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想起来看哀家来了?”
太后对邵清媛雪雁和宋玉绰三人仅有的节日不甚了解,这会子看见二人手牵手,只当二人早已经冰释前嫌,妻妾和好,这会子看两个人的时候,面色倒是柔和了。
雪雁带上邵清媛,和几人见好就收,宋玉绰再次向雪雁祝福行礼后,雪雁只是笑了笑答话:“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和,臣妾可在没有了躲懒的理由了。”
说完雪雁的目光流转到宋玉绰身上,嘴角含着泪丝,眼底却透出几分自得:“只是来的路上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说完,雪雁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讲一件难以开口的事,感慨之余,这才用教育的语气再说
“云锦郡主也是,与一个丫鬟置劳什子气,平白让人议论暂且不说,只说这会子惹着皇祖母费神生气却是云锦郡主的不是了。”
一句话说得雪雁一付皇室媳妇的派头。
宋玉绰心中只有嘲笑,但并没有反驳。现在,雪雁和邵清媛二人所听传闻,都是因为她伤季明月丫鬟糟得太后反感,才罚下跪。这会子雪雁看见宋玉绰,两眼红了,德妃和临海长公主再次据理力争,当下就信以为真,宋玉绰故意放出风声让她们听。
“做到甚一,便提起这件事,”皇后只做雪雁,就是在回宫的路上听到任何传闻,也不往别出来思考了,只是笑笑:“皇后这会子有事,你们先去给你们母妃请安罢。”
言外之意,则是要二人先避而不见。
雪雁一时有点无法把握太后,她虽然是国公的女儿,后来改嫁莫清渊,成为皇子正妃,却也是未经常入宫的,逐亦不知在这时应怎样答话,只好看着邵清媛
邵清媛可以说是从小在淑妃的面前成长的,另一个右相孙女,并从小作为皇子正妃抚养长大。她从小就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跟人对着干。这会子天生就懂得处理问题。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但在对待后宫事方面却是很保守的人。这是雪雁最痛恨的一点,毕竟,她是个正妃,但什么事都是侧妃压头,内心自然不美好。
两人来是要火上浇油,看看宋玉绰是否繁华,但就算了。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话。邵清媛并没有准备好说话。
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平日在府第却因为身份的矮小,雪雁是一等一的人物,本来什么都不尽人意。她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内向的人,在家里的时候,她总是躲得远远的。也因为雪雁进门那天出生的那几件事,使莫清渊错把她当成了自己,已经有很多天都对她冷眼相待,这会子,当然,她更愿意看到雪雁失态,而宋玉绰此事却落井下石。
雪雁看见邵清媛耷拉着眼皮,做着没有看见自己寻求帮助的样子。”你怎么这么懒?心就知道邵清媛在想什么了。虽心里恼恨邵清媛不帮忙,却也实在想不到该怎么留下来,正准备认命,福礼退了出来,宋玉绰像是在无意中打开了嘴
“前些日子邵侧妃刚刚小产,又一路奔波进宫,娘娘还是先让邵侧妃坐会儿歇歇脚罢。”
雪雁紧咬牙关,虽然宋玉绰的说辞果然如约为她说话请求太后留了下来,但此话里外不是人,意思是她对妾室人家要求很高,才有了小产,你们还要带着别人到处跑,并非苛待为何物?
只是虽然如此,但雪雁并没有想出一个比较好的原因来挽留。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只好循着宋玉绰的话说下去
“邵妹妹身子还未全好,娘娘就好心让邵妹妹歇歇脚罢”
口气调皮,好像是开玩笑的。只是她的这句话却惹得家里的几个主子半天没吭声。
雪雁这一接话,却坐得住她苛刻的妾室人家里没有好的全贵拿人出去吹,无意使人患上宫寒类不孕症吗。
果然听到雪雁的声音,太后脸色马上黑了下来,首先命李嬷嬷下碗姜汤,为邵清媛温暖皇宫,再嗔瞪邵清媛道
“没得什么事比自个儿身体重要。日后莫要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宋玉绰罕见地说出自己想听到的话,邵清媛天生善于发挥,目前听到皇后的话马上就做了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开慢慢地给皇后祝福,说了句罪过。太后听完了话,就把自己的手从背后拉出来。然后跟在宫人牵引之下坐下。
雪雁怀恨在心,但又无计可施,只得站在一边反思自己的顾忌不周。
“太后娘娘,还请以大事为主。”
看到皇后自从雪雁几个人来了以后,皇后似乎故意转移了话题,没有再提起那件事。“你怎么了?”德妃随即忍了下来,提醒着。
只见太后听了德妃的话之后,嘴边立刻便噙了一丝冷笑,却又快隐了去,只淡淡道
“那以德妃之见,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云锦郡主做了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自然是要严惩的”
德妃想不到太后直接指名道姓的质问他,心中大喜,害怕当初没有显示出目的,而是略说“全靠王母娘娘作主”,此事于是被皇后一句话带过去,逐又说
“明月公主这件事的确是受了委屈,身边得力的丫头被打了不说,这会子满大街的谣传着明月公主为人嚣张不好相处,着实是”
“德妃娘娘说的倒是,这里面倒是确确实实有人受了委屈的”不待德妃说完,谢长安于是随宫人打帘进入内室,冷着脸,在德妃的眼前放了一叠试卷,面色紧绷“德妃娘娘偏向自家人,这些是非孤却是不能做事不管的。”
说完又拿出袖口的一叠纸,毕恭毕敬地交给太后,冷着面说道:“魏王府嫡长女先是将云锦郡主身边丫鬟打伤,后又不知悔改,不顾皇祖母与母后懿旨私下将程氏女接进京中万尚书府中,吩咐程氏女致万少夫人小产以报复云锦郡主”
谢长安说完,太后也将那些证据看完,一时间面孔不由冷了下来,一拍桌子努道
“季明月,你可知罪!”
说完,看着一直在旁边坐着的宋玉绰,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叹道,“可怜见的,你一向不挣不抢,哀家刚刚还在纳闷你这一次为何拼着毁了自个名声的危险也要讨一个公道了,原是被欺负狠了。”
“娘娘,”从进京开始,太后就一直宠着娘娘,这一次,皇后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此厉声呵斥,季明月实在无法相信,望着太后:“娘娘竟为着一个外人”
说完,便像讲不下去似的,眼泪就先掉下来。
宋玉绰看着季明月做戏,眼睛里几乎闪现出一丝嘲讽,然后还继续跪拜,跪于地,未语泪先下,一时可怜巴巴的。他的泪水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滴到了他的身上。“赶快起来!”看到宋玉绰跪在地上,太后连忙向李嬷嬷招手,示意她将宋玉绰扶起来:“可怜见的,跪了一夜,这会子再跪膝盖可还受得了?”
说完,顿时命令沫心把宋玉绰扶起在地,并冷冷地望着季明月嘲讽
“既证据都已确凿,你可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若明月说自己从未做过这些,外祖母可信明月?”
季明月目光哀凉,口气凄楚,把一副受了委屈而又不能沉冤得雪之貌展现得淋漓尽致。她的声音也如那凄冷的秋风般低咽低沉,仿佛那孩子在哭,而自己则是在唱着一支哀婉的歌。并且配上那个落寞的皇祖母,而非太后娘娘,令人听后更觉得这个小孩委屈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