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听着一阵脸红,道:“小姐,你怎么了?哪有这样问自己的兄长的?”
文青一脸黑线,道:“我不是你小姐。忌讳啥?”
随心急了,道:“小姐,你是怎么了?是病糊涂了么?”
说着,眼睛不由地红了起来。
文青见她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心疼,道:“行了行了,就当我是小姐好了。只是,我是怎么病的?什么病?病了多久?”
随心摸了摸眼角溢出的泪花,吸了吸鼻子,说道:“小姐病了十天了,整整十天,城中大夫都瞧遍了愣是没瞧出个子丑寅卯来。都说没救了。可是小姐现在明明就好好的。那就是一群庸医。”
随心义愤填膺,有些激动。
文青听了,算是明白了。自己在现代被炸飞了,可能刚巧这个文青也魂归西天,然后阴差阳错,自己的魂魄就到了这个小姐身上。
真是造化弄人。
也许这个小姐的魂魄没有去西天,去了现代,附在了自己身上也不一定啊!
那样也许可以帮自己照顾一下自己的父母。
只是,那份保镖的工作……
“你叫什么?”文青问道。
“奴婢名唤随心。小姐连随心都不记得了么?”说着,便又开始哽咽起来。
文青哪里受得了如此柔弱的样子,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哭。我记得记得。那个,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我以前会功夫吗?”
随心掩了掩面上的泪水,道:“小姐一直温柔敦厚,怎么可能会功夫?”
“不会?”文青听言,暗叫“不好”。若是这个小姐真的代替了她回到现代,那怎么工作呢?算了,也许老天会有别的安排吧!
突然觉得好累。
“好吧!当我没问过。你说的那个大哥现在在哪里?”
随心想了想,道:“大少爷供职于兵部。”
“兵部?哦!那父亲和母亲呢?为何我没看见他们?”
随心道:“小姐,因为夫人早年病故了。此外,小姐是庶出,老爷也一直忙于公务,所以……”
文青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复杂的官宦家庭。而这个身份还是很不受待见的。
难怪这家小姐病着的时候大夫都治不好。估计是自己都已经放弃自己了。
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花样年华,还没出阁就香消玉殒了。不,还没殒,至少身子还活得好好的。
“随心,那老爷现在在哪里?既然我醒了,是不是该通知老爷?也就是我爹。”
文青说这话,其实是想见见所谓的尚书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
随心听了,恍然道:“哎呀,小姐说得是。你看我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随心这就去禀告老爷。”
说完,随心小跑着出了房门,嘴里高喊:“老爷,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不一会儿,只听到屋外一阵喧闹。听声音,大家似乎都很惊讶。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着灰褐色锦衣软服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文青,你醒了。”
文青坐在床上,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心想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爹”了。果然是尚书大人,气度和一般人果然不一样。
正眼巴巴地望着,尚书大人便在床边坐了下来,道:“文青,受苦了。能醒来就好啊!否则,爹该怎么和你娘交代啊?”
文青听得有些糊涂。不是说不受待见么?怎么感觉还行?
“怎么了?是不是怪爹了?爹公务忙,都没来得及看你,你啊,既然醒了就好生养着,有什么缺的就吩咐下人去办。”尚书大人继续说着。
文青认真听着,却始终一言不发。
尚书大人见她不说也不应答,顿时觉得奇怪:“文青,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随心上前一步说道:“回老爷,不知是不是小姐病得太重的缘故,她有些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尚书大人听言大吃一惊,扭过头来一脸惊奇地看着随心,“忘记了?怎么会?”
随心低着头,一脸委屈道:“奴婢说的千真万确。”
文青见他们已经说到这个事情上了,也不想再装了,说道:“请问这位叔叔,您但真是我爹?”
此言一出,尚书大人顿时有些生气,站起身来,甩袖道:“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不是你爹,难道真说你叔?还叔叔?你不要以为自己刚刚大病得愈就可以装疯卖傻?见我对你稍稍好些就蹬鼻子上脸?”
我汗!文青在心里暗暗抹了把老汗!
刚才还以为他对这个小姐不错,原来都是假象!
太操蛋了!
官宦家,封建社会的官宦家,封建社会官宦家的庶出小姐,果然是被人看不起啊!
不行!那个小姐已经死了。现在自己才是小姐。绝不能像以前那样被欺负了!
随即,文青拍着被子道:“喂,老头!好好问你,你就好好回答!拽什么拽?庶出怎么了?庶出就要被你这样看不起吗?”
尚书大人被文青的一番惊天言论惊得目瞪口呆。确切地说,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文青见上官大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又说道:“怎么了,本小姐这么说了,你还不乐意了?如果你真是我爹,就不该在我大病初愈时教训我。爹,就该有个当爹的样子。别一副我欠你似的,脸拉给谁看啊?”
说完,文青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尚书大人被文青的一番话气得一口气使不上来,胸口只是不停地起伏着,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半晌,待稍稍缓过劲来,尚书大人这才愤愤地开口道:“好,好,好!病好了,翅膀硬了,敢和爹叫板了!从今往后,爹再也不会管你!哼!”说完,尚书大人便气哼哼地转身离开了。
随心一脸焦虑地看着她,道:“小姐,你怎么能和老爷大小声呢?这样一来,你可就更没有活路了。”
文青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为什么?”
“因为老爷一直想给你找户人家嫁了。要不是之前病了,怕是婆家都定好了。如今小姐冲撞了老爷,指不定老爷会给小姐说一门什么样的亲。”
“啊?”文青一听就慌了神了,“哎呀,糟了糟了。你怎么不早说呢?”
随心委屈道:“随心,随心根本从未想过小姐会出言顶撞老爷。而且小姐这才好,随心怎么好说这事去给小姐添堵呢?”
也是。自己刚刚才醒,丫头怎么可能和自己说这些?
“算了算了,是我错怪你了。到时候在说吧!”文青道。
到了晚间,上官家的大少爷、文青的兄长、上官正康便回来了。
因为上官大人生气的缘故,所以也没有告知文青病愈的事。
上官正康以为她还没醒,便向往常一样去探望。
谁知,当他看见文青好端端地坐在镜前时,竟以为是错觉,惊叫道:“文青,哥哥不会是眼花了吧?”
文青循声望去,只见一俊美少年郎朝自己走来,脸上写满了关切。
文青在心里惊呼:“我的天啊!这个哥哥好帅啊!看来他很疼妹妹啊!”
想着,文青不禁面露花痴。
“文青,你是真的醒了么?”男子说道。
一旁的随心施礼道:“随心见过大少爷。”
“随心,小姐什么时候醒的?”
“回少爷,小姐是今儿午后的。”随心说道。
“今儿午后?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我?”
随心道:“可能是老爷太忙了,给忘记了。”
“哼!忘记了?爹从来都不关心妹妹。文青,没事,有哥在,爹那,我就有说他。”男子道。
文青听闻,不住地点头。想着,这下有靠山了。
一连几日,上官大人没有再来看过文青。这也坐实了上官大人不待见自己的传闻。
不过文青也觉得无所谓。和这个爹本来就不认识,强行在他面前装孝顺,她还真有点做不出来,更觉得别扭。
上官大人不来看自己,自己正好落个清静。
实在闲得无聊的时候,便女扮男装去赌场混混。
一来二往,反倒和赌场老板很是熟络。
只是老板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女装,更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尚书家的庶出小姐。
有时候上官老爷一连出去好几日,文青则在赌场呆上好几天。府上就留着随心在那里守着。
两人约好,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来赌场通风报信。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赌场的人也都已经认识随心。
只要一有事,随心便会带话到赌场,然后从后门进去。
赌场老板沈骁南曾经还以为随心是文青的相好。只是后来文青澄清说是府上的丫头,否则怕是沈骁南会替他们二人做主,让文青把随心给收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上官府上以为文青患了失心疯,可是事实上文青却利用这一点给自己找足了出去闲逛的借口。
一时间,她竟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未来人的事实。
因为和老板打赌的事,文青得到老板赏识,封她作了二当家,人称“文二爷”。
文青非常非常喜欢这个称呼。一高兴,还把人家赌场的名字改了,改成了“棺材铺”。
不过,自从有了文青,那个赌场的生意也是越发红火。