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也被皇上罚跪了?”
宋玉绰愁眉不展,莫乐渊究竟和皇帝说些什么让皇帝迁怒于自己?
月容点头:“皇上还下了禁令,说是谁在给太子与五殿下求情,便按抗旨不尊处置”
“这么严重?”宋玉绰皱眉:“太子呢?太子怎么说?”
月容皱眉:“养心殿戒备森严奴婢没有机会与太子交流”
“靳东呢?他主子出了事他人呢?”
月容摇头:“奴婢去过太子府,靳东也没在太子府上不过”
“不过什么?”
看到月容迟疑的样子,宋玉绰皱眉更甚,她真的想不明白向来沉稳的谢长安究竟是因何事而开罪于皇帝。
月容皱眉:“在养心殿时李公公看见了奴婢,又过来特特嘱咐奴婢,说是他当时在外边守着,只听到皇上火时提到云锦郡主这四个字,且还反复提过几次,说是想必皇上火许是因为主子的事情李公公让奴婢来给主子提个醒,说是让主子千万稳住别去求情,否则怕是会火上浇油”
提起她?那是谁?宋玉绰双眉深目几莫非是谢长安前去请求皇上,要皇上作主以后不要再为自己纳侧妃,于是皇上才气冲天?他怎么会知道呢?这和莫乐渊何干?敢情是因为莫乐渊对二人求爱,皇帝杀鸡儆猴?
宋玉绰皱起眉头,思索良久,没有想到会是什么原因,只是使劲地对自己说稳了,此时的她决不能倒在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皇后。
“郡主,”宋玉绰在想办法时,紫嫣从外面打了帘子进来,脸也不太好看:“刚才王母娘娘旁边的文燕姐姐也过来”
“她怎么说?”
“皇上他”紫嫣皱眉,顿了顿又说道:“太后娘娘亲自去的养心殿,谁知皇上竟是连太后娘娘也不见”
甚至太后都失踪了?宋玉绰心中一惊,皇帝是不是铁了心要对付谢长安?
“这些衣服还没干。你抱着它们进来作甚?”
宋玉绰正冥思苦想,忽见紫黛将刚刚洗好的衣裳抱进屋里,宋玉绰眉头紧锁问道。
紫黛叹气:“奴婢瞧着外边阴着天似是快要下雨了,这才将衣服都收进来了”
“快要下雨了?”
宋玉绰猛的从阵地上站起。忽然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个好天气。去靠窗的地方看看,轻咬下嘴唇,定定地望向窗外片刻。果然,一会儿雨过天晴,夹着风时隐时现地下着。
宋玉绰忽然一言不合,出门而去。
“姑娘!”
紫黛大呼一声,忙不迭撑着油纸伞冲出门外,望着跪在雨里的宋玉绰,嘴里带着哭腔:“姑娘这是做什么,您伤还没好再这么淋下去身子怎么受的了”
“姑娘。”柳绿几人看到宋玉绰走了出去,也纷纷跟了出去,在旁边和紫黛安慰着:“姑娘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殿下与公主他们想想,您若是淋坏了身子,殿下就真的没有人来救了”
“你们都回去”
宋玉绰,以命语气。
宋玉绰很少以吩咐的语气和紫黛她们几人交谈。宋玉绰话语一出,紫黛几人知道,宋玉绰铁了心跪在这里任怎么劝也没用。
“你回来了,”宋玉绰看到她们还没打算回去,逐轻轻叹了口气,说:“太子殿下与公主在养心殿受苦,皇上下了命令严禁任何人给他们求情,我若是也开罪了皇上那便算得上是全军覆没,所以我必须稳住。努力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现在我没办法帮他们,却有办法做到共患难。”
“姑娘”
红袖几都红眼,她们自来也明白宋玉绰倔脾气,几人四目相对之后,向紫黛点点头,紫黛这才从宋玉绰的脑袋上摘下雨伞。
紫熏却被紫黛摘下雨伞后红眼跪下哽咽。
“奴婢陪郡主一起”
紫熏的这一跪,却带动大家全部跪下:“奴婢陪伴在女孩身边”
宋玉绰感慨万千,但并没有失去理性,抹去眼角的泪,强颜欢笑道:“你们都回去吧,我虽然跪着。却也不能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不是”
紫黛她们自然明白,宋玉绰口中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帮助谢长安姐弟三人获得皇帝的宽恕,这是毫无疑问的。
明知事关重大,紫黛她们并没有在抢夺陪伴宋玉绰跪于安乐宫殿之外,连忙起身询问宋玉绰还有哪些命令。
看几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宋玉绰内心感到好笑和动容,叹了气笑道:“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若是病了还有你们能照顾我,可若是你们都陪着我病了,谁照顾我,我吩咐谁去?且都先回去罢”
几人叹了一口气,宋玉绰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几人只好作罢。纷纷回屋。
只是如果让她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宋玉绰独自跪在雨里,自己惩罚自己,她们可是在房子里闲不住,也肯定不可能。紫熏,你说呢?逐紫黛几人愁眉不展,想了半天,一向少言寡语的紫熏,先开口。
“既然咱们这边的消息一直是李公公透露过来的,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将郡主现在这个样子也去跟李公公说一说?”
月容也点头,附和道:“左右李公公是皇上身边得力的,好歹也让李公公替咱们想想法子不是”
“没错,没错,”其余几个人也随声附和,紫嫣又说道:“咱们几个要不要与皇后娘娘及太后娘娘说说郡主的事情?外边雨下这么大,郡主就这么在外面跪着也不是法子啊”
几人再次四目相对,紫黛皱起眉头沉思。良久后,紫黛点点头:“我们分道扬镳”
几人点头,紫黛率先站起来安排道:“这样,我与月容去找李公公,紫熏去找皇后娘娘,紫嫣去找太后娘娘,红袖与柳绿留下照顾姑娘”
紫嫣和文燕在太后左右,相好,紫熏被宋玉绰认为是皇后的半个亲信,直到他没有来,这下外面雨下得很大了,宋玉绰就是这样跪到了外面,就是不得不留着人照顾,正好红袖能医术。她让柳绿把人抬到自己面前。宋玉绰刚转醒过来,这会子外又下起了雨,万一宋玉绰再晕倒,留下红袖在,还可以应急之类;柳绿会武功。甚至在皇宫里,却也不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留得柳绿,人亦安心,且一会儿若是宋玉绰晕倒,柳绿留了下来,还可以帮助红袖把人们抬了进去。
整体来说,紫黛布置得还算比较有道理。几人没有胡言乱语,点到为止各干各的。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谢长安闭着嘴唇,一语不发,跪倒在养心殿门外,固执的神情,就像是盛康帝当年如父亲皇求下嫁延安皇后一样。
安乐宫外面,宋玉绰已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睛,头天夜里,宋玉绰虽蓄谋已久,却向树干撞去了,却也是为了逼真是实实在在的撞上去的。雨还没下完就开始下了起来,一阵急促的响声传来,接着就是一阵“沙沙”声。伤口才由宋医政解决,这会子可是被雨水猛烈地打了一下,把伤口惹裂了,雨水和血水一起从宋玉绰额上流下,红袖和柳绿在旁边看着心痛得直流泪。”你去吧!红袖想冲出去,把宋玉绰拽进去,结果被柳绿叫住了。
“姑娘是铁了心的要陪太子一同同甘共苦,咱们是劝不了的”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这么淋下去么?”
红袖朦胧的双眼,看着和血混合在一起的雨沿着宋玉绰侧脸一点一点地往下流,红袖便要不顾三七二十一冲过去,将宋玉绰抗住。
由于失血过多,再加外界气候多寒,宋玉绰早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了。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容易就会感冒的人,所以在这个季节里,她只能选择躺着。只记得谢长安也曾被雨淋得跪倒在地,她就倒不下去了,始终咬牙坚持着,尽管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听到这个消息,太后和皇后看到这一幕,眼泪更突然地流了下来。
“我的儿。你这是作甚!”
太后一下轿撵,见宋玉绰摇摇欲坠,但仍咬牙执意跪在雨里的宋玉绰,赶紧摸泪快步走向宋玉绰,想把她拉上去,谁知道,宋玉绰却固执地摇摇头。“你怎么还不出来?”咬紧嘴唇不愿起身。
这样的样子,就像是当年盛康帝惩罚延安皇后,延安皇后固执地不承认自己错误的样子。
太后叹气:“好孩子,听哀家一句话,快起来罢,若是让渊儿知道你这般作贱自己,你要让他心疼死么”
宋玉绰却咬牙用力憋气,只抚慰地看着太后。便把脸贴在她脸上。则一言不合就向何处下跪,任何人劝说也不会做数字。
太后看得心痛不已,一面摸着眼泪一面劝道:“本宫知道渊儿受罚你心里不舒服,却也不能这般作贱自己不是,好孩子,快些起来吧”
看到宋玉绰还是那个样子,太后也无可奈何,命人到太医院,把太医叫出来,以防万一,一边是晴云几人为自己撑伞,跟皇后继续劝慰。
几人劝说宋玉绰空,李公公正在养心殿内和皇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