就短缺,殿下又一向很懂得空间合理利用,这位小公子来了,殿下自然是要与这位小公子睡在一处的,我让这小公子接近臣与让殿下接近臣并未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将你们两个一起请进来呢”
受人取笑,宋玉绰现在面红耳赤,要赶卫远风,不由嗔瞪了卫远风一眼。“你还这么胖!”走上前去,拔开卫远风眼皮一瞧,没好气地说
“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调侃别人!”边说边把备好的药材拿出来递给旁边侍立的将士命令。
“将这青蒿煮成水。给所有接触过卫侯的将士们都分上一碗药汤”说完,再把手里用绳绑着的数包药品交给那士兵说。
“这里边每份里都有柴胡12克,黄芩12克,半夏12克,常山7克。草果7克,甘草7克,生姜3片,大枣3枚。这是给你们这些近身照顾卫侯的”
说完,又将谢长安手中的一包药材递给那人“这里有桂枝,羌活,防风各7克,青蒿若干,将这个煮成汤药喂给你们侯爷喝下后两个时辰,再将我给你们的第二服药给你们侯爷煮一晚,第二天便会痊愈的”
宋玉绰说着,那个兵便把这个一堆药包往膳房里煎。
卫远风患病后,谢长安一直没有见过,此刻终于可以见面,自然有很多军政大事想跟卫远风说三道四。
宋玉绰在旁边无聊地等待两人唠叨了将近半个小时,看到两人意犹未尽,不由平嘴静气。
“殿下,卫侯现在需要多休息”
言外之意是自己应该离开,卫远风也应该在此刻歇息。
被宋玉绰这么一提醒,谢长安终于想起卫远风如今是一个患者,逐站起来,再次叮嘱卫远风,才拉宋子回营帐。
二人一进营帐,谢长安便把屋里服侍的众人全部遣散。
屋里无人后,宋玉绰这才把路上的事情大致和谢长安讲起来。
首先,他如何得知边疆有疟疾这件事,并说出他如何和莫乐渊一起偷溜,然后就异乎寻常地生气地说起“张强”这件事,并得意地告诉陈太医,他怎么骗他带着东西,终于又平心静气的嘴巴受委屈了。
“我还没有见见我爹爹跟我弟弟呢”
谢长安捏把汗,听到宋玉绰讲述,捏着宋玉绰的鼻子瞪着她“你还想去见见威远候跟瑾哥儿,你就不怕你爹爹把你就地正法了”
被谢长安这么一说,宋玉绰这才想到,自己一人潜入边疆,如果被自己的父亲得知,她就来到边疆,也不允许军法+家法服侍。他就赶紧去找她妈,说他妈不在那里,要她回去。并派人连夜送她回家,估计还要附封信,让娘跟着奶奶,要他们对她严加管教。
宋玉绰扁嘴:“我在这儿是要多待一段时日,怎么也要确定了大家都安全了。都脱离病毒了我才放心走啊对了!你快派人给你熬一锅青蒿药汤,给大家都分一碗,你也喝一碗”
谢长安点头哈腰地把宋玉绰拉进怀中,要她坐到他的膝上。“你是我的小媳妇,我要做你的老婆了。”把下巴抵着宋玉绰的脑袋微笑着说
“你难不成还真的比太医厉害不成?你跟安阳偷溜出京始终不安全,你们还是尽早回去的为好”
宋玉绰仰起头故作凶神恶煞般拽住谢长安耳朵和扁嘴。
“我怎么觉得你让我回去这么开心啊!说,是不是见着英利的皇族公主,见她们各个漂亮动心了吧”
谢长安捏住宋玉绰的鼻,无奈地笑了:“小醋坛子”
宋玉绰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拍了拍谢长安的双手,提醒她:“你又没有安排我去宿营。今夜上真得把天当作被地当作床”
谢长安则是闷声笑出来:“远风不是说了么,我最是懂得空间合理利用,你就睡我帐篷好了”
“那你睡那儿?”“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宋玉绰一时不理来了谢长安。狐疑地望着谢长安,调侃“难不成要我霸占着你的地界把你赶出去睡?”
谢长安却一脸想当然地望着宋玉绰,眼带挪愉地说:“我也很自然地在这里睡着了”
“你”宋玉绰悟到了谢长安,脸色通红的瞪着谢长安,嗔道:“你正经些,你这个样子被你的士兵见到了,看你还怎么立威”
宋玉绰的眼波微微转动,明眸皓齿唇嫣红,看得谢长安心脏跳动频率加快很多。
谢长安低头不见抬头见,准确地发现宋玉绰唇枪舌剑地亲吻起来。他的唇像有一股魔力,让人无法抗拒。一边浅唱宋玉绰之味,一边微笑挪愉之意。
“这不需要夫人担心,为夫自有法子”
“谁是你夫人!”宋玉绰把嗔道送到谢长安的胸前:“又胡说我不搭理你”
谢长安闷闷的笑着看着宋玉绰满脸的红。担心宋玉绰真的恼羞成怒就再也不闹腾了,边玩宋玉绰,边随口说。
“一会儿将你的行李都搬进来”
“我不要!”
“哦?”谢长安挑了挑眉,老谋深算地望着宋玉绰“您要威远候现您来吗?”
宋玉绰辨认摇头:“不想!”
谢长安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机敏的神情:“然后就不赶紧搬行李了”
“哦”
宋玉绰呆若木鸡地点点头,谢长安当即命人把宋玉绰行李搬入。他把自己的衣服和鞋子都往身上一披,然后就躺到床上睡着了。一直吃到晚饭要睡觉。他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宋玉绰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趴在他旁边的谢长安扁扁的嘴巴生气地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睡一张床!”
“因为这里只剩下一床了”谢长安很少改变以前面无表情,笑着看了宋玉绰一眼,那双眼睛似乎又在问“还想问吗”
“”宋玉绰看着谢长安撅着嘴瞪他:“乐儿自己单独一个营帐你怎么就不怕我爹现!”
“你认为你爹会管公主的闲事么?”
事实上,谢长安如今并未表现得那么坦然自得,这时美人正在怀恋,再一次明眸皓齿地瞪了他一眼,虽是在与他生气,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撒娇。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了那个女人,只是一直以来,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对待她。谢长安好吧,他还是个成年男子,怀中另一个人,心心相惜,两世相随,情系两世,谢长安怎么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宋玉绰原本怒目而视,谢长安也不例外,此刻听到谢长安这么一说,感觉他的理有点亏,此刻再看谢长安的脸,好像有些密密的小汗,不由不解地看了谢长安一眼,眨了眨眼睛。
“你很热么?”
谢长安哑声轻“嗯”,稍有偏僻的宋玉绰,为宋玉绰盖被角哑声道:“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宋玉绰如今却无法入睡,他拉着谢长安袖子低声问:“明儿就要开战了吗?”
声了,好像参杂着一丝恐惧。
谢长安笑了笑,在宋玉绰脑袋上摩挲起来,从里衣最里面拿出宋玉绰为他祈求的平安福,交给她:“不要害怕,您赐予的平安福,我永远都留在了身体里”
宋玉绰点头哈腰,对战场上发生的事她不是十分了解,目前还不知如何开口,不得不拍了谢长安一下,一言不的看着谢长安。
在宋玉绰那对晶亮杏眼上水雾袅袅地注视着,放过了谢长安,定力又强了,这会儿还有点按捺不住了,忍不住伸手蒙上宋玉绰双眼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