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玉绰保护到背后后,方才意味深长地望着玉萼良久,轻言不语。
“玉萼,生母英利皇十三夫人,婢女出身”
“闭嘴!”
不待谢长安讲完,玉萼随即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你说我该怎么办?”虽玉萼于英利,深为民间所推重,却奈何身份卑微,养母虽然是英利皇后,母仪天下。可她的母亲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生母可是只有皇后旁边的婢女,要不是早期的皇后总是怀不了小孩,还不把玉萼生母送去皇帝那里。
玉萼虽然一直生长在太后面前,但年幼的时候凭借天资聪慧,同样颇受英利皇和太后的宠幸。
有人说,女人做了妈妈后,就会变的自私,自从女王生下自己的孩子以后,便将玉萼的位置挪后,任何一个先想到他的孩子。于是,皇后就会把自己的孩子当成是她的亲生儿女看待,而皇帝则会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处处照顾着她们。再说皇位也就一位,太后自然想让儿子登上宝座。于是,皇后就把一切精力放在了对太子的争夺上,而太子则是唯一可以和她争宠的人。英利皇有自己的中宫嫡子之后,还把心思全在嫡子上,很自然地还想让嫡子继承王位名正言顺一些。
玉萼在英利深受百姓爱戴。一直以来,它都是女王的心头之刺,皇后没少背井离乡,做着不利于玉萼之事,原来,玉萼也念皇后养育之恩,从来没有复仇,一切只在无声地相邻。
这一次,玉萼出征,太后还派人追捕。玉萼得知此事,则亦心凉,却也并未做什么,但皇后后来看到玉萼并不像她相似那样容易对付,便将气全都撒在玉萼的生母身上,总是漫不经心地按错了地方交给十三夫人再去拷问。
玉萼能够容忍皇后为他所做出的一切,却气得她如此对待自己的生母,不争馒头,也要争一口气,本来并不怎么关心王位的他,这一次却要和英利皇嫡子凤尘卿比试高低,夺了王位,也好拯救生母和水深火热中的自己。
谢长安来到英利战营后,把所有可能想得清清楚楚,于是提前探知玉萼来历,早有准备,故经玉萼现己,他就这样从容不迫。
现在看到玉萼怒不可遏的样子,谢长安于是明白了,他以前的意图并无不妥,逐笑着看了玉萼一眼,神色之间从容不迫。
“英利十二殿下的后台早在咱们开战以来便以倒台,九殿下不会不清楚吧”
英利十二殿下之一,便是英利皇嫡子凤尘卿。莫战渊先前卖国投敌,是和凤尘卿的一致。只不过莫战渊的事失败了,由戚国皇上囚禁天牢,谢长安自觉或不自觉地把他挡在门外,迄今未传凤尘卿耳。
莫战渊虽然因为卖国投敌而被捕,但二皇子莫文渊内心也明白,凭一己之力,是斗不过谢长安和莫清渊这两派的,然后也没有和凤尘卿断绝来往,始终作为三皇子的左右,和凤尘卿通信数次,有过数次往来。
谢长安虽然知道莫文渊的动作,却也并未阻拦,却放任自己和凤尘卿之间的书信来往,恰好为莫战渊坐牢的事情做了掩护,于是,莫战渊下台的事情发生了,凤尘卿却始终葬身鼓中。
凤尘卿虽然对此事一无所知,但谢长安并不信任从小足智多谋的玉萼。
果不其然,听到谢长安询问之后,玉萼心情稍微平稳了一些,眯眼看向谢长安并微微挑了挑眉。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这个优点,只要稍微透露一下,他会知道你想说什么。
“恰恰是自己明白了什么”谢长安意味深长地望着玉萼,唇角微微勾起:“九殿下能想明白吗?”
玉萼定睛一看,谢长安片刻,然后扭头看向宋玉绰,望着宋玉绰目光中带着一丝挣扎。
再轻轻垂目想了半天。玉萼忽然抬起头笑了好几声:“你们戚国朝郡主说你们戚国有句话叫君无戏言,本殿下也曾听说你们戚国有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自会说一不二,本殿下便信你一次!”
说完,大声朝外命令道:“开门!本殿下将亲自为贵客送行!”
守门之兵皆玉萼,自然只是听命于玉萼一人而已。虽疑惑一晚上来玉萼又是下令紧闭城门连只蚊子都不让出,此刻,城门再一次被命令打开。可他却又怕自己被派去送客。要当面为贵客送行,却也不敢耽误玉萼的事儿,赶紧打开城门,恭送三人外出。
走出城门后,玉萼定睛看着和谢长安十指相扣的宋玉绰片刻,忽然出声向谢长安轻言。
“太子殿下不介意本殿下与云锦郡主单独道别吧,”说着,微微低头定睛看了宋玉绰一眼自嘲道:“毕竟也朝夕相处了近半月了。”
“朝夕相处?”谢长安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斜兜着旁边的宋玉绰,挑着嘴角“对吗?”
“不不是”谢长安皮笑肉不笑,吓得浑身发抖。宋玉绰连忙否认,瞪了玉萼一眼,支支吾吾地无力辩驳:“你不要胡说,晚上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睡得”
“是的,”玉萼撩起眼角,长得本来妖孽的,此刻更妖冶得令女子见之羡慕:“云锦郡主是在怪本殿下晚上没有陪你么?”
说着,也像是挑衅般看着谢长安,大笑着几入妖冶,却是在谢长安冷憋后。便把他给“轰”到一旁去了。没有底气。
玉萼对谢长安本来有些惺惺相惜,此刻,二人又有了一致的看法,几乎成为盟友,玉萼于是不再把自己当成外人。”你到底是谁?却扁扁的嘴巴看了宋玉绰一眼,样子像撒娇。
“云锦郡主真的忍心不与本殿下道个别嘛”
看到玉萼的这副模样,宋玉绰唇角微微抽了一下“那不就是和你们说再见吗”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他的脸是那么的苍白,仿佛是被谁从背后抽打过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和玉萼在一起已经快半月,的确蛮喜欢这像个长得不大的大男孩的,逐笑,摇起谢长安。可怜地望着谢长安。
“你先避一避嘛”
谢长安恨铁不成钢地捏住和自己拉在一起的手,怒视着宋玉绰,勉强开口说话。
“半炷香时间”
“就是太子殿下”宋玉绰微笑半屈膝盖的福礼,调侃谢长安“小小的知道”
“不要墨迹,”玉萼最看不到宋玉绰和谢长安二人在一起笑,一把拽过宋玉绰来,和谢长安相隔很远,却委屈地开口说话
“你说要给我做一顿饭的,也没有做”
“我做到了啊,”宋玉绰笑了,颇有老人逗乐孩子的样子:“谁叫你亲自掀翻”
“明明是你使计骗我的”
玉萼更是冤枉不已,恨铁不成钢怒视宋玉绰的眼睛皓齿唇红,恨得咬牙切齿!他知道这是个陷阱,可他又不敢去尝试。怎奈此刻谢长安离自己并不遥远,信以为真,如果在宋玉绰红唇上咬一口,谢长安肯定要咬破自己颈部血管。
稍微扁了扁嘴巴,复想了些什么,笑得奸诈“你们并在戚国上京城瞪着本殿下我们很快就要告别了”
说着,没等宋玉绰说什么,就把宋玉绰推给谢长安,笑得像妖孽一样:“殿下,半注香的时刻已经来临”
看到阴沉一夜面色骤晴的玉萼,谢长安眉微微挑了挑,没说话,就在无意中举动轻轻把宋玉绰护入怀后,才向玉萼点了点头。
“如此孤便先走一步,明儿孤就等着九殿下的消息了”
玉萼向谢长安拱手一笑,微笑道:“定不辜负殿下的厚爱”
“好!”谢长安挑了挑嘴角,和宋玉绰一起翻身上马向玉萼拱了拱:“告辞”
然后与宋玉绰驾马绝尘。
“你要帮着玉萼夺皇位?”本是一路上默不作声,宋玉绰在谢长安的怀中坐了片刻冥思苦想,宋玉绰忽然出声道:“为什么?”
“你还真想留在英利战营里不回来了,不这么说他会放咱们出来么?”
“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帮”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啊!”宋玉绰感觉快发疯了,但这句话还在不经意间和她太极
“君无戏言。”
“谢长安!”宋玉绰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恨不得盯着谢长安看:“会不会说得很好!”
谢长安本来就是要逗她开心,现在看到她那红扑腾的小脸蛋,睁大了眼睛,谢长安只觉得心跳又增加了一些,赶紧把宋玉绰头板上,请她看看前面,哑着喉咙说。
“骑着马不要玩闹”
宋玉绰冷冷哼了声,亦知骑马玩闹本为险,再加上此时正是夜幕降临之时,逐已不闹了,目视前恨声甚怒道。
“你要帮玉萼争夺皇位一定是来之前就想好了的,不然怎么会将人家身世打探的那般清楚!”
谢长安不置可否,点点头,再一想,宋玉绰是无形的,逐笑着说道:“能只废下口舌就让对方投降,我做什么还要让我的将士们上战场拼命”
“你是说英利明儿就投降?”
宋玉绰没有忍住,诧异地回头看了看谢长安,上一世和英利皇族之间持续了将近三年之久的战争,才告一段落,且戚国死伤无数,真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今生的战争可是只有六个月的时间,英利会屈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